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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折辱

  我眼睛都亮了,高高興興地握著藥瓶往回走。經過城陽郡主所居住的帳篷時,奇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站在門口叫了她一聲,結果被她罵了一句,我又氣又惱繼續往回走。路遇齊王,他也是來找城陽郡主。他的下場跟我差不多,也是挨了一頓罵。可他不死心,硬拉開了帳篷的門。

  我猜城陽郡主在更衣或是洗澡。總之我眼看著他拉開門,愣了一下,隨即又關上。

  這些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至於城陽郡主,她那麼厲害肯定也不會吃虧。也就不理他們,緊緊地握著藥瓶回到自己居住的帳篷。

  已經脫了外衣,周茂笑眯眯地拍了拍身邊的床。

  我緊緊地握著林俏俏給的藥瓶。心裡暗暗對自己說:只要不懷孕,怎樣都行。

  周茂對這些功效奇怪的藥膏嗤之以鼻,但他願意哄著我。而我因為曾經吃了林俏俏給的藥丸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兒,所以對她的葯深信不疑。

  第二天周茂的隨從在營地附近的小溪邊找到了黃燕燕。也是她命大,一個人在野外過了一個晚上竟然安然無恙。她也沒遇到狼群,就是又累又餓,吃了一點東西就睡著了。

  我討厭她的為人與聒噪,並沒有十分盡心地照顧她。

  林俏俏昨天晚上離開后就沒再回來。晉王抱怨我沒留住她,調派人手在附近尋找。

  我這兩天被周茂欺負,看誰都不順眼。被他說兩句就覺得心裡難受。多嘴說:「既然如此在意,何必總惹林俏俏生氣。」

  晉王嘴硬道:「太子妃說什麼?。」

  「王爺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一副早就看穿了他的神情說:「要不是十分喜歡,你每回跟她吵架為什麼都緊緊地握著拳頭!其實你特別心疼她,不想惹她生氣。可沒辦法,每次又都得那樣做,所以才會握著拳頭。還有你看林俏俏的眼神我曾見過無數次,眼睛是沒法騙人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不怕我殺了你滅口嗎?」

  晉王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一副與周茂生氣時一模一樣的面孔。

  「你不會殺我。」我說:「我對你又沒有威脅,除非你的戲是演給太子殿下看。但我第一次遇到你和清平縣主的時候,太子殿下並不在。可見你的戲是演給清平縣主看的。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很喜歡她,很在乎她。」

  「沒想到你能觀察得如此細緻入微,分析的也有條理。」晉王抿著嘴說。「難怪老九會這麼喜歡你。」

  「誰要他喜歡。」我生氣說。

  想起他這幾天怎麼欺負我,我就恨得牙痒痒。他覺得自己熬了幾個月,虧著了。壓根就不顧我是否願意,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他的玩物。

  「那你為什麼還想方設法攏住太子?」晉王反問。

  「我沒有。」我委屈地說:「就算有也是為我兒子!」

  晉王突然漏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向我身後微微頷首。然後低聲威脅我說:「太子妃最好不要亂說話。縱然九弟是太子,也未必能一直保你周全。」

  轉身看見周茂站在我身後不遠處,剛剛我和晉王的對話他應該全都聽見了。我回頭再看晉王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真是丑的可怖。

  「還真委屈太子妃了。」周茂陰沉著眼眸走到我面前。

  等晉王走遠了,周茂才低聲跟我說:「原來你所有的溫柔與順從都是為了兒子。」

  我倔強地揚著脖子說:「是又怎樣,難道要小愚兒也和金良娣的女兒一樣嗎?那孩子要不是我照拂著早死了。」

  周茂一把拉我過去,打橫抱回帳篷。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也清楚自己根本無力反抗,於是認命的憑他處置,把頭轉向另一邊。結果周茂卻遲遲沒有動作。

  我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眼看他冷若冰霜的臉崩不住笑起來。

  「小機靈鬼兒。」他笑著抓我身上的痒痒肉。

  「我還真以為你做了母親性子變得柔和了。原來是為了兒子委曲求全。」周茂趴在我的身上,用自己的鼻頭兒磨蹭著我的鼻尖兒說。

  「你不生氣嗎?」我推開他一些問。「你不應該很生氣嗎?我和金良娣和謝良娣一樣算計你。」

  「不生氣。甚至還後悔沒趁機多佔點兒便宜。」他笑著輕吻我的唇角說:「世上的事兒就是這麼不公平。她們做什麼我都討厭,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你喜歡我什麼告訴我,我改了還不行嗎?」我委屈地說:「我有什麼好,樣貌不如金良娣,家世比不過謝良娣。還喜歡打你咬你,不像黃月月那樣溫柔賢淑。我這個人心還特別黑,雖然我救過很多人,可我也曾眼睜睜看著自己討厭的人被管事絞死,心裡還叫好。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我知道。」周茂痴笑著說:「一個小女孩發現自己有身孕,害怕還知道去買墮胎藥回來喝。你怎麼可能單純善良的一張白紙。可我就是很喜歡你,偶爾你故意說會讓我聽了厭煩金良娣或是謝良娣的話時,我也覺得你可愛有趣。而且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我們的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

  「你心裡都在想什麼?」我快要被他氣哭了。「林俏俏又跑了你也不急,我算計你也不生氣。」

  周茂笑著說:「她愛去哪兒去哪兒,只要她不與四哥同流合污,闖出天大的禍,我都容著她。」

  他說完便開始輕吻我,開始是嘴巴,然後是臉頰、脖子,緊接著扒開衣服輕吻我的鎖骨。

  「這是對你懲罰,對我獎賞。」

  「你禽獸啊!」

  我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從知道你有孕到現在幾個月了?我是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可以剋制。但要我什麼都不做,那才真的不是人是禽獸了。」周茂居高臨下地盯著我說。

  「現在是白天,而且你一天要幾次才肯罷休。」我爭辯說:「一會兒侍女來了,撞見怎麼辦?」

  「忍著,忍不住就死去。」周茂正色道:「我可以對她們很好,甚至可以不顧個人安危去救她們。可我是太子,這點她們心裡必須得清楚。」

  「所以你當初就是這麼欺負我的。」我的雙手被束縛沒法打他,於是抬腿想將他踹下去,結果被他佔據優勢。

  「我就是喜歡征服你這隻聰明又倔強的小母豬。」他一臉壞笑地鬆開我的手腕,一雙大手握住我的腰。

  「你別欺負我了。」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卻被他輕輕地吻去。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閉上眼睛,不然又害羞了。」

  這裡是地獄不是人間。我上輩子一定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輩子遇到周茂這個烏龜王八蛋。他之前對我的溫柔與包容,全都是因為我懷著他的孩子。現在孩子出生了,他也不在偽裝了。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想,他要是也和北商的十四皇子一樣有四十幾個女人,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一門心思折磨我了。後來又想東宮裡的女人也不少,他就喜歡折騰我一個。還是自己命不好。

  幸好一切在玉荷趕來前就結束了。我在榻上躺了好長一會兒才起來。髮髻亂了,沒心思打理。簡單地在頭頂挽了一個髻,固定頭髮的簪子遺失了,就用一隻插釵固定。

  周茂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簇綠色的小花兒十分漂亮。他笑著把小花兒插在我的髮髻上。

  「還生氣?」他對著鏡子里的我笑著問。

  「被欺負慣了,總生氣,早被你氣死了。」我把目光轉向別處說。

  他從背後抱住我,頭枕在我的肩上。「對不起!是我太過火了。」

  我生氣,委屈,轉身抬手要打他。指甲把他的脖子劃出一道血印子。

  「呀!」我緊張了一下,細看那印子的深淺。還好最近我沒特意磨尖指甲。不然這下恐怕要劃開他的血管了。

  「疼不疼?」我問他。結果卻換來他一個從心裡發出來的笑容。

  「恩,這是真的在心疼我。」

  他笑得是那樣慘淡,慘淡到我對自己產生懷疑:我們兩個究竟是誰在折磨誰?

  黃燕燕沒在門口停一停,直接闖進來的。

  「臣女有罪,求太子殿下看在臣女受了委屈的份上饒恕臣女。」黃燕燕哭得梨花帶雨,幾乎是蜷縮在地上。

  被沖開的我和周茂很尷尬。

  「你來做什麼?」我開口問她:「不是累了在睡覺嗎?」

  「臣女求太子妃給條活路。」黃燕燕抽泣著道:「從前是臣女不懂事兒,惹太子妃不高興。這次臣女真是活不成了,求太子妃看在臣女年輕不懂事兒得份上,救救臣女吧!」

  我苦笑著看向周茂。這場面多少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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