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替換
禾笙有點不好意思的推開厲岩霆，房間里這麼多人，這人怎麼說抱就抱呢。
「到底怎麼回事？」
厲岩霆拉著禾笙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確定禾笙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接過禾笙手上的飯盒放在一邊，拉著她到自己的床上，用自己的大手給她暖手。
北方的初春還是很冷的，禾笙去了一趟食堂，回來就把手凍得通紅。
別人沒什麼感覺，但厲岩霆是心疼的，這種事不該讓禾笙去做。
來病房的人多數是來看周上校的，不需要禾笙怎麼解釋，周上校本性畢露后便將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地講述了出來。
「我這也算因禍得福！」周上校捧著杯子哈哈大笑，指著禾笙說，「這可是我的貴人！」
一行人在病房裡鬧了一會兒就被護士長趕了出去，胖子來的時候正對上護士長凶人的臉，險些沒敢進來。
寒暄了幾句，胖子這才說起這次來的重點，他手裡有一部手機，平時沒什麼用，但還是能拍拍照片記錄生活。
他從裡面找到一張照片，遞給禾笙和厲岩霆：「昨天投奔來了一批新的異能者，裡面有個熟人，你看。」
禾笙疑惑地接過手機，裡面的照片是一張側臉，大概是照片上的人警惕意識太強，沒有讓胖子拍到正臉。
但即便是這樣，只是一個側臉，禾笙也能認出來，這個人，正是最開始聯合所有異能者的虎哥。
「你說他來投奔軍方。」禾笙將手機還給胖子，「那他以什麼身份？」
「異能者的身份。」胖子回答，也是一臉的疑惑，「按理說不該，他不是從神降地出來的嗎？幾乎所有在神降地出來的異能者都變成普通人了，他是怎麼躲過全能石的襲擊的？」
胖子問到了禾笙正在疑惑的點上，在神降地被全能石襲擊過，且不是通過最原始的方式覺醒異能的虎哥，為什麼會恢復神海，重新獲得異能？
「你認識他嗎？」禾笙看向厲岩霆。
也許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他也是實驗體的其中之一……
「不認識。」厲岩霆惜字如金，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禾笙能察覺到他此刻緊繃的情緒。
周上校待不住跟他的戰友們出去遛彎，打發走胖子之後，這間病房裡就剩下禾笙跟厲岩霆兩個人了。
禾笙關好了門，脫下鞋子鑽進厲岩霆的被子里，這兒厲岩霆已經吃完了飯，手臂一張就將禾笙攏進自己的懷裡。
「我想起一件事。」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用嘴說，只要禾笙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厲岩霆就知道禾笙想要做什麼。
而現在禾笙明顯就是想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我覺醒異能的時候，昏迷了幾天。」厲岩霆盡量用最不帶情緒的簡潔語言，來略過自己曾經的過往，不讓禾笙再為他傷心。
「那幾天里，我的神海曾經出現一個……人，跟我爭奪身體。」厲岩霆抓著禾笙的手，正在想著形容詞來形容那個不太像人的東西。
禾笙卻忽然從厲岩霆的懷裡坐直了身體，略帶驚訝和緊張的看著厲岩霆。
「最後我成功了，他那時還比較虛弱，與神海內的聯繫表面看著很強，但一扯就斷，反倒是我，看著不行，實際上卻與神海的聯繫十分緊密。」
厲岩霆所說的跟禾笙前幾天經歷過的幾乎一模一樣，禾笙緊張的聽著，手指不覺間都揪緊了被角。
「後來他就沒再出現，直到我第一次陷入異能暴走，他才在混亂中再次出現在我的神海之內。」厲岩霆說道。
「我的異能暴走出現的時間比其他人早一些，與同級別的異能者相比，也更加劇烈，很可能跟這個人有關。」
禾笙緊張的模樣讓厲岩霆心裡痒痒，他將禾笙拽回來抱著，輕輕親吻臉頰，「但後來我有了你，有你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禾笙瞪圓的眼睛被厲岩霆輕輕吻住，厲岩霆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可是發現自己好像沒找到禾笙真正焦慮的原因。
「到底怎麼了？」厲岩霆問。
「我被全能石襲擊之後，也……也在神海內遇到了這樣一個人。」禾笙回憶著說起，「一個女人模樣的，很美，但很機械，就像是根據人類的審美，專門製作的皮囊似的。」
禾笙這麼一說，厲岩霆便立刻明白，禾笙遇到的東西，跟他神海中的是一種東西。
它們來自全能石，是妄圖佔據人類身體的外星人。
「她先要把我取而代之，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秋老砸碎了全能石，她一瞬間變得尤其虛弱，我才贏了她。」禾笙說著，只覺得十分后怕，不自覺地拱進厲岩霆的懷裡，像只尋求安全護佑的小貓。
「我覺得她沒有走，她一直在我的神海里，伺機而動。」禾笙被厲岩霆抱緊，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我之所以會想起這件事，就是因為剛剛胖子提到的那個人。」厲岩霆說道，「能修復全能石帶來傷害的，只有全能石本身。」
「所以……那個虎哥，有可能已經被外星人替代。」禾笙跟著厲岩霆的話往下說，心裡驚出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必須找個機會，試探虎哥。」厲岩霆輕撫著禾笙的後腦的頭髮，那裡的頭髮總是很乖，讓厲岩霆愛不釋手。
「嗯。」禾笙點頭，還是像沒有安全感的小貓一樣，一個勁兒地往厲岩霆的懷裡鑽。
「找個時間，把這件事跟軍方說一聲吧。」禾笙埋首在厲岩霆的懷裡，聲音有點悶。
厲岩霆笑著應下，伸出胳膊抵住禾笙的額頭，伸手一攬就把人整個圈了起來，笑話她：「一會兒鑽到我身後去了。」
「什麼事啊？跟我說！」就在這時，周上校正從門口進來，聽見了這兩個人的悄悄話。
然而他一拐進來就看見這兩個一起縮在被子里的小夫妻，頓時老臉一紅：「哎呀呀……」
禾笙也覺得害羞，正要從厲岩霆懷裡出來，卻看見厲岩霆眼底里的戒備和不信任。
禾笙忽然明白了些什麼，面上錯愕了一瞬，緊接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