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君他是戀愛腦23
看著頭都快埋進碗里，只吃白飯，不曾夾菜的灼華，葉蓁眼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無奈。
「灼華。」
聽到葉蓁喚自己的名字，灼華更加不好意思了，埋頭「嗯」了一聲，不敢抬頭去看葉蓁。
「吃點菜？」
聽到葉蓁不是說剛剛的事，灼華鬆了一口氣，但聽著葉蓁關心的話語，頓時又覺得面上發燙。
匆匆掃了一眼桌面，便伸手夾了一筷子菜，也沒看清是什麼，就往嘴裡送。
葉蓁倒是看清了，還沒來得及阻止，灼華便吃進了口中。
「咳咳咳…」
喉嚨一痛，灼華神色一僵，不自覺又吞咽了一下，隨後被嗆住，連忙扭頭朝地，咳個不停，面色漲紅，眼裡也開始閃著淚花。
葉蓁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陌柒，陌柒瞬間領悟了自家宰相的意思，推著宰相，來到灼華的身側。
抬手拍著灼華的背部，力道不輕也不重，恰到好處。
好半晌，灼華才把卡在喉嚨中的飯菜咳出來，吐在了地上。葉蓁順勢遞了一杯溫熱的水給他。
「漱漱口。」
灼華也沒多想，接過來，喝了一口，漱漱口，吐在了地上，反覆幾次以後，這才好受些。
灼華直起身子，眨了眨眼，被嗆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不自覺流出。葉蓁拿出不知從哪又掏出來的手帕，輕輕擦著灼華的淚。
「嬌氣。」葉蓁看著灼華的淚水，以為是因為被嗆，這才哭了。輕輕嘆了一口氣：「以後要看清夾的是什麼菜再吃。那魚肉里的魚刺都沒去就吃，也不怕哽在喉間。」
灼華看著一地的狼藉，又看桌上被自己衣袖打翻的飯碗，十分羞愧。
頭低低的垂著，聽著葉蓁的訓話，等葉蓁說完了，這才弱弱的開口：「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看著灼華認錯，葉蓁也沒再說什麼，吩咐陌柒喚下人把這些收拾了以後，讓灼華換了地方坐下，命人又準備了碗筷給他，繼續用膳。
這次葉蓁沒再讓灼華自己動手，都是自己親手夾菜，魚肉也都是小心的去了刺，淋了湯汁才給對方。
在葉蓁識海里的輪迴，透過葉蓁的視線看著發生的一切，樂翻了天。
沒想到大人還會有這麼一天。
而且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還是挺出乎它意料的。
這是大人經歷的第一個世界，然後就被人纏上了，還非君不嫁的那種。而更讓它出乎意料的是，大人居然還答應了。
嘿，瞧這奇怪的走向。
「我，我吃飽了。」
灼華紅著臉，頭低垂著，看向葉蓁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碗里米飯還剩著，但他實在是吃不下了。
「嗯。」
葉蓁也不在意，盛了一碗湯，看向灼華，語氣淡淡的詢問：「再喝碗熱湯？」
「好。」
灼華笑著應下，亮晶晶的鳳眸含著細碎的光芒，宛若璀璨的星河。
接過葉蓁遞給他的湯，小口喝著，看向正在用膳的葉蓁，眼底的柔情流動，仿若快要溢出來。
幸福感爆棚的同時於他而言更是不可思議。
原來夢也是可以變為實現的。
翌日
葉蓁一大早便看見，灼華衣冠不整，神色慌張的在府中亂竄，頭也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公子，公子，您別跑了…」
青松追在灼華身後，語氣有些急促的勸說。
灼華對於青松的勸言，充耳不聞。
他去阿蓁的寢屋看了，沒人。書房也沒有。昨晚那護衛也不在。
所以，昨晚只是他的幻想？
灼華腳步緩緩停下，似木頭一般，杵在了原地，披散的墨發，被風吹的凌亂，也遮掩了他的情緒。
陌柒推著葉蓁一回府，便聽到下人的傳話，尋了過去。
未冠未挽的墨發，隨意垂著，發尾因寒風，微微擺著。一襲雪白的內袍，還未穿好，腳上的靴子也彎著不曾穿好。
就那麼一身邋遢的站在那，整個人彷彿被這時間拋棄一般，透著孤獨、寂寞、失落和無助。旁人看著只覺得心裡一陣悶疼悶疼的。
「灼華。」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灼華木訥的眼神有了一絲鬆動，順著聲音轉身抬頭去看。
「你沒騙我。」
灼華笑的燦爛，飛奔過去，倒是沒撲懷裡去，而是臨近的時候，剋制了些，穩穩的停在了葉蓁面前，蹲了下來。
雙手交疊扣在葉蓁的腿上，頭歪著靠上去，顯得極為乖巧聽話。
「我找遍了府中，沒見你蹤影。我想著，以為自己是做了個夢。
現在你在我眼前，總不能是夢中夢，你說對嗎？」
灼華偏著頭，看向葉蓁，神情有些恍惚的向面前人緩緩訴說。葉蓁低頭看著灼華，神情認真的聽著眼前人的話。
「對。」
葉蓁看著眼前人，眼中偶爾流露出來的害怕和惶恐，卻是不知道，他在怕什麼，惶恐什麼。
灼華的手，從腦下抽出，悄咪咪的伸出一根，輕輕勾住了葉蓁露在外面的手指。唇角咧開的弧度，牙齒都漏出來了幾顆。
「我現在衣冠不整，是不是很狼狽？阿蓁你陪我好不好？我以後喚你阿蓁，好不好？」
「一點都不狼狽。」葉蓁輕聲安撫灼華。可看著神情還在恍惚的灼華，眉間不自覺蹙起，但也沒想去問他什麼，對於他的所有要求，都附和應著。
抽出灼華勾住她的手指，反手全部覆蓋：「一切依你。」
「我就知道阿蓁最好了，那我推阿蓁走，好不好？」
葉蓁聞言鬆開握著灼華的手，「嗯」了一聲。
灼華笑著起身，走到葉蓁身後，陌柒立馬鬆開四輪車，退後一步，給灼華讓開了位置。
灼華推著葉蓁，漸漸走遠，陌柒因是收到了葉蓁的示意，沒有跟著，扭身離開了。
「卯時陛下傳喚，本相進宮去了。回來途中碰上了太女，說了些事情，所以回來晚了。」
灼華推著葉蓁，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葉蓁總覺得自己應該交待下自己不在府的原因，這樣灼華的精神就會好些。
「阿蓁不必跟我說這些的。」
灼華輕飄飄的語氣，讓葉蓁察覺到一絲不妙。具體哪裡不妙，她也說不上來，稍稍思索了一下開口：
「如今你是本相的正君，理應告知你的。今日是本相的疏忽，忘了吩咐下人等你醒來，告知你一聲。」
「噢。」
聽著灼華應下，葉蓁直覺推著她的人，精神還是不好。但一時間，她也不知再說些什麼是好。
二人就這樣沉默的往灼華現在所居的院落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