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仙人跳
厲岩霆這人,怕是直成了一根雕花的承重梁。
說他不懂浪漫,他卻總是能不經意地撩到人的心坎里,讓人為他忍不住的心動;
可要是說他懂浪漫,他也能一句話破壞氣氛,讓人想在他胸口上捶上一拳。
……禾笙現在就想捶他。
「禾笙,可以嗎?」
落在禾笙後頸上的手掌滑動到她的側頰,粗糲的指尖蹭過耳垂,輕輕地蹭過,小心按住再放開。
不經意的動作撩得禾笙面紅耳赤,後背上的手掌仍在不斷推著她向前靠近。
厲岩霆表面上是在問她的意見,但實際上,他好像並不想讓自己做出選擇,只想要自己說出那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可那個答案,有點難以啟齒……
禾笙連厲岩霆那雙炙熱的眼睛都不敢再看,她目光飄忽起來,話到嘴邊,努力了半天沒能說出口。
禾笙總是這樣,總是在明知道厲岩霆不會對她做什麼的時候有恃無恐,而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又慫得像個小倉鼠。
「禾笙,說話。」厲岩霆見她默不作聲,心裡忐忑。
他這麼做是否太過唐突,萬一禾笙她不願意呢?
厲岩霆想到這裡,有些失落地強迫自己鬆開了手,動作乾脆利落。
因為哪怕再晚一秒,他都會忍不住將人按在懷裡,不顧意願地吻上去。
但他到底是無法強迫禾笙去做任何她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而就在這一刻,禾笙卻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心裡重重的一頓,看似堅定的動作,因禾笙這一個毫無力度的拉扯,當即停了下來。
「哪有你這樣,直接問女孩子可不可以親的?」禾笙小聲嘟囔了一句,她知道厲岩霆聽得見。
「女孩子不喜歡話多的男人。」
四目相對,禾笙揪著厲岩霆的衣角,微微抿著唇,主動靠上去環住厲岩霆精壯的腰身,隨後仰起頭閉上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有一個笨蛋的木頭男友,只好主動一些了。
到了這個份上厲岩霆要是還不懂,那就是鋼筋混凝土成精了。
厲岩霆的吻如預期般落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圈緊她的手臂,和堅硬可靠的胸膛。
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深吻,卻是第一次在意識清醒下,可戰況卻和第一次一樣激烈。
厲岩霆開始時不懂什麼吻技,只知道掠奪禾笙的一切,像一頭巡視領地的雄獅,要在每一處都留下自己的印記。
清醒狀態下的厲岩霆可要比暴走時磨人多了,後腦被他的手掌鉗制著,禾笙沒有一點退路和躲閃的餘地,只能硬生生被吻到腿軟,靠著厲岩霆的手臂和胸膛站穩。
吻到一半時厲岩霆的動作停了下來,就在禾笙以為這一吻結束了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一輕,厲岩霆竟托著她的屁股,抱著她將她放在了洗手台上。
這下他們一樣高了。
禾笙不用仰著脖子,厲岩霆也不用低下頭。
殷紅的唇瓣微微撅起,女孩迷茫的眼睛中水霧蒙蒙。
毛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碰掉了,濕漉漉的頭髮散落下來,襯著女孩更加誘人。
「厲岩霆!」
眼看著厲岩霆又要吻上來,禾笙趕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瞪圓了的眼睛里盛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小脾氣,還有藏也藏不住的羞赧。
「嗯?」厲岩霆不斷地靠近,低沉的鼻音都帶著炙熱。
一個男人剛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你現在叫他立刻關上,顯然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接吻,你就不能緩著些。」禾笙小聲埋怨。
「不是第一次。」厲岩霆湊得更近,伸手攬住禾笙一直后靠的腰背,再次絕掉她的後路。
「那次你異能暴走,不得已才……可以不算的。」禾笙說。
「那也不是第一次。」厲岩霆抵上禾笙的額頭,鼻尖交錯,氣息交融,「我以前偷親過你。」
他指的是禾笙被感染病毒,高熱昏迷的那一次,只有一個淺淺的吻,卻是他偷來的第一次。
禾笙聞言立刻驚訝了,還不等她說出什麼來譴責厲岩霆,他就再一次擒住了她的唇瓣研磨。
這一次大抵是接受了禾笙的意見,厲岩霆的動作緩了很多,每一下都溫柔得叫人心跳如雷。
大概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自有天賦,厲岩霆從笨拙到熟練,只用了一個晚上,和兩個綿長的親吻。
「你快去洗洗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不是要去出外勤嗎?」禾笙抵著厲岩霆的額頭,輕輕推了一下他。
厲岩霆撫了撫禾笙半濕的頭髮:「你的頭髮還濕著,我幫你吹乾。」
「嗯?沒有吹風機要怎麼吹乾?」
禾笙正問著,忽然感受到後腦處吹來一陣溫熱的風。
她詫異的回過頭,就看見厲岩霆的手掌正施展風系異能,努力的為她調節著風力和溫度。
禾笙一下就被逗笑了,心裡暖意翻湧:「異能被你這樣用,它自己都會很委屈。」
厲岩霆唇角勾了勾:「我樂意。」
短短的三個字,溫暖又堅定。
第二天一早,禾笙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她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看見沙發上正坐著兩個人。
是大昆和流風,禾笙正要打招呼,迎面就被厲岩霆裹了一件寬大的外套。
「這麼早就走啊?」禾笙揉著眼睛問。
厲岩霆已經穿好了衣服和戰術背心,看樣子就要出發了。
「這裡面是蘭朵拿來的物資,有衣服和食物,餓了就吃一些。」厲岩霆將袋子遞給禾笙,又囑咐道,「出門記得把這些藏起來。」
「嗯,知道了。」
禾笙接下,看著厲岩霆要走,就張開了手臂,上去一下抱住了厲岩霆的腰,腦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注意安全,平安回來。」
「嗯。」厲岩霆臉上露出笑,低下頭在禾笙的頭頂親了一下。
「咳咳……」
大昆略顯尷尬的咳嗽聲忽然響起,被打斷了的厲岩霆眼睛里射出刀子似的看過去。
「大昆宿醉了一夜,剛從火辣大美女的被窩裡爬起來,這會兒還沒醒呢。」流風調侃道。
「怎麼回事?」厲岩霆聞聲立刻皺起了眉。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們初來乍到,做事必須謹慎,萬一是徐可為故意派人來引誘大昆,那麼他們現在就已經處於被動了。
大昆一臉犯了錯的模樣,搓了兩下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昨晚他雖然喝了不少,但並沒有斷片。
他明明記得睡著前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可睡醒了就發現自己懷裡躺了一個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不是隨便什麼人,是擂台上的那位紅裙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