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暗夜古堡
兩人緩步向前，不一會後，便來到了目的地。
前方是一個大型湖泊，正上方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古堡，除了垂落的藤蔓和水流以外，沒有任何東西支撐！
整個古堡如同一個懸挂在空中的巨大花籃，四周各種不知名的花草和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
懷著忐忑的心，跟著墨知淮沿著弔橋一路向上，終於步入古堡。
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間。
蘇湮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心跳驟然加速！
這個地方。
太熟悉了。
是她曾經……訓練的地方。
「狗淮，你是，這座古堡的……主人？」
蘇湮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著，嫵媚的狐狸眼中內蘊藏著想要毀天滅地的狂暴氣息。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
難怪這麼多年來找不到這個地方，藏得這麼深。
墨知淮轉頭看她，神色變得格外柔和，「傻瓜，我是無上帝國的人，怎麼可能是暗夜古堡的主人。」
暗夜古堡。
蘇湮神色凝重，沉吟了片刻。
好像在《暗夜錄》中，有提及過，是千年前，某個帝皇的城堡。
具體沒有太多描述，按理來說，這是屬於人間仙境吧。
而這個地方，竟然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
從五歲到十二歲！
「湮兒，你來過這個地方？」墨知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到她異常的表情，不由好奇。
蘇湮緊緊蹙著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什麼？難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蘇家？」
墨知淮整個人一僵，他好像又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對於蘇湮的往事，他從未去打聽過。
她不主動說，他就不問。
在墨知淮的認知中，蘇湮是一直在蘇家的，她的童年生活，一片空白。
而他以為，蘇湮的一身本領，是蘇弘毅和離聽容教的。
畢竟，那對夫妻，看到蘇湮的這張臉，也會無條件的把最好的都給她。
可是，蘇湮現在的表情和反應，都在述說著一件事。
那個人，一直在訓練她？
「狗淮，誰讓你帶我來這裡的？」蘇湮咬著唇，眼神非常複雜。
心臟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
墨知淮拿出那枚黑色指環吊墜在她面前晃了晃，有點茫然的回答，「它。」
在他用靈力探查戒指的時候，感受到了一層封印，然後就是暗夜古堡的位置。
那個男人，果然藏的深。
不管如何，他有責任帶著蘇湮一起來這個地方。
眼前這個人類女孩，到底是不是千年前他的寶貝徒弟，或許在這裡能找到答案。
此時的古堡空無一人。
冷清寂寥。
正當蘇湮奇怪那些戴面具和斗篷去哪時，一道再也熟悉過女聲響起。
「小姐？」
她不會聽錯。
是那個小時候照顧自己的女僕的聲音。
是自己童年唯一可以說話的人的聲音！
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提著一桶水，怔怔地看著蘇湮。
片刻后，看到了墨知淮，老人猛地後退了幾步，手中的水桶怎麼也抓不穩。
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扔下水桶，拖著並不是很方便的腿腳倉皇而逃。
「等等！」
蘇湮沒有任何猶豫，疾步追上。
老婦人眼中滿是驚愕，她似乎在逃避什麼，腳下踉蹌，身子一晃，不可控制的朝地面倒去。
「小心！」蘇湮及時扶住了她。
老婦人跌進蘇湮懷抱，近距離看清蘇湮的臉，瞬間老淚縱橫。
「小姐，真的是你么？」老人有些顫抖的攥緊了蘇湮的手臂，渾濁的眼中滿是凄然。
蘇湮眉頭緊鎖，低頭凝視著老人。
她只離開了這個地方8年，為什麼曾經那個看起來不超過30歲的女僕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現在的她，身形佝僂，看起來至少八九十歲，連走路都很吃力。
這8年當中，她發生了什麼事？
「不，你不是小姐。」老人看到蘇湮紫瞳的一瞬間，掙扎著起身，低聲喃喃。
然後自顧自的走開了，「小姐，在畫裡面，嗯，小姐我來陪你了。」
蘇湮看著這個略有些瘋癲的老人，心臟刺痛，她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可人已經……
身後的墨知淮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而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陰沉下來。
在聽到「小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印證了他的一切猜想。
墨知淮嘴唇開始泛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汗水彷彿小溪一般，順著額角流淌下來，濡濕鬢側的幾縷頭髮，貼在了臉頰上面。
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寶貝徒弟。
準確無誤。
因為那個老人，是她千年前的丫鬟。
是他們靈族的人。
只是，她為什麼會衰敗成這副樣子？精神上似乎也出了問題。
「狗淮，你也認識她？」蘇湮轉身看到神態異樣的男人，心中升起更多疑慮。
墨知淮心中隱隱不安，他該怎麼向眼前人述說？
告訴蘇湮，她千年前是無上帝國的女將軍？還是告訴她曾經是自己的寶貝徒弟？
要告訴她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導致他們師徒決裂？
還是因為嫉妒夜皇而故意讓暗夜帝國覆滅？
他不僅間接性的害死了自己的愛徒，還讓那個男人一手建立的帝國皇朝頃刻之間化為虛無。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隱隱不安，一股寒意湧上他的脊背，令他頓感汗毛倒豎，周身止不住地戰慄。
蘇湮見他並不打算開口，擰著眉跟上了老人。
順著熟悉的階梯，一路向下。
到了一扇古樸的木門前。
這扇門，蘇湮小時候從未進去過。
正如她那八年中，從未離開過這個古堡一般。
這個地方，有太多的「禁忌」之處。
從古堡內朝外看去，是天空。
這座古堡內的各種通道，門，甚至房間，都很神秘。
老人顫顫巍巍的打開門，然後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嘴裡還旁若無人的低聲喃喃著，「小姐，我看到了一個跟你很像的人。小姐，我好想你。」
蘇湮和墨知淮相互看了一眼，正準備跟上。
身後響起一個腳步，兩人警惕的回頭。
「曉棠，曉棠你的水桶掉了……」
蘇湮瞬間呆住，是容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