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流星舟飛飛停停,又停停飛飛。
那位棕色皮膚的靈丹境後期修士以及另外一些修士不停地襲擾流星舟。
除了他們,魔族也有所行動,一些魔族開始鎖定流星舟,展開連續追殺,應該是為了之前的事情進行報復。
如此一來,流星舟成了眾矢之的,很難得到安生。
眨眼間,半個多月過去,葉不凡始終在舟中製作符籙。
制符其實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首先要對獸皮進行處理,只有處理合格了,才能作為符紙使用。
而處理的過程,更是要求極為嚴格,脫毛、去水、浸靈、固化、開光……每一道工序,都要耗費一定的時間,是不可能速成的。
更難的是畫符,需要以符靈水化解硃砂,施展法力以符筆在裁剪好的獸皮上畫上複雜的符紋。
符文是靈紋的一種,極其玄奧,通過法力的勾勒,將多重符文疊加,形成符陣圖形,催發之後,便具有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功能。
符文一筆一劃都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對法力的穩定性要求特別嚴謹,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符紙處理完之後,葉不凡以每張符籙50讚歎值的價格,分別兌換了那三種符的符文。
瞬移符是他選定製作的第一種符籙。
兌換符文之後,葉不凡沒有貿然動筆,而是反覆查看著符文,推演制符的過程。
在他感覺,這種鬼畫符比煉丹還要難上一些。
爐火純青的符道境界,是對符道的總體掌握,是相應經驗的融匯,即便再有經驗的符師,面對一個全新的符籙也需要好好做一番功課。
尤其是葉不凡第一次執筆制符。
經過十幾次推演之後,覺得已經達到完全領悟的地步,他才開始制符。
可是,推演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一回事。
接連五張符籙,在他製作的中途便出現符文紊亂,然後啪地一聲,化作一股火焰,將其辛辛苦苦煉製的符紙燒為灰燼。
看著那些複雜的過程,複雜的符文,夜九歌和胡靈兒直皺眉頭,她們發誓這一輩子也不要當制符師。
制符成本比煉丹要小很多,但難度卻是地獄級的,想成為真正的符師,需要的不是財富,而是大把大把的時間。
第六張符,葉不凡經過多次推演,吸取了以前的經驗,不急不躁地畫下去。
整整三個多時辰,終於快接近尾聲。
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六重符文疊加的符陣圖形忽然閃爍起來,發出耀眼的金光,彷彿那些圖案活過來了一般。
金光閃爍了六次才消散,再看獸皮上的圖案,已絲毫看不出半絲硃砂的紅色,而是與獸皮的顏色完全一致,顯得古樸蒼勁,彷彿便是天生長在符紙上一般,渾然天成。
望著煉製成功的第一張符籙,葉不凡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咕噥了一聲:「真特么難!」
「老祖真是辛苦了。」
夜九歌說了一句,小心地捧起那張瞬移符,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說道:「如果不是流星舟驟飛驟停,老祖也不會白費了那麼多心血。」
葉不凡擺了擺手:「固然有那方面的原因,但第一次制符,難免出現各種問題。不過,你放心,這符肯定沒問題,不信你瞬移一下看看。」
夜九歌將符籙放回案上,道:「要試也得用在刀刃上,憑空去試,豈不是浪費了。老祖下一張煉製什麼符?」
「還是這種,趁熱打鐵,多煉幾張。」葉不凡活動著手腕,看著自己的作品,充滿了自豪感。
想當初,在原來的世界,自己畫一隻豬還只能畫簡筆的。
想不到,到了這裡,自己居然又能煉丹,又能制符,能耐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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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
船艙中,葉不凡煉製的符籙越來越多。
四十多天後,葉不凡煉製完又一張隱身符,長長出了一口氣,感到極度的疲憊:「好了,先煉製這些吧!」
經過不停的煉製,瞬移符、分身符、隱身符各煉製了十二張。
還剩下一些符紙,葉不凡卻不想再煉製這三種符籙了,各種各樣的符籙幾百上千種,到特殊情況時,再煉製需要的符籙。
不然都禍禍沒了,臨時抱佛腳,估計佛會給他一腳的。
除了符籙方面的收穫,葉不凡符道理論和實踐的完美融合,又是另一個巨大的收穫。
現在再煉製這三種符籙,他的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百。
即便煉製其他生疏的陌生的符籙,也會很快上手,即便失敗,次數也會極少,若是簡單一些的,絕對能一次性成功。
已煉製好的符籙,葉不凡每種收起了四張,其餘交給了夜九歌:「由於法力不足,另外妖獸皮等級不夠,這幾種符籙都是一次性符籙,有效時間只能達到四五息左右,使用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時效。」
「三兩息就能決定勝負,四五息足夠了,大不了連續使用。」夜九歌滿意地接過那些符籙,順手給了胡靈兒六張,每種兩張。
「老祖……」
夜九歌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葉不凡靠在流星舟中,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唇邊有晶瑩的液體流出。
胡靈兒取出手帕,輕輕擦了擦,輕嘆道:「老祖實在太累了。」
看著葉不凡很隨意的睡姿,夜九歌中指放在唇間,「噓」了一聲。便轉回身,觀察起四周的情形。
此刻,流星舟停在一處她曾經停留過N次的山峰上,四周灰霧氤氳,說不出的肅殺。
突然,流星舟輕微震動了一下。
正在熟睡的葉不凡身上散發出一股法力波動。
「師父,老祖又突破了。」
胡靈兒再也忍不住驚呼一聲。
夜九歌已經發現這一情況,目光注視著熟睡的葉不凡,禁不住唇角一抽,這傢伙屬實變態,居然睡覺的時候還能突破。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突破了,他居然還沒醒,還在接著睡。
實際上,葉不凡有那麼一瞬間被驚醒了,因為腦海里傳來了「叮」的一聲,極度睏乏的他,也懶得去看,繼續睡覺。
以前也有這樣的時候,早晨鬧鈴一響,伸手一按,該怎麼睡還怎麼睡。
「師父,靈兒要修鍊了。」受到強烈刺激的胡靈兒,說了一聲,坐了下來。
「好,靈兒越來越勤奮了。」
夜九歌欣慰地誇了一句,又補充道:「馬上起飛,又來了幾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