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橫掃沙場
京師軍將士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吳軍身上。
二十萬大軍，列著方陣，一步步向吳軍推進過去。
而此時的吳軍也是懵的。
他們的天子李樂，同樣未能逃出新平鎮。
現在吳軍將士都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看到京師軍向自己這邊推進過來，將士也不知道是該打還是該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曹燦身上，只等他做出決定。
此時的曹燦，臉上身上都是冷汗，他也不知道己方現在是該戰還是該撤。
數十名將官聚集在他身邊，大聲問道：「曹將軍，我軍打還是不打？」
「這……」
曹燦吞了口唾沫，模稜兩可地說道：「還是得……得先找到陛下……」
眾將官面面相覷。
這時候還去哪裡找陛下？
整個新平鎮都已被倒塌的南拓山給壓平了啊！
「曹將軍，你趕快下命令吧！」
眾人的急聲催促，讓曹燦汗如雨下。
此時此刻，他的命令可是決定著十多萬將士的生死，他哪裡敢輕易做出決斷？
曹燦還在猶豫不定的時候，雙方的前軍將士已經接觸到一起。
京師軍上來就下了死手，玩了命的往前突進。
反觀吳軍這邊，他們都還沒有接到明確的命令，此戰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上面的命令不明確，下面的將士們自然也是無心作戰。
眼瞅著攻殺上來的京師軍對己方猛打猛殺，前方的吳軍將士紛紛後退。
雙方還沒有發生正式交戰，吳軍陣營這邊已先亂成一團。
見狀，吳軍眾將官都急了，紛紛叫道：「曹將軍，你趕快下命令啊！再不做決定，我軍就要大敗了！」
曹燦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他吞口唾沫，顫聲說道：「打！還是……還是打吧！」
說出這句話時，作為主將的曹燦都顯得底氣不足。
「……」
眾將官皆感無語。
人們一個個扯脖子大喊道：「擂鼓！作戰！快擂鼓！」
可惜，吳軍此時再想與京師軍拼殺，已然錯過了先機。
即便擂鼓聲陣陣，但前面的吳軍想重整旗鼓，扛住京師軍的推進，已然沒有可能。
反倒是此時的擂鼓迎戰，讓前方的吳軍將士們戰也不是，撤也不是，進退維谷，局面越發的岌岌可危。
京師軍將士們則是愈戰愈勇，人們都認定，就是李樂設計害死了陛下，這個仇，當然要從吳軍身上找回來。
李余這邊是二十萬大軍，李樂那邊也有十多萬的兵馬。
雙方皆是兵力眾多，差距也並不懸殊。
這原本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軍團大戰，可是戰鬥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雙方的戰鬥僅僅持續了兩個多時辰，吳軍就已堅持不住，大批的將士開始成群成片的向後敗逃。
人們自相碰撞，相互推搡，踩踏，亂成一鍋粥。
以曹燦的能力，統帥個萬八千的兵馬或許還綽綽有餘，但要統帥十多萬大軍打軍團戰，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學識，他都差得遠呢。
眼瞅著戰局對己方越來越不利，曹燦根本想不出來解決的辦法，只是一個勁的下令催促，讓前方的將士們必須頂住，任何人不得再後退一步。
可是這種命令傳達下來，根本無法扭轉吳軍不利的局勢。
吳軍前軍終於支撐不住，開始出現土崩瓦解式的潰敗。
面對這種局勢，別說曹燦無能為力，哪怕是天神下凡，也得是回天乏術。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
潰敗之勢一旦形成，再想力挽狂瀾，難如登天。
吳軍將士，士氣崩塌，再無心戀戰，所有人都在玩了命的向後潰逃。
地上被丟棄的屍體、傷者，乃至武器、盔甲、輜重，不計其數。
京師軍當然是乘勝追擊，兜著吳軍的屁股，一路追殺，直接把吳軍殘部追至吳軍大營里。
至此，京師軍的攻勢也沒有停止，而是順勢強攻吳軍大營。
吳軍根本抵擋不住京師軍猶如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大批的將士捨棄大營，倉皇逃走。
堅持留下抵抗的吳軍將士們，也未能堅持得太久，很快，大營的防線便被京師軍攻破，大批的京師軍將士殺入吳軍大營之內。
曹燦的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但作戰意志還是十分頑強的，他率領著身邊的數千將士，拚死抵抗京師軍。
這時候，曹燦倒是表現出了驍勇善戰的一面，以區區數千將士，硬生生抗住了京師軍好幾輪的圍攻。
所以，以曹燦的能力，只能說他是個非常不錯的將才，而絕非是個能夠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帥才。
不管曹燦的作戰再怎麼勇猛，雙方的兵力畢竟相差得太過懸殊。
一邊是二十萬，一邊是幾千人。
短時間內曹燦等人還可以憑藉著一股子衝勁扛住，可時間一久，便呈現出不支的態勢。
雙方的戰鬥一直打到傍晚，曹燦的數千兵馬已經拼得只剩下幾十人。
曹燦還要繼續作戰，一匹快騎衝到他近前，鎚子猛然砸中他的頭側。
啪！
曹燦的頭盔飛出，人也被震得橫飛出去，落地后，滿頭滿臉都是血，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隨著曹燦倒下，下面的幾十名將士，再無鬥志，人們紛紛放下武器，向京師軍繳械投降。
此戰，以沈放為首的京師軍，大敗曹燦為首的吳軍。
十多萬的吳軍，被徹底打散。
戰死的吳軍將士只有兩萬多人，而被俘的吳軍將士則有接近五萬之眾。
餘下的吳軍，則全部被打散，競相逃命而去。
戰鬥結束，就在京師軍將士們清理戰場的時候，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向戰場這邊走過來。
趕著馬車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李余身邊的貼身宦官，金烏。
而在馬車上的，被捆綁著好幾個人，他們正是以百里凌為首的墨門弟子。
眾俘虜當中，還老神在在地坐著一位，李余。
李餘一派悠閑，看到附近有清理戰場的己方兵卒，他立刻從馬車上站起身，大聲問道：「仗打完了嗎？」
眾兵卒一個個皺緊眉頭，把李余當成了收屍撿漏的。
他們手指著吳軍大營方向，不耐煩地說道：「把撿到的俘虜送到大營里領賞，一個兵卒一百文，校官八百文，將官兩千文往上！」
李余愣了一下，隨之哦了一聲，問道：「沈放呢？也在敵軍大營里嗎？」
眾兵卒湊起眉頭，敢直呼主帥的名諱，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我看你小子是找打！」
一名暴脾氣的兵卒提著一頂頭盔，作勢就要往李余身上招呼。
「放肆！」
趕馬車的金烏，眼睛頓是一瞪，沖著跑來的兵卒怒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