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人形警犬
方越送走劉市長，然後將夏禾安全送回家。
和平常一樣，陪她聊天，哄她睡著。
而他自己，卻失眠了。
可能是白天的激動心情還未徹底平復。
既然睡不著，就出去轉轉吧。
聽說錦繡小區後面，就是申城最有名的酒吧街。
說起來，方越長這麼大，還沒進過酒吧。
出門的時候，兩個鬼祟的黑影一閃而過。
方越並沒有在意。
畢竟維護治安不是自己的工作。
一江春水，單從外邊看，是酒吧街最大的夜店。
門前攬客的妹子也很熱情，像對待情人一樣兩眼放光的勾引著過往的路人。
方越淡定的走了進去。
也許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他是第一次來。
原來是個靜吧。
和方越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沒有霓虹閃爍，也沒有紅男綠女在瘋狂搖頭。
每個人都很平靜，兩兩聊天或是獨酌。
方越覺得，這裡和茶館的區別也就是喝的東西不同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
因為所有的桌子都有人，方越隨便找了個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
對面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美女。
服務員來到方越身邊，躬身問道:「你好先生，請問喝點什麼？」
啤酒會不會太low？
方越禮貌的微笑:「隨便。」
服務員一愣，隨便是什麼鬼？
這時坐在方越對面的美女摘下墨鏡，對服務員說道:「給他來一杯我這個吧。」
方越這才開始認真打量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女子。
她的眉毛很好看，似春日的柳葉，逐細漸淡的隱進鬢角。
眼睛也特別美，尤其是在眉毛的映襯下，明亮清澈，又帶有一絲淡淡的憂愁，彷彿在訴說一段凄美纏綿的故事。
這個顏值，方越給她打99分。
另外一分，是為了警告自己不要有其他想法。
這女子的長相，真的是太難形容了。
明明年齡不大，卻有著一種過盡千帆的成熟韻味。
但又看不出一點風塵的氣息，就彷彿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又蘿又御。
不會是整的吧？
美的也太不真實了。
「喂！」美女叫了方越一聲。
方越回過神來，有些小尷尬:「你好，我叫方越。」
「陳沐歌。」
「陳沐歌，好熟悉的名字啊，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陳沐歌挑了挑眉毛，玩味的笑道：「在你進來之前，已經有不下十個人說過同樣的話。」
「不過現在，他們應該都在醫院了。」
方越：「？？？」
說著，不知從哪裡衝出來四個身材健碩的黑人，氣勢洶洶的向自己衝來。
統一的黑色西裝，黑色領帶，白色襯衫，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但方越從進來到現在，不過才幾分鐘，而且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衝突。
「稍等一下。」方越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
「能告訴我什麼情況嗎？」
陳沐歌抬起手，四名保鏢停在身後。
「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再告訴你。」
方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心情好？」
陳沐歌嘴角上揚：「看到你被打趴下的時候。」
四名保鏢動了。
沙包大的拳頭，就像蠻不講理的暴雨，裹著風聲，揮到了方越臉前。
方越只能還手。
不然呢？坐著挨打嗎？
黑人的體格比方越高大不少，力量也比方越高出一個量級。
但一個人力氣再大，身體終究還是肉做的。
格鬥技種，融百家之長，其中包括拳擊、摔跤、跆拳道、泰拳.……
沒錯，方越使出的就是泰拳。
兇狠、剛猛是泰拳的特點。
殺傷力是檢驗一個拳手水平的重要參考值。
沒有客套，沒有留手。
一陣霹靂啪吧的聲響之後，四名保鏢躺在了地上。
或許，應該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吧。
方越坐回位子上，端詳著陳沐歌。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陳沐歌驚嘆於方越的戰力。
這四名保鏢，全部是雇傭兵出身，真正經歷過炮火洗禮，無數次死裡逃生的高手。
稱之為兵王也不過分。
遇上方越，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撐過去。
這個方越，絕不是普通人！
陳沐歌的眼神有些黯然，卻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懼怕：「你很能大，但這並不妨礙我討厭你。」
這話……從何說起？
方越懵逼了。
但他更好奇陳沐歌為何會無端端的討厭自己。
起身走向陳沐歌。
陳沐歌終於露出了慌張。
步步後退。
但她每退一步，方越就逼近一步。
直到陳沐歌的後背碰到卡座的裝飾牆。
這個場景，旁人還以為兩個人在壁咚。
「告訴我，為什麼？」方越的語氣很平靜，卻壓迫感卻十足。
陳沐歌的臉紅了。
「因為我討厭渣男！討厭LSP！」
方越內心幾萬頭神獸咆哮而過：「我認識你嗎？我是什麼時候渣過你？還是我臉上寫著『LSP』三個字？」
莫名其妙！
陳沐歌卻冷哼了一聲。
她覺得方越就是不願承認。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陳沐歌冷冷說道。
「有嗎？」方越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好吧，就算是有，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說著，方越湊近了陳沐歌，已經能夠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陳沐歌因為慌亂而呼吸急促：「那味道……說明你和女人親近過，而且不超過兩個小時。」
「咦！」方越開始好奇。
因為出門前，他確實和夏禾抱了一會兒。
「你是警犬嗎？」
陳沐歌見方越把自己比作犬類，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眼神中多了幾分憤怒，但仍然沒有掩蓋住原先的慌張和驚恐。
這時一個穿著花襯衫，打扮妖艷的男人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陳沐歌被逼到牆角，當時就揮舞著蘭花指，婀娜的跑了過來。
「你幹什麼呢？快放開她！」
方越循聲望了一眼妖艷男人，有點噁心，厲聲喝道：「站那裡別動，敢過來我打死你。」
陳沐歌說道：「他是我經紀人。」
「哦。」
聽到經紀人，方越估計陳沐歌應該是娛樂圈的人，怪不得自己覺得眼熟，可能是在電視上見過：「你接著說。」
陳沐歌道：「你應該是有女朋友的人，又或者是剛在哪裡風流。」
「嗯，然後呢？」
「你一進來就四處觀望，應該是在尋找『獵物』吧？」
方越補充道：「我坐在你旁邊，你覺得我是想泡你？」
乍一聽，陳沐歌的推論有點合理。
但這怎麼著也不至於讓保鏢打自己吧？
還好自己得到了宗師級格鬥術，要不然，就自己這身板，非得被打出屎來。
見方越出神，陳沐歌突然笑了，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得意。
方越苦笑不得：「你這人，還真夠莫名其妙的。」
「我身上有味道？嗯.……可能有味道吧，那是我女朋友的味道。」
「我四處觀望，是因為第一次來酒吧，坐在你這裡，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
「我承認你很美，但不代表我想泡你，相反，我對你幾乎沒有興趣，因為你美的太假了。」
美的太假了。
意思就是：我懷疑你是人工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