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喪心病狂
不知過了多久，梁憲心滿意足的從正房裡走出來。
他雖然不是親王，但這次享受了一把親王妃，也算是過了一把親王的癮吧！
他不緊不慢地走向李元，到了近前，發現李元已經趴在地上，雙目圓睜，一動不動。
在他的頭下，還有好大一灘血跡。
梁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兵卒連忙說道：「雲陽侯，鄭王……李元他死了！」
「怎麼死的？」
「可能是……氣死的吧！」
聽聞這個答案，梁憲仰面而笑，對著李元的屍體踹了一腳，而後環視四周，看著鄭王府那些飽受兵卒欺凌，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女眷，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全部殺掉，一個不留，放火焚燒！」
「是！侯爺！」
下面的楚軍將士們齊齊應了一聲，而後，轉身看向那些女眷們，紛紛抽出肋下的佩刀……
鄭王府的金銀珠寶，被梁憲洗劫一空。
而鄭王府的人，包括李元在內，則被梁憲斬盡殺絕，即便是下面的奴僕和丫鬟也沒放過。
最後，他又令人放了一把火，把偌大的鄭王府付之一炬。
鄭王府毀於一旦，可城中的百姓，更是處於水深火熱當中。
百姓們遭受著楚軍一輪輪的洗劫，和一輪輪的殺戮，城內的屍體，簡直已到了堆積如山，無法處理的程度。
可即便是這樣，楚軍的洗劫和殺戮也沒有停止。
鄭城被糟蹋成這樣，梁憲當然不想留下痕迹。
他傳令各部，殺光城中的所有人，燒光城內的所有建築，從此以後，他要讓鄭城在地圖上被徹底被抹掉。
接到梁憲的命令后，楚軍可就不再是靠著殺戮來榨取錢財了，而是展開了無差別的全面屠殺。
無論男女老幼，無論高低貴賤，一律殺光、屠光。
至此，鄭城徹底淪為了人間煉獄。
梁憲站在城牆上，看著火光四起的鄭城，嘴角噙著嗜血的笑意。
李余來了又如何？
他最終得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座空城、死城，一片廢墟而已。
這時候，兩名兵卒把披頭散髮的紀嫣煙拉上城頭，帶到梁憲近前。
梁憲一臉淫笑的看著紀嫣煙，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說道：「美人，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做我的侍妾！跟著我，總比跟著傻子、瘸子強得多！」
紀嫣煙低垂下頭。
梁憲見狀，以為她是默認了，仰面而笑，手也是越發的肆無忌憚，在紀嫣煙的身上亂摸。
正當他色迷心竅之際，紀嫣煙猛的抬起手來，沖著梁憲的脖頸狠狠刺過去。
只見她的手裡，死死握著一支發簪。
梁憲臉色頓變，本能的用胳膊擋了一下。
噗！
紀嫣煙的發簪，深深刺中他的手臂，梁憲疼得悶哼一聲，雙目噴火，對著紀嫣煙就是一掌。
啪！
這勢大力沉的一掌，直接把紀嫣煙拍飛出去。兩人本就站在城牆邊，飛出去的紀嫣煙，徑直墜下城牆。
噗通一聲。
她的身子重重摔落在地，當場氣絕身亡。
幾名護衛連忙衝到梁憲近前，緊張地問道：「侯爺？」
梁憲把手臂上插著的發簪狠狠拔掉，摔在地上，臉色陰沉得如同鍋底一般。
城牆下面的幾名兵卒探了探紀嫣煙的鼻息，揚頭說道：「侯爺，刑王妃死了！」
「把這個賤人給我碎屍萬段！把她給我剁成肉泥！」梁憲五官扭曲地大吼道。
楚軍兵卒們二話不說，紛紛抽刀，對著紀嫣煙的屍體，就是一頓亂砍亂刺。
大火在鄭城足足燒了兩天兩夜，兩天過後，原本繁華熱鬧的鄭城，幾乎就剩下一圈城牆。
城牆內，全都是殘垣斷壁，被燒毀的房屋，以及黑黢黢燒焦的屍體。
當李余率部抵達鄭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慘景。
李余快馬疾馳，奔到鄭王府。
在鄭王府內，他只看到一座被燒焦的屍堆。
這些屍體，都已經被燒成焦炭，而且粘黏到一起，分都分不開，更無法辨認。
李余獃獃地看著這些被燒焦的屍堆，雙腿一軟，跪坐到地上。
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倘若自己能再快一點，鄭城不會被攻破，鄭王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回想起當初在平昌郡，自己與李元相處的點點滴滴，李余悲從心來。
他像魔怔了似的，從地上站起，衝到屍堆當中，奮力翻找李元的屍體。
可是屍體早已碳化，而且還粘在一起，稍一用力，便會掰下斷肢。
見狀，高屠、秦勝英等諸將連忙上前攔阻，勸說道：「殿下，別找了！還是，還是讓鄭王和鄭王府的家眷們都……都入土為安吧！」
李余看著這些已然無法辨認的屍體，又無力地坐回到地上。
他不明白，李元明明不對任何人構成威脅，而李錦為何要如此狠心，非要殺光李元全家！
李元是這樣，李享也是這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呂方幽幽說道：「無量天尊！殿下，這就是生在皇家的宿命！不能自保，就只能任人宰割！」
話外之音，如果你李余也失去了自保的能力，那麼，李享、李元，都是他的前車之鑒。
李余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李享死的時候，他沒有怕，只是感到無比的悲傷和憤怒。
但現在，他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懼，那是一股徹骨的冰寒。
李余紅著眼睛，慢慢握緊成拳頭。
他不願意兄弟相殘，但他也絕不想成為第二個李享、第二個李元。
他猛然扭轉回頭，看向高屠和秦勝英，一字一頓地問道：「高屠、秦勝英，告訴我，倘若我軍現在調轉方向，能否滅掉楚州？」
在場眾人聞言，皆倒吸口涼氣。
高屠眉頭緊鎖，支支吾吾沒有說話。
秦勝英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我……我軍的糧草，乃至物資，恐怕都無法支撐我軍滅楚！」
滅楚可不像是救援鄭城。
一旦開戰，李錦也會傾盡全力。
屆時，戰爭指不定要打上多久呢。
己方這邊，得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像糧草、軍餉、軍械、物資，乃至後續兵力等等，無論哪方面出現了短板，對己方將士的征戰都將是致命的。
這時候，紫蔻走到李余身邊，悄悄拉住他的手，拇指的指甲在他的虎口處稍稍用力摁了下來。
虎口處的刺痛，讓李余發熱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
是啊，現在無法滅楚，己方還沒有做好準備。
而且，己方一旦表現出滅楚的意圖，在齊州稱帝的李皓，一定會來救援。
畢竟，李皓和李錦可是一母同胞。
到那時，己方一家打兩家，局面會對己方十分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