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忽悠大凶人
一條通道在無聲無息打開，那個屍體流了進去，他自身在遭無盡雷霆狂劈，身體都在翻滾，向洞中跌去。
這是大因果的力量，在反噬於古屍，但對於帝級來說，這算不上什麼，當真正回歸時，才會遭受到最可怕的因果。
這種因果仙帝可以承受，輕則無恙，重則會導致沉睡數個紀元，甚至會讓自身道行受損，只能借時間恢復。
因為逆亂時空，影響的不是他們，而是整條時間長河，最為嚴重的是下游，或許會導致時光錯亂，下游不存。
竹筏帝緊隨其後，他要承受的因果小了很多，因為他本身在那個時代就曾存在，甚至還是其黑暗的源頭。
這是一條混亂的通道，不知通向哪裡，他與古屍相遇了，位於同一片時空中，沒有像祭海中那樣詭異。
但，在他們身後，卻不在是通道，而是虛無，就像他們沒有存在於現實之地。
竹筏帝牽引過古屍，將其放在了竹筏上，看著那個平靜的面孔，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
突然，他頓住了，想起在最初成帝的那個時刻。
那是屬於他的天帝時代，開天闢地第一帝，輝煌耀萬古，隻身鎮古今。
那個時代，他是至高無上的，也是諸天萬界共尊的，他心懷天下，在將踏上征途時，見到了這個人，對方當時和一位狀態有恙的女仙帝在一起，他還以為是未來的強者。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對方像是未來的強者，也像是比他更早的生靈。
古屍沒有蘇醒，不知是真死了，還是在進行蛻變，但他們兩人卻始終穿梭在這條像是沒有盡頭的通道中。
一年……萬年……一個紀元……兩個紀元……
這裡的歲月太久了，久的死寂無聲，像是過了千百個紀元，歷經了萬載輪迴。
但最終，他們出來了，從時光中而落，來到了這個立在古史之外的紀元。
他們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影響到任何人，就像是兩個過客一般。
……
這是一片廣袤的無人區，血色的大地上，白骨遍地，散發著死寂和灰霧，連個蟲鳴都沒有，看上去極其詭異。
「這就是亂古紀元嗎……我感受到了與眾不同的氣息……」
竹伐帝低語，他眺目遠望，撐著一根竹竿，緩緩划動，無聲無息在遍地的白骨的大地中穿行。
這裡像是一片生靈的禁區，諾大的區域，幾乎沒有生靈……不對，有兩個！
那是一個白衣女子，以及一個灰頭土臉的染血少年，他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難以想象的大戰，誤入了此地。
他們立在這片白骨地中大眼瞪小眼，都很淡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他人的到來！
「竟然是他……」
少年很鎮定，背著雙手，目光滄桑，深沉與老成並存，只見他平靜對白衣女子開口，「悠悠十萬載，滄海桑田，恭賀道友涅槃重生。」
「雷帝，你也轉世了？遙想當年，你拜在我座下時，何等的青春年少，志向遠大，而今怎麼痴痴傻傻，獃獃愣愣，目中無神，可憐！」女子搖頭晃腦嘆息，一句話，把少年震了個外焦里嫩。
「仙古一夢，紀元幻滅，乖徒兒，你在等什麼，上前來，讓為師給你開啟輪迴印記，找回前世之憶！」
竹伐帝的表情很古怪，看著那個被徹底鎮住的少年，他實在沒想到，大凶人竟然有一天碰到了對手，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大凶人少年時期，原本是想唬住那個女子，但結果自己卻率先沒了底氣。
「悠悠萬千紀元過去，故地重遊，是否還有人記得踏上禁忌道路而歸的諸天第一帝……」
滄桑的古老言語響起，打破了白骨地的寂靜，讓一男一女心中猛然一震，驚悚的轉首看去。
那是一個手持竹竿、腳踏竹筏的黑袍男子，他身上的歲月氣息太濃郁了，像是自萬古時空中而來，竹竿一撐，周邊的白骨直接扭曲，像是湖水一樣，瞬間盪起了漣漪。
這太詭異了，一筏一竿一人一古屍，從白骨海的盡頭而來，在他的身後，是洶湧澎湃的遮天黑霧，瘮人中，散發著讓人炸毛的黑暗氣息。
人家划船全靠浪，但這個生靈竟然連水都不用，彷彿竹筏所在之地，諸天皆為海洋！
「跑……」白衣女子臉色蒼白，瞳孔放大，沒有絲毫血色，但她卻擋在了少年的面前。
「吾為開天闢地第一帝……萬古時空顯吾身，輪迴之主不敢提吾名……如今歷經萬劫而歸來……汝身為開天闢地第二帝，還不醒來……」
「轟隆隆！」
一句話音落下，這片大地變了，一片片血色海水不知從何而來，遍布了整個大地，覆蓋了所有的白骨，輕輕拍打之下，億萬大千世界沉浮。
這恐怖的一幕，不止白衣女子被嚇到了，就連少年都徹底獃滯了。
「我嗎……我是開天闢地第二帝？！」
「吾為第一……萬界至高……你不是第二，誰是！」
血浪席捲，一朵浪花似可拍碎一片大宇宙，界生界滅中，那個男子撐竿而來，滄桑的眸子根本就不用刻意加飾，就有無窮的歲月撲面而來。
「那她又是誰……」
「她？」
竹筏帝面色不變，瞥了一眼葉傾仙，道，「她？雷帝，你忘了嗎……她是萬古時空中的禁忌之仙，在那遙遠的年代……曾指導了你一世又一世……」
「禁忌之仙？！一世又一世……」石昊發懵，頭皮都快炸開了，甚至他自己都茫然了，他真的是雷帝？一世又一世活下來的古老生靈！
講道理，他只是護送一個大胖子逃走，途中誤入了這裡，但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碰到了無人區中走出來的詭異生靈，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沒錯，雷帝，你還不快上前拜見為師！」葉傾笑微笑，俏皮中帶著一縷臭屁，又恢復了從容淡定。
但，也正是她的這縷笑意，讓石昊感覺到了不對，甩了甩頭，再度看去，眼前哪裡還有什麼血海與黑霧，甚至就連竹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