三十三、長安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吳三生主僕已經到了北方最繁華的都城，長安，堅固高聳的城牆，衣著威嚴的守衛，無不顯示這座城池的繁華。

  「主人，最近您把所有的診治都推了，我們來這長安城，又是為何？」

  吳三生那鬍鬚雜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回答說：「聽聞長安城素來繁華，我待得悶了，想散散心，不行嗎？」

  這回答真是第一次聽到，「這？」

  「好了，好了，聽說這長安城裡多外族，我平時那麼辛苦的掙錢，總的讓我奢靡一次吧。」

  「哦。」

  阿曼騎馬走在吳三生身後，那段時間他雖然不在，可他回去時，明顯感覺寧無聲跟主人之間有了某種關係，不像是敵人，也不是朋友，兩個人偶爾雙目對視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漣漪，弄的他在一邊十分尷尬。

  只能把最近收到的消息告訴他們，潭淵閣的人，跟瘋了似的，在找寧無聲，如果真的被發現，恐怕以後他們就沒有這麼自在了。

  看的出來，主人雖然有點不舍，可還是讓寧無聲走了，分別時，兩個人只是相視一笑的點了點頭。

  直到寧無聲離開，主人才有點失落的說：「阿曼，可能，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說完臉上透出幾分無奈跟痛苦。

  可沒幾日，他們就啟程來了這長安城，這還是生平頭一次，出門不是為了病人。

  「阿曼，我們去看胡旋舞。」

  吳三生已經在一棟異域風情的建筑前，停下了，門口迎客的女子，穿著胡人的裝束，赤裸這雙足，手腕跟腳腕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

  「老爺，裡面請，我們家的葡萄酒，可是這長安城裡最好的。」

  阿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扶下馬，簇擁著進去了，裡面歌舞熱鬧，美人如畫，檯子上幾名女子，衣裙紛飛，腰身纖柔，遮面的流蘇雖以隱去大部分的面容，可那杏眼中的春情，讓人已然忘卻煩惱。

  「我要最好的葡萄酒。」吳三生遞了幾粒金豆子給那小廝。

  「好嘞，大爺你放心，馬上就來。」那小廝高興地快步離開。

  吳三生面前的阿曼，已經十分不解了，「主人，這？」

  「好了，我在長安的驪山那裡，有個院子，我跟她約好的，聽說她沒有喝過葡萄酒，我就替她甄選幾樣了。」

  聽了這個解釋，阿曼也不在言語，只能繼續欣賞著熱情銷魂的舞蹈。

  而吳三生，果然如同他的解釋那樣，除卻這逍遙之地，幾乎把長安城裡的葡萄酒都試了一遍。

  兩個人買了整整三架馬車的葡萄酒，這才滿意的回到了驪山腳下一處莊園，名為如玉。

  「主人，這地方怎麼成了我們的？」

  也不怪阿曼這樣問，這如玉可是當年皇上為了一位寵妃特意建的，聽說那為貴妃，雍容華貴，比那最濃烈的牡丹，還要嬌艷三分，這可是皇家別院呀。

  「這裡被皇帝賞給威龍將軍了，後來他后宅不安，為了幫他夫人治病，才把這院子給了我。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算你一個。」

  「這可是御賜之地，我們這樣住進來，合適嗎？」

  吳三生一邊卸著酒，一邊說：「朝代都更替了，誰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