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揭開時代的秘幕
「嗡！」
一聲輕顫自宇宙中響起，十色的光華，鋒芒驚世的銳氣，兩個古老的道紋照亮世間。
那是天帝戟，它像是在迎接主人歸來，從一片混沌中衝出，穿越宇宙，瞬間而來，落在那個男人手中。
天帝在進化，那桿戟也在進化，他們散發著兩種截然不同的不朽氣機，讓眾生都忍不住恍惚了起來。
天帝的戟似乎吸收了九種仙金，宛如一件真正的仙器，其上兩個仙紋流動著縷縷仙輝，奪目中充滿了神秘。
那是道紋，也是仙紋，自然而繁奧，眾生雖不知其理，卻明其意。
那是「天帝」二字，像是自然而生，又像是天地孕育。
天地，眾生之母，萬靈的啟源，天帝，眾生的守護者，引領者，開闢者。
天帝，又何嘗不是眾生的天地。
帝者因眾生而偉岸，眾生以帝者而依，任何事物都是相輔相成。
「回來就好。」蓋九幽低語。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進那個夾縫中的小世界了。」麒麟皇笑著開口。
青帝只是拍了拍洛天宸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女帝只是掃了一眼，身影緩緩消散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帝歸來，萬眾期待，讓人熱血沸騰，根本不需要傳遞，只要抬頭，就可看到那個身影，他是那般的奪目，是那般的超然，彷彿跳出了這個世界。
「我的承諾沒有變……等我……」
隨著一道話音落下，洛帝與青帝幾人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難道是……」
很多老輩人都想起了一件事，洛帝在未成道時就說過，世間有仙，有仙域，亦有成仙法，他會給眾生一個交待。
「是了……洛帝他們可能要進仙域了！」
「怎麼進……仙路已落幕，還有辦法嗎……」
沒人清楚，但他們相信天帝的力量，那個男人是無敵的，是無所不能的，總能給世人帶來新的奇迹。
「要進仙域嗎……」哪怕是麒麟皇到了這一刻，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不死山中，一眾人都看向了洛天宸，這個男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平靜了，變得更加內斂了，像是褪去了耀眼的外殼，只留下平凡的內心。
但他卻更強大了，身上更有一種哪怕內斂都收不盡的超脫，宛如一個真實的大宇宙，又像是三十三重天上的大道，那種浩瀚無邊的氣機，舉手投足間，揮灑而出，讓每一個靠近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慄。
「仙域必然是要進的，但也要給眾生留下希望。」洛天宸看向無邊虛空，他的承諾不僅不會變，且還會開僻一條通道。
仙域很大，若是修復完畢，完全可以容納更多的生靈，但目前他也沒進過仙域，並不知曉那裡的情況。
「是該給他們一個希望，千百萬年來，因仙死了太多的人，也流了太多的血，仙血鑄成的路，也該終結了。」青帝幽幽嘆息。
「再等我一段時間，我要整理一些東西。」洛天宸說完就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
……
這段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三年。
自天帝歸來，到再次現身，宛若一場夢，讓人們忍不住恍惚。
但當他們再次見到那個男人時，他仍盤坐在在天空中，偉岸的身軀被濃郁的不朽氣息環繞，宛若一個坐在天穹上的仙，俯視著眾生，坐看諸天萬界。
「天帝……」人們呢喃。
「關於仙，我所見，我所聞，都留在了這個世界，成帝者均可感悟，有我自身所走過的長生路，也有前賢專研的長生法。
但每個人都有一條自己的路，他人的無法複製。」
眾生皆抬頭，仰望著那道身影，他們明白天帝的意思，仙道有路，但並不是那麼好走，就像世間沒有捷徑。
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著，他們有種感覺，天帝可能要離去了，或許以後不會再回來，今日一別，極可能是永遠。
那個男人是開拓者，是先驅者，他擁有自己的旅程。
洛天宸依然平靜，一眸可觀遍人間界，可視眾生，可看到每一個地方，整個世界彷彿對他而言沒有秘密，甚至，穿透這壁壘，還可看到一個個壯觀的大世界，就像凡人觀看星空，哪怕能看到，也遙遠的無法觸及。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受，在他的眼中，世界就如星辰，密布在星河中，烙印在宇宙的黑幕上，散發著亘古不變的光輝。
「荒古前有亂古，亂古前有遠古，遠古前有太古，太古之上是神話時代，這是獨屬於我們的一個紀元，但在神話時代之上是否還有更為久遠的紀元？」
眾生沉思，有老輩強者或許知道一些，也聽過一些，是為亂古時代，但那個時代似乎斷層了，又像是被封鎖了，不可見，不可尋。
就好像是有無形的可怕力量葬送掉了那個時代，抺去了關於它的一切聯繫。
「我們的紀元之上，自然也有時代，名為亂古，我們所修的法，在那個時代叫以身為種，是荒天帝所開創，是他親自傳下了種子，因此，我們每個人生下來就擁有苦海，那是體內秘力，是潛力之門，但這種法是不完善的。」
「什麼……」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哪怕是禁區中的至尊，都在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但也有人清楚，這是真的。
「百忍兄……洛帝說的是真的？」帝關的一片凈土中，一群人靜立，哪怕他們身在帝子戰場，依然可以看到那個男人。
「天帝所言沒錯，這一紀元所修的法確實來自荒天帝，但那個紀元究竟怎麼了，我也不清楚。」張百忍嘆息。
所有人都在看著，等待天帝揭露曾經的大秘，這太重要了，似乎牽連了太多，讓人們忍不住想要挖掘。
「荒天帝是一代傳奇，是一個開闢者，更是一個禁忌，他應劫而生，飽受太多的磨難，他創下了以身以種，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至強之道，五大秘境本有後續，但那是荒天帝獨有的路，並不適每個人。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就像是女帝的成仙法，她走出了前所未有的路，哪怕天地環境不允許，她依然成功了，不再受時光影響。
我自身也成功了，不是仙，卻可不朽，世間本無仙路，但古往今來每個人所走過的路，都可稱為仙路。」
洛天宸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亂古之所以叫亂古，是因為出了荒天帝，那是獨屬於他的時代。
但在亂古之上有仙古，亦有仙古法，仙域，就是仙古時代的遺留，也是所謂的仙界。
每個時代，都有開闢者，引領一個時代，而在仙古之上還有冥古，亦有冥古法。
但它們都被葬下了，埋在了時光長河中，成為了不可見的古史，或許未來有一天，我們這個時代也會被葬下，被後人遺忘，如那亂古、仙古、冥古一般。
五大秘境之後，只有真正走出自身的路，才能超脫自身所在的時代，從而不朽。
帝，並不是終點，而是起點，在它之上有真仙，有仙王，還有更高的層次仍然存在。
我能為你們做的不多，但我會在仙域等著你們，那裡有更廣闊無垠的天地，有名為諸天萬界的舞台，有更強更多的英傑，而我，只是先行一步。」
天帝的身影消失了，但整個宇宙卻是前所未有的寂靜。
那番話，如同大道之音，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久久不息。
沒人能形容自身的感受，他們獃獃的看著頭頂，那是天空，但天空之外是宇宙，宇宙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的世界。
「原來我們的世界只是滄海中的一栗……仙也不過是一個層次，還有更高的境界……」每個人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不是悲傷，也非茫然，而是一種希翼。
就像是一隻跳出井底的青蛙，初次見到世界的真實面目。
不止是眾生，哪怕是至尊，都是一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