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紅顏已老 故人歸山

  仙域。

  這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像是虛無中的一個小球，在它的外圍，時光蕩漾，諸道秩序不存，宛若有一層神秘的面沙，與世隔絕，與諸天萬界脫離，哪怕是仙帝來了，都無法感知到。

  這裡是石昊與葉凡的大本營，是兩個時代的累積，讓他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大世界無聲，蕩漾著縷縷長生氣息，似在歡迎他的到來。

  這讓他不由得回憶起了以往，當初他也只是一個小修，一路走到這個世界，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

  但自從離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別至今，多少個紀元，多少個歲月，他都記不清了。

  「當初的人是否還在，又否已經老去……」

  洛天宸看著這個仙氣繚繞的廣闊世界，目光掃視一圈，將其中的一切盡收於眼底。

  這個世界中的強者不多，仙帝一個，准仙帝十多個，有熟悉的，也有不認識的，但他的到來，卻沒有一人察覺。

  「曾經的人還好嗎……」

  洛天宸抬頭，看向記憶中的那片區域，目光觸及，看到了一個盤坐在一座山頂的美麗女子。

  下一刻，他一步而至，立在了女子的身旁。

  這個女子很年輕，眉心一朵如混沌焰的印記不斷自主燃燒，散發著道祖級的大道波動。

  她緩緩睜開了眸子，一縷滄桑一閃而過，目光四轉，並沒有感受到什麼。

  「都說他死了……我還是不信，但這個世界我出不去……」女子起身，一步消失在山頂，向山下的湖畔而去。

  「是陰女嗎……」洛天宸嘆息，他走的時候，陰女還只是個初生的孩子，尚未完成蛻變。

  一轉眼，這都成了道祖，天資也算不凡。

  「你可算回來了，隨便一次修鍊，都是十幾萬年，換做以前，一萬年就是很多人一生難以跨越的大限。」

  「你是活的太久了，都變成老媽子了，天天沒個正形，越活越回去了。」

  陰女只是微笑的看著面前鬥嘴的兩個老婆婆，感覺感了一絲溫暖。

  能斗幾個紀元還沒膩、也沒打生打死的人，也算難得了。

  「你們幾個老太婆，天天吵，什麼時候是個頭，老祖剛回來，你們也不知道體量體量，快去做飯！」有活潑少女嚷嚷。

  「就是，一大把年紀了，時光都喂隔壁的狗了！」

  藍發老婆婆瞪眼，看著面前嘰嘰喳喳的一群少女，舉起拐杖便抽，追著一群少女滿山跑，「你們這些丫頭片子，反了天了，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要知道，當年我們是多麼的知書達禮，貌比天仙，哪像你們這群野丫頭！」

  「那是……火鱗兒嗎……」洛天宸站在湖畔前，看著那個有著驕傲臉的老婆婆，目光有些恍惚。

  「是她，人老心不老。」有老婆婆慈祥笑道，她也拄著拐杖，滿頭紫發依舊，目光帶著笑意，看著山上那鬧騰的一幕。

  甚至，就連她旁邊的一個眉心生有紅痣的老人也忍不住點頭，「早知道就休了她了，這臭脾氣，說什麼也不應該娶她過門，愛妃，你說是不是。」

  說著，老人的一雙手開始不老實了起來，在對方腰間緩緩撫摸，這一幕，讓陰女眼角抽動。

  讓洛天宸更是看的一怔一怔的。

  「不對啊，你誰啊，這裡是靜心湖，女人們呆的地方！」老人僵硬著手，像是反應了過來。

  不止是他，就連其他幾人也似乎才反應過來，這並非反應弧度過長，而是那個人明明站在那裡，卻讓她們忍不住忽略。

  「是……父親嗎……」

  陰女看著那道記憶中的背影，心中猛然一顫。

  「父……親？」兩個老人目光一震，臉色也漸漸的變了，尤其是那目光，彷彿見了鬼一般，看著那個回首的男子。

  「曾經神女風絕代，今昔故人已老去，說過等你們老時我會回來，現在好像來的正是時候。」

  看著那熟悉的面孔，聽說那記憶中的聲音，兩人呆了，像是石化了一樣。

  但片刻后，這裡卻傳出了一道震天動地的悲憤欲絕聲音，「你個王八蛋，回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下啊！」

  「師兄……」哪怕是紫霞都懵了，尤其是對方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的腰上，帶著古怪，同時眨眨眼。

  放在以往，她倒是習慣了，但……但……你那一幅我都懂的眼神是什麼鬼，讓她簡直沒臉見人了。

  「伊輕舞，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隨著一道羞憤欲絕的聲音，兩個老人瞬間逃了，那速度真叫一個快。

  「啥玩意兒？那是……洛？！」原本還在山頂對著一群少女追的賊歡的藍色老婆婆回首間，眼睛瞪的滾圓，被那道帶有笑意的目光注視，老臉一紅，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你認錯人了……老身乃是山野一俗人，絕非火麟兒！」

  「看出來了，你不是她，我記憶中的那個時代，火麟兒是個極為臭屁的傢伙，傲嬌如她，鬥志昂揚，但心地善良，漂亮大方，是那個時代集心性、天資，以及美貌與一體的絕艷女子之一，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哈哈哈，姓洛的，你真有眼光，我父親也是這麼說我的。」藍發老婆婆掐著腰，昂頭挺胸大笑。

  「難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火麟兒侄女？！」洛天宸驚訝。

  火麟兒身體一僵，臉色都黑了，「別瞎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說著，她迅速跑了，但遠遠的還有話音傳來，「我絕對不是她，打死都不是！」

  「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洛天宸看著一臉微笑的陰女，古怪到。

  但換來的卻是一雙白眼，「可不是嘛，把她們都快嚇出病了。」

  「世人都說，那一戰我們敗了，連父親您也被葬下了，我一直努力修鍊，想著有朝一日，能帶她們去看看，了卻了她們的心愿，現在看來不用了。」

  洛天宸沒說話，陰女當初雖然一直都在體內涅槃，但嚴格來說，她並不是他的女兒，更像是一個跟隨了很長時間的小妹妹。

  「喲，讓我看看這是誰回來了……原來是你這個傢伙，怪不得今天我老感覺自己的心有點小麒麟亂撞，砰砰直跳。」

  嬌中帶著嫵媚的聲音從遠處的天邊傳來，同時也飄來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華貴宮裙的絕艷女子，她環繞著成片花雨，背懸銀月，拖著長長的裙擺，赤著晶瑩雙足，踏空而來的瞬間，虛空如透明的水波般蕩漾。

  女子很美，風華絕代，瓜子臉上，五官完美，紅唇鮮艷，眸子清澈見底，眉心的一點紅痣像是精心點綴，匯聚了天地靈秀，讓她不染一絲塵埃。

  此刻，她高昂著脖頸，目光冷艷高貴，像是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神女，俯視著萬千蒼生，讓天地都在她的光輝下，黯然失色。

  「咦，這個伊大爺好像變年輕了……」

  一句話音響起，瞬間將伊輕舞打回原形。

  「啊啊啊，洛天宸，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