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懊惱
霍東辰不想去自己猜測什麽，因為那個小人兒萬一像好友家的離開了他呢？
顧雲辭聞言也是一怔，如果連霍氏都不可以，那麽隻有莊家而他們兩個手下的情報網了，對於這樣的事，他又怎麽會拒絕？
“好，我會親自讓他們去查。”顧雲辭承諾，語氣裏不由得多了幾分慎重，“可是，東辰，我看祈蓴不像藏的太深的人，你不要，輕舉妄動，傷了小丫頭的心……”
失去後才知道那人在自己心裏有多重，後悔莫及卻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蹤影，人海茫茫，相遇本就是天大的緣分，有心走散，自然是再難重見。
經曆了這樣痛徹心扉的顧雲辭揉著自己的鼻梁骨，語氣沉重，勸著霍東辰。
“……雲辭，你在後悔？”霍東辰語氣裏難以遮掩自己的驚異，他自是清楚顧雲辭是怎樣的人，本以為好友對那個女孩疼惜倒也是真的疼惜，但至少不會到後悔的一步，哪料……
顧雲辭苦笑：“我沒有後悔帶她到我這裏，我隻是後悔在後來的日子裏，我傷了她的心，我也後悔，那日自己怎會如此糊塗……”
掛掉電話，兩個男人皆是一夜無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興許是心結開了，心情好了，又或許杜笙真的有幾分本事，祈蓴的傷處漸漸有了加快恢複的現象。
這日，霍東辰像往常一樣，看著小丫頭喝完晨藥，就出來做些自己的事，然而，男人今日就不知怎麽的，心裏總是有些發悶，從出來就開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
霍東辰勸誡自己不要多想，定了定神，走進與合作商約定好的茶樓裏。
“霍總，您可總算是來了……”一中年男人舔著臉笑的諂媚，對著踱步進來的霍東辰低頭哈腰。
霍東辰點點頭，笑的疏離，將厭惡感不動聲色的收起：“王老板，讓您久等了……”
兩人你來我往客氣了好一會兒，方才坐定，中年男人笑著欲要扯到正題，卻不料，此時，霍東辰剛剛放定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劇烈的震動。
這震動來的太過於突然，霍東辰有些不悅，今日談的合作案對他來說還是有不小用處的，可看到屏幕上一再閃爍的名字，霍東辰終究還是接了：
“祈蓴？”
“老大……”
然而電話那邊並沒有傳來他預料之中女孩的聲音，響起的反而是聽上去極為著急的李遊，霍東辰心裏“咯噔”一聲響，胸口的發悶感更是強烈，沉聲開口：“怎麽會是你？祈蓴呢？”
“祈蓴現在進了醫院搶救，老大，小丫頭早晨喝的中藥放錯了一味……”李遊看著手術室上方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心裏越發的煩躁，來回走著，對著霍東辰開口，“剛剛給你打電話，四五遍都沒人接……”
霍東辰再也聽不下去別的，滿腦子轉著的都是小丫頭吃錯藥進了醫院，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更加冷靜，霍東辰開口，聲音格外幹澀：“那……她現在……現在是什麽狀況？”
“情況還不明朗，大夫正在洗胃，主要是因為……”李遊聲音愈發的低，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自家老大這樣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手法。
“說！”聽出李遊話裏的不對勁，霍東辰心裏一緊，怒意不由得隨著話脫口而出。
“是因為……我們發現的有些晚了。”李遊頓了頓，將大夫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男人。
霍東辰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茶樓裏飛奔而出的，連句交待都沒有給身後對著自己喊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超了多少車，交警又記了多少的罰單，男人的心，自從聽過李遊的話，就一直很空，很亂。
霍東辰將速度開到最快，生怕那躺在手術室的小東西出了什麽問題……
“李遊……李遊？！”霍東辰下了車就朝手術室跑，方向不明，隻能大喊。
這番喧嘩，自然引得許多人不滿，本有幾個大膽的人上前試圖勸阻，卻被霍東辰的一記冷眼，嚇得站在原地。
“老大，在這兒！”李遊聽到喧嘩，就看到了很多人的包圍圈裏站著一個極其與自家老大相似的男人，趕緊出聲招呼。
“怎麽樣了？”極為愛幹淨的男人，一路來將自己弄的滿頭大汗，衣衫不整，可霍東辰連在意都沒有，緊緊的看著麵前的李遊，開口。
聽到男人很是幹澀的聲音，李遊不由得愣了愣，低頭的瞬間，看到麵前的男人左手一直不停在動，心裏更加詫異，他家老大是在害怕嗎？
李遊不敢怠慢一句：“不用慌，老大，杜博士在手術室裏，是主治醫師，並且，剛剛護士出來說，小蓴兒的情況已經開始穩定了，隻是腸胃受了點罪。”
穩定了？霍東辰反應了些許時候，才鬆了口氣，回了神，嚐試了下，開口：“李遊，扶我到那邊坐一下。”
李遊直接被男人的話驚呆，察覺到霍東辰盯著他，有些尷尬：“好。”
這倒不怪李遊被驚到，霍東辰是什麽人？十五歲就在華爾街與當時霸主爭地盤，十八歲就接手了情況極亂的霍氏，麵對他人刺殺從不眨眼，而今，居然因為……
“怎麽回事？”霍東辰緩了神，捋了又捋還有些混亂的思緒，挑了一個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開口。
怎麽會這樣？他出來的時候小丫頭還笑著打趣他“三十歲的男人還嫩的像二十五六”，怎麽這才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小丫頭就進了手術室？平日裏熬藥也沒有這樣的事兒，不都挺好嗎？
“杜博士的藥一向都是他帶的兩個煮藥師之一煎的，”李遊也覺得事情很奇怪，“今天，給小蓴兒煮藥的那個大夫有些不舒服，就讓另外一個大夫煮的，可沒成想，這個大夫卻拿錯了一味藥。”
霍東辰皺眉，早上李遊把藥端給他時，他就聞著不對勁，在之前太多訓練裏，嗅覺早就練得極為敏感，可是，他卻沒阻止小東西喝下去，想來，他當時是對杜笙手下的人太過於信任了吧？
“有沒有查？”霍東辰皺眉開口詢問，這件事兒看上去隻是一場失誤，可為何他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李遊點頭，可臉上難得浮現一絲窘迫：“可是，什麽都沒有查到，這件事好像就像他們說的那樣，隻是一場失誤。”
“查！”聽到這裏，霍東辰反而疑惑了，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好！”李遊這邊話剛落地，手術室就來了門，一行幾人推著病床走出來。
帶頭的杜笙摘下口罩，有些乏，對著站在他麵前的霍東辰有些內疚：“霍先生，對不住，是我教導不夠……”
“杜笙，她怎麽樣？”霍東辰直接了當的打斷男人的話，開口詢問他關心的小東西的境況，至於是不是這個男人教導不夠，一切都要等他查清楚再下結論。
“霍夫人站在情況已經穩定了，相信我，隻是一個洗胃的手術，我還是可以的。”談起病情，杜笙麵露些許自信，“至於吸收進入體內的少許，對霍夫人傷害確實不小，需要等到她醒來，我看具體情況，再配藥。”
霍東辰點頭，沒再說什麽，對於杜笙，他還是可以信得過的。
坐在女孩的床邊，霍東辰靜靜看著好不容易紅潤了沒幾天的小臉兒，經這麽一折騰，又是一片慘白，身後的李遊站在一旁。
想了許久，霍東辰回神，有些不解：“李遊，你手機呢？給我打電話，為什麽用的是祈蓴的？”
當時正要跟男人談事，霍東辰才會看到電話是祈蓴的時選擇了忽視，本以為是小丫頭著實無聊，可他手機的震動一響再響，霍東辰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事。
“老大，你不會是因為看到是小蓴兒的電話，才沒有立刻接的把？”李遊聽出男人話裏的意味，有些驚訝，“當時，杜博士到了時間該給小丫頭外敷，敲門許久，都沒聽到裏麵有聲音，可按往常來說，那個時候，小蓴兒不會睡的，杜博士覺得不對勁，就喊我……”
“……然後呢？”霍東辰不明白，李遊說的這些與他問的有什麽關係？
“然後，我們就看到小蓴兒斜靠在床頭，嘴唇發紫，手裏緊緊拿著她手機，”李遊說到這裏，下意識的頓了頓，有些猶豫，霍東辰不明白平日裏利落的李遊今天怎麽會那麽優柔寡斷，不由得怒瞪了一眼，李遊一驚，話已出口，“我就看到，小丫頭手機屏幕上已經有了您電話，隻是還沒有撥出去……”
霍東辰愣住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是，杜博士說，藥起反應到能讓人昏迷，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李遊低垂著眼，不去看自家老大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悔，沒錯，這話就是他故意說的，自家老大怎麽可以這樣不重視小蓴兒？
今天是小蓴兒沒有給他打過去，他還這樣懊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