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雙槍對峙,先吃早餐還是我
蘇湮猛地睜大了眼睛,她連呼吸都不由得滯了一下。
她再反抗,他就自殺。
這句我愛你。
哪怕婚禮的時候都未曾說過。
他的愛,一直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
這個男人,是在拿命賭。
賭她,愛不愛他。
蘇湮絕望的閉上眼睛,放棄所有抵抗,乖巧的張著嘴,任憑男人的血液渡進她腹中。
他賭贏了。
這次的吻,一如既往的溫柔。
可蘇湮卻感受到了一絲決絕的悲傷。
他似在不舍,似在挽留,似在跟她告別。
告別。
蘇湮恢復了一絲力氣,心臟的灼痛褪去,緩緩抬手撫上他的背脊。
他在發抖。
他像是在獲取此生最後一個吻似的,全身發抖。
許久,夜御禮鬆開了她,臉色慘白,兩人唇間的血絲拉的老長。
男人伏在她頸窩喘息,手槍頹然的掉落在一旁。
……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是你?」
「說話。」
「說話啊,這是個夢對不對?」
懷中的小女人徹底恢復實力,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無法開口。
他是開心的,他的愛得到回應了。
可又是絕望的,他好像再也無法面對她了。
蘇湮終於明白古堡的主人為什麼要教她不要碰愛情這種東西了。
好疼。
她不敢問,是不是夜御禮派人綁架了自己,害死了容姨。
她也不敢想,是不是夜御禮買通了蘇弘毅才將牧羊人這個組織隱藏這麼多年。
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該死。
可為什麼是他。
痛苦憤怒的眸子對上了夜御禮悲戚的血眸。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當一顆任人玩弄的棋子。
屈辱,不甘,絕望。
她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喉間嗚咽怒吼。
迅速的拿起手槍,準備朝自己心口來一槍。
要她殺了夜御禮,她做不到。
可是,面對容姨,她有愧,她可以死。
「湮兒!你做什麼?!」男人驚慌的聲音中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槍響。
幸好,男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子彈打偏,無人受傷。
男人氣憤的奪下她手中的槍,全身肌肉緊繃,似乎在壓制著暴怒,滾燙的氣息落在她頭頂——
「若你死了,我就毀了這個世界。」
「我並不愛這個世界。」
「那我就毀了你愛的一切。」
「呵,那——我愛你。」
「好。」
夜御禮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感受到了懷中人深沉的傷痛和足以將人焚化的熾熱。
她的異瞳,好像也在滴血。
兩人極其默契啃咬在一起。
撕碎謊言,撕碎虛偽,撕碎兩人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與朦朧的愛意。
蘇湮破碎的聲音從口中漏出,讓男人徹底淪陷。
她的血,她的愛,她的痛苦和眷戀在這一刻點燃。
忍了一晚上的夜御禮,此刻情難自禁,一對尖牙探出。
赤紅的雙眸猙獰著,他做回了最原始也是最真實的自己。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嘶的一聲」蘇湮領口的布料被扯開。
夜御禮探下深嗅,溫熱迫切的呼吸全數噴洒在她的脖頸上。
女人雪白修長的脖頸近在咫尺,他麻木的張口咬了下去。
尖利的牙齒刺破女人雪白肌膚,他承認自己抗拒不了。
一聲抽泣打斷了男人的動作。
他顫抖著抬頭,尖牙都忘了收。
他看到一雙水氣氤氳的美眸正在漸漸失去焦距。
「對不起。」
每一句道歉都伴隨著一陣劇痛。
蘇湮感覺自己像在大海中飄搖的小舟,浮浮沉沉沒有盡頭。
恍惚間好像聽到男人在她耳畔一遍一遍的低喃道歉,動作卻一刻不停。
她看不清他的臉,也聽不清他的聲音。
最後,他似乎一直在呼喚她的名字。
低喃著一句近似癲狂的話——
「你可以毀了我,但是不準離開我。」
一滴溫熱的液體砸在她唇邊,又苦又澀。
~
門口傳來敲門聲。
夜御禮吻了吻懷中暈過去的小女人,憐惜的替她蓋好了被子。
門口是蘇弘毅尷尬又著急的聲音,「夜先生,抱歉打擾了……我,我聽說湮湮在你這裡?她,她怎樣了……」
夜御禮起身,穿好衣服開門,「吩咐下去,今晚把這埋了。」
「啊?埋了?」蘇弘毅剛想再問點什麼,忽然聞到室內飄來的迷亂歡好氣息,不由得怔了怔。
老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是!我這就著手去辦。還有,夜先生,瞿麗麗被關在門口的橡木桶里,像是湮湮動的手,化驗了血,這個女人已經是火羊了。」
火羊兩個字一出,夜御禮的眸色陡然一寒。
「讓小玲去把人帶過來。」
「是。」
紅色帷幕前,夜御禮斜倚在絲絨長椅上,銀白長發簡單束在身後,鬢前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打濕。
雙腿交疊,單手搖晃著高腳杯,一臉饜足的慵懶。
大廳內的人潮依舊涌動,好似這場宴會永不結束。
瞿麗麗一臉獃滯的被女孩拖到紅色帷幕前,微微垂首,「夜先生,已經控制住了。」
男人盯著小臂上被蘇湮抓出的血痕,低啞笑,「你主人是誰?」
瞿麗麗眨了一下無神的眼睛,聲音機械,「我主人是克莉斯。」
「克莉斯?聽起來像m國人,不過牧羊人中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玲在一旁托腮疑惑。
「是不是克莉斯派你帶蘇湮來這裡的?」
「是。」
「為什麼?」
「主人說這個地方可以逼死蘇湮。」
話音剛落,男人手中的高腳杯碎了一地,「該怎麼抓克莉斯,需要我教嗎?」
小玲甜甜一笑,「夜先生靜待佳音~」
然後像是趕牲口一般,將瞿麗麗帶了出去。
「等等,還有一件事。」
小玲回頭。
「把她今晚的記憶都清除了吧。」
~
雲夢山莊。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湮覺得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哪裡都痛。
記憶有些混亂,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又像是做了一個美夢……跟寶貝那啥的美夢。
很奇怪,一切都很真實。
有些顫抖的摸了摸脖子,一道傷口都沒有。
除了酸痛,再也沒有別的感覺。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夜御禮端著早餐進來了。
暖暖的晨光打在他雪白的襯衫上,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金色的眸子含著笑意,明媚動人。
他將早餐擱在床頭柜上,俯身撐在床沿,聲線繾綣溫雅——
「寶貝,先吃早餐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