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老道
山峰筆直，高聳入雲，似一柄要破天穹而上的巨劍，雄偉壯觀，似有萬千氣象
朝陽初升，溫和的光並不刺目，它懸挂在山頂，光芒緩緩劃過幾株古松，落在了湖畔邊。
古松很大，像幾條老龍盤繞，展向天空，在一株古樹下，有一張石桌，很是粗陋，古拙自然，陽光透過樹蔭照到這裡，依然還能看到一杯竹茶仍在冒著些許薄煙。
清晨的早上，萬物初始，伴隨著柔和的光，一個閉目盤坐在青石上的幼小人影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轟！」
空氣轟鳴，潮水顫動，如同被投入一個炸彈，鏘鏘之音頓時攪亂了整個山顛。
劍光無匹，自湖中而起，斬天絕地，鋒利到了極致，但到了小男孩的身前，卻緩緩消散了開來。
山頂小湖漸漸平息了下來，如往日一般澄清透亮，但若將精神力注入其中，就會發現，水下的劍光不下千萬道。
這是赤松子洗劍之池，伴聖之地，蘊含有不滅的劍光，早已通靈，可凝聚出無上劍意，斬王滅聖，輕而易舉。
洛天宸遙望天穹的陽光，微微沉思，劍主攻伐，一劍出，萬里山河皆破，無物可擋！
到了一定境界，劍不在局於有形之質，一草一木，甚至一塵一沙都可為劍。
「塵可填海，草可斬日月星辰，勢往直前，有我無敵，一人一劍可劈盡六合八荒！」
這是他體悟赤松子的劍意后，得出的感悟。
但，這屬於赤松子的道，劍只是其形而已，萬法相通，他得其神，可化自己之道。
山頂平靜了下來，小男孩日出而坐，日入而息。
……
……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春去秋來，野草一生，宛若輪迴。
「祖師的洗劍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時常有劍鳴傳出！」山腳下有人眼神閃爍。
一開始也沒人注意，畢竟那座山誰都知道是祖師曾經的居住地，但明知留有傳承，卻無人可登山而上，哪怕是化龍境的太上長老都不行。
因此，這裡常年無人。
可這一年來，山頂那裡不單單有劍鳴，還時常傳出鳳鳴，似乎有一頭神話中的鳳凰盤居其上。
「或許有大神通者上去了吧……」背負長劍的老人搖頭，正欲帶著幾個弟子離去，但就在此時，一道嘹亮的鳳鳴突然響起。
眾人驚詫，只見那山頂，一隻七彩的鳳凰，伴隨著漫天的祥雲，展開了雙翅，迎空而上，似要擊穿天穹！
「真的有鳳…凰…」一眾人眼巴巴的看著那飛入雲端中的鳳凰。
它似一柄利劍，鋒芒無匹，但下一刻，它的羽翼發光，似乎全部化成了劍！
這是異象驚人的一幕，十劍、百劍、千劍、萬劍……萬羽為兵，伴隨著鳳凰沖向天空，壯觀無比。
但下一瞬，那些劍羽顫動，凝聚在了一起，由萬化一，形成了一柄前所未有的巨劍。
它將七彩鳳凰籠罩，筆直的撞向了天穹。
「轟隆隆！」
天穹傳出一聲炸響，劍氣瀰漫，鋒芒畢出，但那隻鳳凰卻消散了開來，化成了一片片七彩的光團，緩緩飄下，就像是下起了光雨，美麗而神聖。
「這就沒了？好像也不是很強啊！」有弟子嘀咕。
但，就在他話語落下的瞬間，那些光團紛紛靜止了下來，它們在這一刻變得朦朦朧朧，宛若一個個星辰，耀眼的同時，也充滿了滄桑古意。
「斬！」
突然間，一道童音響了起來，頓時，天地顫動，一道劍光自山巔而上，呼嘯而出，帶著無匹的勢，一劍斬盡了上萬星辰！
「好驚人的劍意……以羽化劍，以勢擊天……而後演化萬千星辰，一劍破之，好大的氣魄……」老人低聲呢喃。
以他化龍境的修為，可以感知的出來，那攻擊力雖然可比肩道宮小修，但那種活靈活現的道韻演化，哪怕是他都做不到。
「走吧，祖師之道，有緣者皆可得，不必打擾。」老人搖頭嘆息，帶著人駕劍遠去。
他們的心性正如當年的赤松子，一心向道，少有關心他事，若論中土哪個門派最少露頭，恐怕當屬蜀山。
此刻，山頂上，洛天宸從湖畔邊的青石上起身。
如今過去了一年，他的身體稍微長高了不少，差不多有135公分左右，就連衣都緊了很多。
這一年來，他潛心貫注，將鳳凰法與感悟的劍意相結合，倒是能做到幻變隨心。
只可惜，他的修為雖在這一年裡突破了命泉，構建了神橋，到達了彼岸，但終究還是太弱，空有寶術，卻無法發揮其威能。
「是時候走了。」自語一聲，他走向了在石桌旁睡覺的小白虎，將其抱起。
不過，當他的目光從石桌上的三塊玉片上劃過時，微微摸了摸下巴。
他自然清楚那是什麼物件，集齊所有散落的玉塊可得通往成仙地的路徑。
但他並不需要。
「後輩來者，口中默誦吾之名諱，以心向誠，禮拜行之，此玉可得，仙地可期。」隨手在石桌旁刻下幾個字體，他哈哈一笑，瀟洒離去。
至於後來者會是誰，不言而喻。
「出來一年多了，早點探索完，回去吧，我還是喜歡老家……」白虎醒了過來，傳念道。
「好，還有最後一站，等我探完，咱就回去。」
洛天宸安慰了它一聲，一路出了蜀山，向著峨眉山而去。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剛來到峨眉金頂，就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衣袍飛揚，仙風道骨，童顏鶴髮，正是去年那個將綠銅塊賣給他的老道。
只不過，此時的他正和一個艷麗的女人站在一起。
老道的眼很尖，雖笑眯眯的，但那乍現的縷縷精光卻將他賣了個一乾二淨。
「小友當日一別，讓老道逍遙了一年，今日再會，想必又可以讓老道遊戲人間。」老道士手持拂塵，速度不慢，一個閃爍，就來到了洛天宸的面前。
「有好東西？」洛天宸平靜開口。
「不，我覺得你有好東西。」老道貪婪的吸著周圍的空氣，目光不動聲色瞥向了睡著的小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