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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正君他是戀愛腦4

  葉蓁語氣淡漠:「本相與你僅萍水相逢。」

  不知為何,聽著葉蓁的應答,灼華只覺心情低落。

  「灼華公子家在何處?」

  仍舊是淡漠的語氣,平淡無波中帶著客氣的疏離。

  心臟驟縮一緊,語氣帶著幾分慌亂:「相爺可喚草民灼華。相爺是要送灼華回宅?」

  話音剛落,灼華面頰羞上紅暈,耳尖也染上星星羞紅。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狼虎言語后,灼華恨不能捶死剛才言不過腦的自己。

  緩了片刻后,帶著羞澀的後遺症,磕磕巴巴的勉強報了自家的地址。

  皓白的齒貝緊咬下唇,想著方才囧態,不敢再開口。

  車內漸漸縈繞出淡淡的溫馨氣氛,使車內人全然不覺得尷尬枯燥。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與葉蓁身上氣息一致的苦澀葯香充斥著他整個人,腦海中不自覺飄過這樣的想法。

  待灼華反應過來,嚇了一跳,連忙甩了甩腦袋,企圖將這些妄念甩出腦外。

  他為罪臣之子,雖僥倖逃過一劫,如今卻是個卑賤戲子,又怎敢玷污了相爺。

  灼華掐滅心中燃起的那一簇小火苗,壓下心底不斷湧起的苦澀,自嘲一笑。

  「灼華公子。」

  「嗯?」

  被這喚回思緒的灼華,茫然的應了一聲。看著葉蓁,獃獃愣愣中又有幾分憨意。

  「該回府了。」

  「啊?噢噢…」聞言灼華慌忙起身,手腳並用就要往外下馬車,葉蓁見狀伸手虛扶了一把。

  掀起帷裳要下車時,灼華轉了身子望向葉蓁。

  唇瓣抿了抿,言語間帶著幾分試探的小心翼翼:「相爺,草民以後能常遞拜帖於您府上嗎?」

  「可。」

  狹長的鳳眸,笑彎成了月牙,灼華傻笑著下了馬車。

  站在闊氣的宅院門口,灼華望著那一抹灰棕漸行漸遠漸無影。

  ……

  馬車內,帶著滿肚子疑問,強忍了一路的鈴鐺,相當不解的請教葉蓁。

  「相爺,灼華公子不過一介戲子。今日您為他衝撞了五王女,放下那般話語,如今又這般縱容他……」

  「鈴鐺,他於本相有恩。」

  葉蓁留下這麼一句話,再度合上了眼眸。靠在車壁上,眉宇間肉眼可見的疲憊。

  是她高估了這副身子的承受能力。遙在踹門那一瞬,這副身子就已經撐不住了。硬靠著一絲神力,才撐到了現在。

  葉蓁的一句話,使得鈴鐺原本一肚子的怨言,頃刻煙消雲散。只是她還有不解。

  既是有恩,那便是先前見過。既如此,相爺為什麼要言說萍水相逢呢?

  鈴鐺還想問,轉而看見一臉疲憊不堪的葉蓁,終究是心疼大過內心的不解,不再思慮。

  起身輕手輕腳的從暗格中取出貂絨毯,給葉蓁蓋於身上后,坐在了葉蓁對面。雙手撐在小桌案上,支著下巴,看著自家相爺這般模樣,輕嘆了一口氣。

  只期望相爺沾染風寒未痊癒的身子,別再因為這次而加重了病情才好。

  —

  房間內,來喚宰相起床的鈴鐺,看著葉蓁面上詭異的紅暈,心底暗叫不好。連忙伸手放在其額頭。

  滾燙的觸感,讓鈴鐺眼睛一酸,差點掉出眼淚。

  「銀鈴,銀鈴!快去喚府醫,宰相又高熱了。」

  迷迷糊糊聽見耳邊鈴鐺的喊話,還沒來及反應,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

  等到再醒來,葉蓁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被輕柔的放在自己的額頭。

  羽睫輕顫,眼帘微啟。

  剛把浸濕的汗巾放在葉蓁額頭,就對視上葉蓁那幽深的眸子。被嚇了一跳的灼華,連忙收回自己的手,緊緊攥著。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對上。心底莫名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相,相爺醒了。」

  灼華連忙起身,因為被葉蓁盯著看,有些羞澀,面色雖然未曾表露出來,但那羞粉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心態。

  頗有些不好意思。

  「鈴鐺呢?你怎麼在這裡。」

  清麗溫潤的嗓音,帶著大病後的沙啞。聽的灼華心跳漏了一拍。

  阿蓁的聲音真好聽。

  灼華心裡暗暗想著。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道:「鈴鐺怕相爺醒來肚子餓,在小廚房熬粥。銀鈴正在煎藥。草民見相爺沒人照顧……還請相爺恕罪,莫怪草民貿然行事。」

  灼華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葉蓁,乾淨的那樣美好,讓人不忍責怪。

  聞言心下瞭然:「不會。只是灼華公子乃葉府貴客,這般勞作倒是葉府招待不周了。」

  葉蓁伸手取下了額頭上的汗巾,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神色淡淡。

  「沒有沒有。」灼華站在一旁,笑的傻裡傻氣。

  洗去了臉上的戲妝,精緻的五官,明眸皓齒,及腰長發用白玉鎏金髮冠束起,耳後留下的兩縷髮絲垂落胸膛前,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袍,褪去了昨日的艷麗,今日的灼華尤為出塵脫俗。

  被葉蓁盯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灼華,垂在兩側的手緊張的揪著一方衣角。

  也不知道葉蓁喜歡他這樣的裝扮嗎?兩世為人,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穿。

  灼華忐忑的想著。

  「大人,來跟我一起念……」

  「灼華今日風姿綽約,煞是俊美。」

  葉蓁不知道為什麼輪迴讓她重複它的話,但總歸是無害的。

  灼華濕漉漉如同幼獸一般清澈乾淨的眼眸,欣喜之色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葉蓁見灼華一直站著,示意他坐。

  擺放在距床榻兩步外的木椅,灼華剛坐下。鈴鐺便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一陣涼風帶過灼華皺眉,看向鈴鐺的目光帶上了幾分譴責。

  屋外對比屋內,雖是三伏天,但因為葉蓁身子大病未愈羸弱受不得涼,所以寢內是比外面還要熱上一倍。

  「宰相您不知道,奴婢在小廚房給您熬粥。來送菜的廚娘張嬸說,外面到處是傳您被豬油蒙了心,看上一個被人糟踐過的戲子。

  這也就算了!

  他們還說,還說灼華公子他是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狐媚誘惑您,爬了您的床,所以您才護公子。」

  鈴鐺眼眶通紅的說著,說到最後,眼淚「啪嗒」落了下來,委屈的哭著。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您。還各種髒水往灼華公子身上倒,說那樣難聽的話。」

  鈴鐺說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劃開了他的胸膛,狠狠戳進那顆早已千瘡百孔,血淋淋的心。

  那些被人毆打、辱罵、強迫未遂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臉上血色漸失,目光獃滯,嘴裡喃喃著:「不是這樣,我沒有,我不是……」

  突然反應過來的灼華,步伐凌亂到將自己絆倒也不顧,手腳慌亂並用的走爬到葉蓁的床榻邊:「阿蓁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

  緊緊抓住葉蓁的手,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獃滯的目光露出一絲期翼的看向葉蓁,可又怕看到葉蓁厭惡的神色。

  高仰的頭顱又低低垂下,抓住的手,雖不舍,但還是鬆開來。

  他怕葉蓁嫌他臟,與其被揮開手,還不如自己鬆開保留最後一絲尊嚴……眼底那絲期翼也頃刻破滅。眸光黯淡無色,視空一切。

  葉蓁不解蹙眉,反手扣住了灼華鬆開的手,剛要開口,卻被灼華神色惶恐的揮開,垂頭起身一連後退兩三步,撞上一旁的擺飾。瓷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哭腔帶著慌亂,灼華扭頭跑出了寢室,朝著府外去。

  為什麼要這樣?他已經不奢想那麼多了,為什麼連做朋友的權利都要剝奪?為什麼他要那麼骯髒?

  為什麼!

  沉悶的滾雷聲炸響在耳際,神情恍惚的灼華緩緩抬頭,烏雲使得天色都變的黯淡。一道雷蛇劃破天空,半邊天際都被照亮。

  又一聲悶雷,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灼華的額頭,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雨中獃滯行走,身邊是街上匆匆躲雨的行人。有些在房檐下躲雨的行人在認出他后,與身旁的人議論紛紛的同時手對著他也在不斷指指點點。口中的污言穢語,讓他心態更加崩潰。

  「呸,你瞧他那狐媚樣子還敢肖想宰相,真不要臉。」

  「就是就是,宰相大人是何等尊貴,他也配?」

  「也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了,還一副清高模樣。」

  「別說了別說了,真是晦氣,怎麼碰上他了?快走快走…」

  「真是不知羞,哪裡還有男兒家的清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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