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請你做我此生唯一的伴侶
午夜十二點。
兩人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鐘聲纏綿回蕩。
兩人在神台面前站定,夜御禮單膝跪地,仰頭看著身前的女孩,目光炙熱虔誠。
「湮兒,請你做我的妻子,做我此生唯一的伴侶。」
「我願意為你墜入黑暗的深淵,願意為你獻上我全部的骨血。」
「你是我此生永不枯萎的yu望,是我心底最深的期盼與妄想。」
「我向你承諾,我將用我的餘生,努力為你創造美好安定的未來。」
男人緩緩將女孩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垂下眼眸,眸底震顫——
「湮兒,我想得到你的寬恕。」
蘇湮疑惑。
「那個……夜先生,人家婚禮誓詞都是生生世世,為什麼你只能愛我這一輩子啊?下輩子呢?下下輩子呢?」
「還有!什麼黑暗骨血的,我又不是吸人精血的妖怪,你最多為我j盡人w就行了啊!」
「對了,要我寬恕什麼?別說要讓我喜當媽……」
原本還一臉嚴肅的夜御禮被女孩的一連串問題逗笑了,輕輕摩挲著女孩的臉頰,柔聲解答:「湮兒可知一輩子有多長嗎?此生愛你,我已知足。」
「至於寬恕……
我瞞著所有人,做了一件罪惡滔天的事,害死了很多人。
可我不後悔,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只要你的寬恕。」
男人低垂著眸子,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痛苦,好似在揭開一個結滿痂的傷疤。
蘇湮沉思了片刻,看著神色痛苦的男人,心底泛著一絲疼。
誰沒有做過壞事?誰沒有錯殺過人?
小手抵在男人的心口,強勁有力的心跳震顫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有了一絲恍惚,好像有種就算全世界與他為敵,她也會站在他面前替他擋著的錯覺。
「好,我寬恕你……」
話音剛落,男人將她緊緊擁入懷。
低頭覆上了她水潤的紅唇。
蘇湮睜大了雙眼,目光灼灼的看著男人的眼睛。
近在咫尺的俊顏,鼻息間滿是溫潤淡雅的白檀淺香,暗金色的眸子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緋紅,盛滿了繾繾愛意,他染著情yu的瞳孔中,只有她。
這種感覺,好熟悉,熟悉的讓她沉醉。
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小心翼翼的索取,生澀而深情。
慢慢的,吻勢兇猛,圈在她腰間的大掌好似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里。
舌尖被一顆尖牙劃破,一絲腥甜縈繞口中。
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難以自控的顫慄,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著某種難以啟齒的本能。
他猛然鬆開,埋在她頸間情難自禁的喘息,聲線低沉沙啞,又透著無盡的歉意,「對不起……我……」
蘇湮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吻撩的氣息紊亂,水眸中泛著一抹嫣紅,似乎還沒從缺氧窒息的暈眩中回過神。
她白皙的小臉上酡紅一片,唇瓣細細密密的疼讓她沉醉。
埋在她頸間的男人微微顫慄著,她抬手輕輕的安撫,「沒關係……」
她心底一片柔軟,這個男人有些傻乎乎的,讓人心疼。
男人緊蹙著眉,將她又圈緊了一分,啞聲低喃,「湮兒,你會愛我么?」
蘇湮微微怔了怔,雖然這個男人是私生子。
可這些天相處下來,他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絕非常人,能讓蘇老頭平等相待的男人,下屬身手在自己之上,種種跡象表面,這個男人的實力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這般孱弱。
可他為何要如此卑微?
明知她蘇湮在新啟市的名聲很臭,明知道他們是契約婚姻,明知道她會利用他,依舊求她愛他?
沉默片刻,蘇湮輕輕將他推開。
「夜先生,我的愛,會變成殺死你的刀,換句話說,是我不配。」
夜御禮眼神黯淡了一分。
女孩看向他的眼神無比真摯,她這是在向他坦白。
她想起了那隻兔子玩偶。
它本來是活的。
她不明白,只是一隻寵物而已。
古堡里的人,為什麼要殘忍的殺掉它。
女僕第一次在她眼眶中看到了淚,這個小姑娘,不管訓練多苦,從未流過一滴淚。
她忍不住告訴她緣由。
殺手一旦有了喜歡或者愛的東西,會變成軟肋,讓敵人有機可乘。
所以,她對兔子的喜愛,變成了殺死它的刀。
這就是古堡教會她的道理。
她無法接受,卻也反抗不了,於是只能用蹩腳的針線,縫製了一隻極其醜陋的兔子玩偶。
這也是她從古堡唯一帶出來的東西。
陪她至今。
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鞭撻她。
「湮兒,回家吧。」男人輕輕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他指尖微涼,手心卻滲出了一層薄汗。
~
凌晨三點十分。
兩人回到雲夢山莊別墅。
蘇湮泡了個熱水澡,心情有些煩躁,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洗完澡,隨便裹了一件浴袍,出去看到主卧的床上乾乾淨淨的臭兔子,男人卻不在次卧。
有些好奇的下樓尋他,聞到了廚房飄來一陣食物的香味兒。
蘇湮勾了勾唇,田螺男人又在給她做飯。
她像第一次那般,倚在門框邊上,看著一身白襯衫的男人背對著她忙碌著。
眉眼低垂,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刀,嫻熟的切著薑絲。
一旁的鍋上水沸騰,熱霧縈繞,是準備煮薑茶,剛剛她淋雨了。
桌上放著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清蒸東星斑,白灼基圍蝦,小米瑤柱花膠肚,山藥栗子糯米粥……
蘇湮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多了,原本清冷寂寥的別墅,竟然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溫馨。
「湮兒餓了吧,隨便給你做了點吃的。」男人轉過身,聲線溫潤,「乖,過來,拿筷子。」
蘇湮含笑靠近他,從背後輕輕摟著他的腰,側臉貼在他的背脊上。
不料剛抱緊他,男人嘶了一聲,渾身顫了顫。
「傷還沒好?」蘇湮皺眉,正欲解開他的襯衫,親自檢查。
手被男人握住,「沒事,只是傷口又崩開了。」
蘇湮想了想,既然他不願意讓自己查看,那便不多問,於是輕喚了一聲,「夜先生,你好賢惠啊……」
「嗯,一步一步來,先抓住湮兒的胃。」男人微微偏過頭回答,聲線醇啞,語氣認真。
女孩鼻尖輕哼嬌嗔一聲,「好,吃人嘴短,不反駁你~」
夜御禮似乎很滿意女孩的回答,撈起她的一隻手,輕輕吻了吻,然後放入一雙筷子。
「先隨便吃點,我煮完薑湯來幫你剝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