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君他是戀愛腦2
「陌柒。」
葉蓁眼神冰涼，隨著她音落，陌柒一身黑衣勁裝出現在房內。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屬下陌柒，參見主子。」
「輔國公是怎麼回事？」
聞言陌柒收禮起身，把自己的所得所知，事無巨細的向葉蓁彙報。
「主子，女帝已知那日茶樓，您與三王女的所見所談。所以…」
陌柒神情有些躲閃，連忙低頭，不敢再與葉蓁對視。
「所以，女帝借尚書之手，憑此事趁機敲打三王女一黨。而這輔國公也是為了扶持本相與其抗衡。」
葉蓁語氣冷漠，接下了陌柒不敢言語的話。
陌柒聽著怒意橫生，「噌」的抬頭，帶著對女帝的埋怨與不滿，抱怨開口。
「主子您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女帝這般作為就不怕寒了忠臣的心嗎?屬下看，女帝這一病怕是糊……」
「陌柒!」
葉蓁語氣微沉，打斷了陌柒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陌柒火氣漸漸散去，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連忙跪地請罪。
「去領三十鞭。本相不希望再有下次。」
「謝主子寬恕，屬下告退。」
嘆一口氣，葉蓁抬手輕揉眉心，心裡默默盤算。
當朝女帝共有五女七兒。自女皇病倒后，其中當屬三王女一手遮天，無人與之匹敵。更是心狠手辣之輩，文武通吃。
五王女是三王女的胞妹乃一丘之貉。不過不同於姐姐那般出色，五王女只是個胸大無腦被寵壞的草包。
而七王女則略遜三王女一籌，為人好戰無腦，總被三王女設計。擁立她的多為武將。
至於皇太女，也就是當朝大王女。為人到是清正廉潔、愛民如子，就是有些優柔寡斷。雖說為皇太女，可擁護之人卻寥寥無幾，處境堪憂。有個奶娃子胞妹十二皇女。
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
葉蓁「唰」的睜開眼睛，暗色的瞳仁，深如幽潭，神色令人不寒而慄。
帝王終究是帝王，哪怕披上純良明君的外皮，骨子裡的多疑薄情還是在的。
扶虎博弈的手段，不愧是女帝。哪怕病重，也是令人生危的存在。
藉此事一是警醒大臣和諸位王女安分守己。
二是壓制三王女的勢力，提拔一方勢力與之抗衡，這一方則是自己與皇太女。
借宰相為由，賞三王女二十大板，幽閉一月。
以三王女這等睚眥必報的狠辣之徒，不能動女帝，那隻能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到最後不論想或不想，都必須去壓制三王女。
葉蓁微微收斂神思。
好歹也是一國宰相，不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怎麼著也是足智多謀，力壓群臣吧。
怎的這相府里的侍女與暗衛，都如此愚鈍…葉蓁伸手輕揉自己太陽穴。
算算任務一和三已經開始啟動，這任務二……
葉蓁緩緩起身，從一旁架子上取來狐裘披身。走至窗前，輕輕推開窗子，神色晦暗不明，倒是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在思索任務。
翌日
「相爺，梨園到了。」
待馬車停穩，小廝搬來下車的小木梯。銀鈴站在小木梯旁，朝馬車內伸手。
鈴鐺聞聲，一手輕輕掀起帘子，另一隻手微微抻著葉蓁，讓葉蓁彎腰從馬車內出來。
搭著銀鈴伸出的手，輕輕扶著下了馬車。
攏了攏身上禦寒的雪白狐裘，葉蓁微斂神色，抬步在小廝的引路下，往園內雅間走去。
「相爺大駕光臨，小園蓬蓽生輝。不知相爺您是要聽曲兒還是看戲？」
梨園老闆闞玉，在得知葉蓁到來的第一時間，便來雅間拜訪。雖然語氣不勝欣喜，可那神態卻不卑不亢，脊背挺的筆直。
有意思。
葉蓁看著闞玉，一身白裙氣質乾淨，手執一把檀木骨香扇，立一旁給自己介紹著梨園的特色。倒是提起點精神來。
「相爺怕是第一次來，不熟悉也屬正常。咱這園子……」
「闞老闆，不知今日可有灼華公子的戲？」
葉蓁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茶麵，用茶蓋避開漂浮的茶葉，緩緩開口，打斷了闞玉的話。言語罷，抿了一口茶淺嘗。
闞玉揣摩不出葉蓁是何意。神情一瞬間有些憂慮，不過眨眼就掩飾掉，語氣帶上欣喜說到：「相爺可是來的巧，今日剛好有灼華的一齣戲《長生殿》。」
聞言，葉蓁放下茶杯，看向闞玉，示意其坐下。
「來的巧？還請闞老闆明示。」
「明示不敢當，不敢當。相爺第一次來不知正常。灼華如今是青霄第一伶人，便是因這《長生殿》而問鼎。這身價高了，月足能扮上兩三齣戲，已是不錯。所以草民才說，相爺您來的巧。」
說著中途，闞老闆還頗為惋惜的嘆了一聲氣。
葉蓁輕點頭，如此說來，的確是她來的巧。但是看闞老闆這樣子，葉蓁繼而開口：「可聽闞老闆這惋惜一嘆，怎麼這灼華公子不歸梨園管？」
「自是不歸的。這灼華只是借梨園一唱罷了。」
葉蓁還想問些什麼，卻被窗外園內人群的騷動，吸引了注意。
「灼華的戲已開場。相爺您看，草民就此告退。」葉蓁揮手，闞玉默言退下。
隨著一陣鑼鼓喧天，帷幕緩緩拉開……
一齣戲罷，全場只剩哭泣抽噎聲。葉蓁聽著沉默片刻后才出聲詢問：「輪迴，方才哪個才是灼華公子?」
輪迴聽著葉蓁突然的問話，也沉默了。
敢情從頭到尾，一齣戲罷了，大人竟然連任務目標都未找到?
這下輪到輪迴蒙了。
大人的所有任務都已提上日程，未曾使它幫助分毫。本以為是帶了王者，結果卻是青銅?到真是樂極生悲了。
「灼華!灼華!啊啊啊啊啊……」
「灼華公子！心悅您啊啊啊～」
「灼華公子看這裡！快看人家～」
聽著窗外一陣高過一陣的吶喊聲，葉蓁目光投向了窗下的戲台上。
換下了戲服，但臉上的戲妝還未卸下。
三千青絲未綰未系的披散腦後，光滑順垂，如同那上好的綢緞一般。輕描的柳葉彎眉下是一雙狹長勾魂攝魄的茶棕色鳳眸，眼角因妝所化上挑更甚，憑添了幾分撩人風情。
朱唇微抿，似笑非笑。寬大的紅袍微敞，漏出的胸膛，膚白賽雪。腰封斜斜掛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一嗔一笑，一舉一動，媚意橫生，比那評書人口中的妖精更甚一籌。
許是葉蓁盯的時間太過長久，灼華搖身抬頭，兩人隔空對視，雙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