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大結局
「大小姐,這老爺打聽的地方對不對呀,這都爬了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倒是山巒疊翠」金城連夜託人打聽出這箏琴第一大師的隱居之處,就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嫿兒一臉汗珠,喘著粗氣道:「我就納悶,你功夫那麼好,怎麼爬山倒還不如我,我還指望你帶我飛一段呢」
「這裡飛不是容易劃到臉,就是容易容易崴著腳,而且我餓了,飛不動」
「包袱里不是有乾糧嗎?」
燦燦這才想起出門拿的包袱,「啊,大小姐,包袱落在府上了,好歹水我背著呢,喝嗎?」
嫿兒也顧不上說她,嘆了一氣,繼續上山了。
………………
從早爬到天黑,「那裡那裡,大小姐,那裡有宅子」
兩人精疲力盡之時,瞧見一處平地,背山小宅,屋裡點著燈,在這深山裡分外顯眼。
倆人奔到門前,輕拍著門,「有人嗎?請問這處是古勤先生的宅子嗎?」
裡面傳來腳步聲,輕手開了門。
借著燭燈的光,一瞧眼前人,倆人失聲喊出,「小王爺?」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摘掉了面紗,從那日後。
「兩位姑娘裡面請」
這夏一堂很是冷淡,天黑倒也看不清院子裡頭的模樣,只跟進了屋裡。
點上燈,黎康突然後面冒出,端了一盤紅薯,一瞧兩人,「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你們怎麼?」
「古先生已經睡下了,兩位姑娘也早點休息吧,有事明早再說」
拽著黎康便去了西廂房。
「大小姐,這小王爺怎麼怪怪的,之前都是親近的模樣,自打那次后,便……難道他不是說笑,是真的中意了大小姐你?如今那夏公子話都沒一句,就娶了別人,今兒有如此遇上小王爺,說不定您的良緣就是他呢」
嫿兒拿起一個紅薯,三兩口吃下,拿起一個遞給燦燦道:「好甜,你不是餓的厲害嘛」
………………
天微微亮,聽著林間的鳥叫聲,屋外飄進來的飯香味,醒了。
倆人伸著懶腰推開門,「哇……仙境」
這簡直是與世隔絕的仙境,雲霧半繞在山頂,群鳥在山間穿行。
「兩位姑娘起了,正堂來吧,老先生已經在等著了」
一聽老先生,嫿兒快些理理衣裳,端正身子,慢步跟去。
正堂裡頭夏一堂正給一位白髮束髻的老人倒著茶。
「坐吧」
倆人抬頭請兩人入座,倒是沒有嫿兒腦海中會出現的那種嚴肅的面孔,可是自己小時真的見過他嗎?怎麼半點都不記得了。
「當年傷了我的箏的便是你這丫頭,如今怎想著來了?」
「老先生,我是為了幫一位朋友家,尋家箏不知老先生可是知道,那賞箏之日只余兩月了,想請老先生,給寫個曲子,保住那傳世箏家的匾額。」
「尋家,知道,當年尋家女子的一曲「晚風花開」是老朽聽過最能撫凡人心的一曲,可惜了,現在各家都在忙著寫新曲,我倒是給姑娘提個法子,不如舊曲新彈」
夏一堂接話,慢道:「老先生,這舊曲新彈,當年這曲子是一人之手,聽聞尋家的樂師都走了,只找來些新人,這?」
「若無一人奪勝之能,便擺單奏,多人輔樂」
「那老先生,我可以跟您學箏嗎?」
「跟著我的徒兒學吧,我老了」
說完喝了一口茶,起身外頭去了。
………………
燦燦不解,「徒兒?在哪兒?」
黎康指指夏一堂,「我家小王爺是石老先生的閉門弟子」
原來嫿兒爹爹托的人便是小王爺,他提前一天來了山上等著她們。
於是幾人下了山,近道只用了半日便到了山底,上了馬車,直奔了尋家新宅。
兩月後……
箏賞之日。
皇宮裡「箏殿」里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和玉貴妃和懿珍貴妃還有雲霓公主紛紛殿中就坐。
夏誦彥往尋家樂師那邊瞧著,熟悉的筱蝶姑娘,尋栩暉,鹿冬水,還有嫿兒。
「她還會撫箏嗎?未聽說過」
和玉望著自家的樂師,滿意道:「今年怎這三家都沒有一人奏曲的?不過尋家肯定是差了許多,你瞧瞧那些小丫頭,能編出什麼好曲子來,更別提奏曲。」
懿珍在旁隨聲附和。
雲霓望著那邊熟悉的嫿兒樂道:「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哪兒都有她」
賞箏開始了,白常尋三家依次入央。
白家的「頌盛世」上來就引的眾人熱血沸騰,編曲激昂,眾人眼前彷彿真的出現那盛世畫面。
常家上場,一首「好江南」讓人彷彿身置小舟之上,看到了水鄉的美人兒和人們的愜意日子。
到尋家了。
皇后這才瞧見領頭上台的丫頭,竟然是嫿兒。
不解的望了一眼夏誦彥,心想,她還這兩下子呢?
「尋家箏,奏曲「晚風花開」」
「晚風花開?這不是三十年前的曲子嗎?輸定了,怎麼奏這支曲子?前人之曲,如何有人能超越,即便是自家的,肯定是敗了」
就在眾人紛紛不看好,等著瞧笑話之時,一聲似鳥鳴之音,后隨群鳥之聲。
這是群鳥歸巢之音?哇,如何想到的?
隨之一陣晚風拂來之音,三十年前聽過此曲的皇上,手腳禁不住跟著一顫,「這這,這就是當年收了眾人心的那瞬間,後人雖許多模仿,但始終無人再能彈出這一聲的驚艷瞬間」
這簡直是尋念心再現呀,似以往之曲又勝之頗多,和玉臉色慘白,心裡想著:「怎麼會如此?何處來的如此厲害的丫頭?這曲子又是誰改的,沒有了那種叫人苦澀落淚之感,倒是添了看過人生困苦仍覺世間皆美好的心境」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了皇上身上,可瞧過去,皇上已經完全被曲子帶進去了,他臉上的神情,其他人臉上的模樣,敗了,白家又敗了。
曲終,眾人不禁掌聲四起,連連感嘆。
「看來今日箏賞花落誰家,已見分曉,自是尋家箏,只是這前頭彈奏的小丫頭,你是尋家人嗎?怎麼瞧著有些尋念心當年的風采」
嫿兒步前禮道:「回皇上,我是尋家之女,金嫿兒」。
………………
「 皇後娘娘,原來那金嫿兒,是富盛大街金家的獨女,抱養的,是尋家當年送出去的,您說這小丫頭命也太好了」
「金家?那不如叫太子收了她,當時想著她只是個宮女,沒想到,竟然是金鳳凰,那我還挑什麼」
「晚了,聽說跟小王爺定親了」
………………
尋家在箏賞后重新置了大宅,尋栩暉與筱蝶成了親,心水與小書定了親,鹿冬水與韓雲陽還在相處,而燦燦與二狗子,也如願成了家。
而夏一堂一直未查清的往事,也隨著一月後突發急病駕崩的皇上,一同化為塵土。
娘倆搬出皇宮,買了闊宅,迎了嫿兒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