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大哥看出

  徐氏轉身離開，她興沖沖而來，滿不在乎而歸。

  公玉斕寧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眼淚簌簌落下，難以言說的委屈，洶湧澎湃在心口，她忍不住埋頭在哥哥懷裡哭出來。

  公玉宴抱著妹妹安慰，「好了好了，沒事了，都是哥哥不好，晚來了一步。」

  公玉斕寧難過，她真的想不通。

  她沒有要害公玉曉音，對方如果不是包藏禍心，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去尋找。

  公玉宴查看妹妹的臉，小聲問，「疼嗎？」

  公玉斕寧咬了咬嘴，說不出話。

  肯定疼啊，那是幾巴掌啊，而且是很用力的扇上來，方才那一刻覺得母親想殺人，她的眼神很兇惡，恨不得要把女兒大卸八塊。

  那不是母親，不是。

  「哥，哥，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公玉斕寧想不開，她從未這麼悲傷絕望，如果是別人還好說，大不了還手，可那是生母啊，如何還手，這事要傳出去，毀的是她公玉斕寧，並非是變得潑辣六親不認的國公夫人。

  公玉宴扶著妹妹到椅子里坐下，低頭看著那白玉無暇的臉上印著的巴掌痕迹，這母親打得真狠啊，該是用了十二分的力，痕迹那麼深，是想要人嗎？

  秋歌去把葯拿出來，她放在旁邊小桌子上道，「大夫人也太狠了，第一次見她這樣對待大小姐，怎麼可以這麼做？」

  公玉宴伸手拿過藥瓶子，他沾了沾藥水，再小心擦拭著紅彤彤的傷口。

  「你老實告訴大哥，那丫頭為何跳下水裡？」

  公玉斕寧嘶了一聲解釋，「我東西落下去了，本想著安排人下去撈，誰知道音音自己跳下去找了。」

  「那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若說她心疼你這個姐姐，急著下去撿東西拿來邀功求賞也不是不可能。」

  公玉斕寧想，她會這麼好心嗎？我所了解的公玉曉音，她只會站在邊上指揮，要麼是坐視不管，今日她之所以這麼著急，無非是那塊玉對她來說很重要。

  「怎麼，對大哥也是三緘其口呢，不想說嗎？」公玉宴有所懷疑，妹妹的心事越來越重了，但她是至親，他多少有些偏心。

  公玉斕寧如實道，「是龍鳳玉，哥哥見過的。」

  「嗯，那不是太子送你的禮物嗎？」

  「是，別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哥哥小時候和太子上過學，你見他佩戴過那珍貴的玉。」

  「沒錯，後來我就沒見他佩戴了，我還好奇的問他，那珍貴的龍鳳玉怎不見了，聽說那可是絕無僅有啊，他當時告訴我，他送給你了，為保你平安，那時我還不相信，從宮裡出來，回到家了，我就跑來問你有沒有這回事，你還拿出來給我看呢，的確有這回事，但當時我告訴你，畢竟他是太子，未來儲君，這麼重要的東西，不要讓人瞧見了，免得引起非議，此後你不是藏起來了嗎？怎的今日拿出來了？」

  公玉宴心思太縝密了，看似天衣無縫的局，居然被他三言兩語推出了個子丑寅卯。

  公玉斕寧道，「音音這幾年一直在向我索要那龍鳳玉，她說喜歡，可哥哥知道這玉對於我來說它不僅僅是禮物，再說了，它是太子送給的東西，若有天太子後悔了，想拿回去，我若送給了音音，我還如何送還。」

  公玉宴看著妹妹的模樣，他笑出來，「瞧你緊張的，大哥也沒對你刑訊逼供啊。」

  公玉斕寧抿嘴，「其實你看出我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沒看出啊。」公玉宴繼續給妹妹上藥，他想，公玉曉音也該吃些苦頭了，她從我們兄妹倆身上奪走太多，若你心生了怨恨，大哥也能理解，只是如今天這樣得不償失，當真不可再做。

  誰都知道那是我們的母親，我們身為子女除了孝順聽話，還能如何啊？

  「大哥不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

  「音音差點出事了，我是真的沒想到她會親自跳下水裡尋找，我沒說過要讓她幫忙啊。」

  「你想不到，我卻想到了，畢竟人都是貪婪的。」

  「大哥……」

  「總之以後做事不要再那麼急躁了，今日之事，我都能看出來有些不合常理，你覺得母親能看不出？」

  「但她也不能沖著我啊，我真的沒想到公玉曉音這麼做，而且她水性很好。」

  「這事，就是那所謂的意外，懂嗎？」

  「我不懂，我被無緣無故打了，心裡委屈。」

  「我知道你委屈，這幾天，先在家裡好好休息，哪兒也不用去，實在躲不過，可以跑去祖母哪兒避一避，祖母疼你，她不會坐視不管。」

  「可每次有事都去找祖母也不合適，畢竟她能護我這一時，不能護我一世。」

  「怎的，以後不嫁人了？」

  「哥哥，我不嫁人，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從這府邸趕出去啊？」

  「呵，不會不會，大哥養你一輩子如何。」

  「誰要你養，把我扔出去了，我照樣能活得有滋有潤。」

  「是是是，我妹妹最厲害了。」

  公玉宴走了，趕著去跟父親解釋，這事兒必須趕在母親狀告前透支一些因由，否則父親一定會被牽著鼻子走。

  公玉宴才離開，老太太就來了。

  她拄著柺杖，嘎嗒嘎嗒的聲音傳來，很有節奏感。

  公玉斕寧想起身去迎接，太夫人讓人坐著罷，「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娘想幹什麼啊？她當我這老太婆是死人吶。」

  「祖母，您消消氣，此中也有我一半責任。」

  「還想為那不知規矩的丫頭開脫呢？」

  「但的確是我弄丟了東西。」

  「你丟東西，那是你不小心，公玉曉音自己貪婪，她非要奪人所好，她還有理了？」

  公玉斕寧不敢再說話，祖母是真的有什麼想說什麼。

  老太太看著嫡孫女的臉，「瞧瞧，再上一巴掌，這臉可就毀了，徐氏到底在想什麼？」

  公玉斕寧想，我也想知道我這個生母想什麼？

  「丫頭，你可還記得，你母親以前會醫術？」

  「祖母為何說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