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像分手的情侶
帶著歐洲超級盃的獎盃載譽而歸之後，帕羅蒂給球隊放了三天假。
然後在八月十五日重新集結，開始備戰新賽季。
同時在八月十八日迎來了他們最後一場熱身賽，和上賽季從西甲降級到西乙的腓尼基人踢了一場熱身賽。
帕羅蒂在這場比賽的上半場和下半場採用了完全不同的陣容和人員配置，很顯然他還在試驗戰術。
不過效果卻不好。
胡來在比賽下半場替補登場，未能進球。
馬德裏海盜在客場被腓尼基人1:1逼平。
打完新賽季開始前的最後一場熱身賽后，就該輪到正式比賽了。
本賽季的首輪聯賽，馬德裏海盜作為衛冕冠軍，將在主場迎戰升班馬加那利。
這場比賽不是大家最關心的，或者嚴謹一點說，不是中國球迷們最關心的。
他們關心的是這場比賽后的事情——在八月二十八日，歐足聯將召開2028-2029賽季各項榮譽的頒獎典禮，同時進行新賽季歐冠和歐聯杯小組賽抽籤儀式。
這次胡來得去德國的法蘭克福，這是本次歐冠頒獎典禮暨抽籤儀式的舉辦地。
他能不能贏得歐洲金球獎，也將在這裡揭曉。
不過賽前從輿論反應來看，絕大部分人都看好他贏。
歐洲各博彩公司為胡來贏得金球獎開出的賠率都說明了這一點。
※※※
「我當然也看好胡贏得金球獎。但你們如果想要贏一筆大的，那當然只能把寶押在梅利這邊，畢竟他的賠率不好，如果贏了那就是冷門。但……更有可能是全賠進去。」
在卡車司機之家的休息區里，尼爾·穆林給他的同行們分析道。
自從他自己靠押寶胡來和利茲城，一夜暴富，又幫助安迪·沃曼贏了不少錢后，他在卡車司機中已經成了「傳奇人物」。
「所以如果不想賠錢，那就押胡，穩贏。就是贏得比較少。想要賭一把，就押梅利。」
「那你呢，尼爾，你押誰？」有人高聲問道。
「我？我誰也不押。不管是胡，還是梅利，和我都沒關係。」穆林說道。
「我想起來了，你只關心利茲城，哈！」
「沒錯，我只關心利茲城。」
有人突然想起來又問道：「誒，尼爾。那前兩個月大家都在傳胡可能會回利茲城的時候，你買了嗎？」
「買了。」穆林點頭道。「我買的是他回利茲城。」
「但你知道他不會回利茲城的，對不對？」
「對。我知道。」
「那你還買？」
「表達我的一個態度吧。當然他肯定不會回來。」
人群中響起一陣嘆息：「啊……」
安迪·沃曼站起來說道：「作為一個特拉梅德球迷，我得替其他十八支球隊說句話——胡還是就呆在西班牙，永遠別回來了吧！」
屋子裡響起一陣鬨笑。
尼爾·穆林也跟著笑起來，他並不在乎沃曼的這番表態。
就算胡來不再回來，那段記憶也不會隨之消失。
※※※
八月二十五日，星期六，2029-2030賽季的西甲聯賽終於拉開了大幕。
馬德裏海盜主場迎戰升班馬加那利。
這支球隊是以西乙聯賽第四名的身份，通過附加賽升級上來的。
衛冕冠軍打升班馬，還是主場，按理說應該很容易。
勝負沒有懸念，唯一的懸念是贏幾個球。
但馬德裏海盜的表現卻很一般，彷佛延續了季前熱身賽不穩定的狀態。
最終懸念揭曉，馬德裏海盜僅僅是一球小勝對手。
讓中國球迷們感到欣慰的是，哪怕全隊整體表現不佳，胡來也沒掉鏈子。
全場比賽唯一的進球，就是他打進的。這已經是他跨賽季連續三十五輪聯賽都有進球了。
在歐洲金球獎即將揭曉的關鍵時候，每一個進球都至關重要。
但其實中國球迷們多慮了。
歐洲金球獎的投票評選過程已經結束。
嚴格來說，這個時候結果已經出來了，只是沒宣布而已。
所以胡來現在別說進一個球了，他就算進十個球，恐怕也影響不了最終結果。
另外從理論上來講，歐洲金球獎是針對上一賽季球員的表現做出的獎勵，而現在已經是新賽季了，所以新賽季表現再好也不能影響金球獎結果。
這和世界足球先生評選不同。
歐洲金球獎衡量的是球員在上賽季的表現，世界足球先生則考察球員們在一個自然年的表現。
只有世界足球先生評選才會把候選球員在新賽季的表現考慮進去。
和馬德裏海盜的掙扎表現不同，另外兩個直接競爭對手，不僅都在首輪聯賽里贏了球，而且贏得都相對比較輕鬆。
加泰聯客場3:0輕取作風硬朗的比斯開競技。
馬德里國王客場4:0大勝上賽季的西乙聯賽亞軍奧維多競技。
首輪戰罷，有四個凈勝球的馬德里國王排在第一名，三個凈勝球的加泰聯排名第二。
衛冕冠軍？
排在第六名。
甚至連薩里亞都比他們排名高——張清歡率領薩里亞在首輪聯賽中主場1:0擊敗赫塔費1326，和馬德裏海盜積分相同，進球數相同，凈勝球相同，但排名卻就是比馬德裏海盜高一位。
誒你說氣不氣人？
※※※
「之前都在說你離開了馬德裏海盜，連世界盃都參加不了。現在看看海盜的表現，可不可以說他們離了你，就玩不轉了？所以其實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一家餐廳中，經紀人吉姆·卡斯蒂安對凱里舉杯笑道。
凱里搖頭：「但很可惜，不是這樣的，吉姆。沒有我，他們的實力當然會有所損失。但我覺得不會差太多。頂多是以前贏得很輕鬆的比賽，現在贏得不那麼容易了。而且賽季初的表現能說明什麼呀？我們上賽季聯賽第一輪還被瓦來羅逼平了呢。」
「呃……」卡斯蒂安想起來上賽季馬德裏海盜最終拿到的「三冠王」。
聯賽第一輪的表現和賽季最終結果確實沒什麼關係。
當時聯賽開局，馬德裏海盜遭遇的危機更嚴重，上下受到的質疑和壓力更大。
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
在馬德裏海盜拿到「三冠王」之後，再也沒有人提及上賽季尹始球隊的糟糕表現了。
「現在和關心海盜比起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聯賽已經開始三輪了，我卻還沒有拿出決定性表現呢。英超確實和我最初想的不太一樣。」
在馬德裏海盜陷入掙扎的同時，馬克西·凱里也在艱難地適應英超。
三輪聯賽他全部首發出場，卻只貢獻了一次助攻。
卡斯蒂安安慰他：「這不能怪你，馬克西。利茲城的前鋒把握機會的能力還是差了一些，不如胡……」
凱里搖頭：「那豈不是說明離開胡的我，就什麼也不行了嗎？」
卡斯蒂安無言以對。
「而且不僅是數據上不好看。」凱里繼續說，「從場面上來看，我踢得也不如在馬德裏海盜時那麼得心應手。英超和西甲，從比賽節奏到身體對抗都不一樣。不過我遲早會找到節奏的。我可是『MAX』，既然我能征服西甲，我就也一定可以征服英超。東尼依然信任我，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
「沒錯，你可以的。」卡斯蒂安附和道。
但他心中還是有些遺憾——如果馬克西不離開海盜多好啊……
只是以馬克西的性格，他又怎麼可能不走呢？
無解。
簡直像極了分手的一對情侶，正在努力適應身邊沒有彼此的新生活……
最終是會各自安好，還是會有人變成怨懟憤滿的一方，那就說不好了。
※※※
「東西都帶好了吧？沒什麼忘帶的？」
胡來站在門口，扭頭問在外面車邊的李青青。
「你都問三遍了。」李青青很無奈。
「哎呀，我總是覺得每次出門似乎都會忘帶東西……」
「都帶齊了，我們只是去待一個晚上，又不用帶太多東西。」
「那行，出發！」
胡來把門關上轉身就走。
玄關里正對大門的攝像機鏡頭裡，原本關上的大門又被打開了，胡來對著鏡頭招招手：「我知道忘了什麼。攝影師啊！我們把攝影師忘了！」
他身後發出一陣鬨笑。
鏡頭晃動起來，很顯然被攝影師連三腳架一起舉起來，從裡面拿出來。
等攝影師從屋內走出來后，胡來重新鎖門。
「這次是真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