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她到底有過什麽？
“一。”
“我……”祈蓴掙紮著開口，卻還是很猶豫的看著男人。
“二。”
“我想……我想說……”
“三！”
“別，我說……”祈蓴深知男人的脾性，說什麽就是什麽，恐怕她此時再不開口，就真的沒有了開口的機會，說吧，隻是可能會讓男人生氣，不是還有答應的可能嘛，可是不說的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祈蓴閉著眼睛，一咬牙，“你出去是不是要跟蘇小姐共事？”
刹那間，房中的氣氛有些膠著，兩人對視良久，男人黑眸中的不明意味讓祈蓴有些發慌，可是，祈蓴，你不能不堅持你的立場。
“不會的，在這邊蘇家的事我都交給了李遊，我出去也是做點別的，你不要太多想了，乖，信我。”難得的，此次對弈，率先打破僵局的是霍東辰，淡淡開口允諾著，意料之中，聽到他話後女孩的眼睛都亮了，算了，霍東辰在心裏安慰自己，隨即，再次開口，“祈蓴，在這裏，順著你了，你就不要再想太多，好好的把腳傷養好，在這兒呆了許久了，也該回去了。”
男人著實是詫異的，詫異於小丫頭能在他的眼神下堅持那麽久，要知道，身為“冷麵閻王”，一個眼神都可以震翻合作桌子上的好些男人，但他也沒有錯過女孩與他對視時眼中的無措與害怕，這就是女人的堅持嗎？明明害怕卻還要堅持，霍東辰下意識的皺眉，很是不解。
“啊？”祈蓴有些呆，一再的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好似沒有聽清男人說了什麽，可是，她明明剛剛就是聽到這男人應了她哎，女孩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霍叔？”
隻是一句同意，真的可以讓她那麽開心嗎？麵前的女孩子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的，頗讓人喜歡，霍東辰被女孩討巧的樣子愉悅到了，不由得失笑：“嗯，在這裏跟蘇婉碰麵的以後都是李遊。”
“唔……”祈蓴怔住，這男人居然真的答應她了哎，真的哎，心裏愈發的開心，又怕自己麵上的高興太過於明顯，祈蓴還專生的正了正臉色，開口說出的話極為的欠扁，“真的是難為霍叔了，把辣麽辣麽厲害，辣麽辣麽大的一個大美人推給了李遊哥，遊哥哥肯定會樂的不知南北的……”
霍東辰也不與她計較什麽，看著小丫頭明明高興的厲害還心口不一的小樣子，搖了搖頭，罷了，終究不還是覺得這小東西笑起來好看嗎？
自從霍東辰答應了祈蓴的堅持， 她就一直在樂，一直在樂，看著自己麵前的飯菜樂，時不時用小眼神偷偷的瞟那麽一眼男人，然後繼續樂，霍東辰對於這樣的祈蓴著實是無奈，平日裏傻也就罷了，本以為會好的，現在看來，怎麽愈發的傻了？
“好好吃飯，不然，我的那句話就作廢好了~”看著祈蓴一點都不知道節製，霍東辰決定還是要好好的管一管，淡淡開口。
霍東辰不再管祈蓴，隻是靜靜的吃著眼前的飯，斯文有禮，而男人身旁的祈蓴，在男人話落的瞬間就收起了笑臉兒，氣鼓鼓的瞪了一眼霍東辰，就低下了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碗裏的飯菜，壞人，人家高興一下還不行嘛。
“乖，吃點飯，一會兒還有大夫給你開的藥，不能傷胃。”霍東辰看著頗為孩子氣的祈蓴，有些無力，他怎麽就留心了這麽個糟心的孩子？還是認命得夾起幾筷子小丫頭夠不到的菜放進她碗裏，淡聲開口。
不得不說，祈蓴是很好哄得，男人的幾筷子菜就讓她小臉兒由陰轉晴，笑的乖巧。
飯後，霍東辰又端來碗聞起來都很怪的中藥，本以為小丫頭會仗著他在這裏好好的鬧騰一番，可拿到祈蓴眼前，女孩也隻不過是皺了皺眉頭，憋著一口氣就喝了一個幹淨。
“唔，好苦……”好不容易吞下去一碗，祈蓴緩了些許時候，才哭著臉兒開口，隨即抬起小臉兒，笑的乖巧，“霍叔，我有沒有很厲害啊，有沒有？”
明明眉間還帶著不愉，抬頭的瞬間卻對著他討巧，霍東辰莫名的覺得心裏一慟，靜靜地看了女孩半晌。
男人眼睛那麽黑，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一樣，不知多久，看的祈蓴都有些發毛的時候，霍東辰俯下身，吻住祈蓴詫異張開的唇，祈蓴，你知不知道，我越發的不願看到你不快的樣子，你隻要乖一點，再乖一點，你吃下去的苦，我都會陪你在身邊……
祈蓴喝了藥不久就開始打哈欠，霍東辰知道藥裏有安眠的作用，果斷上了床，滅了燈。
深愛的人哪裏會記得隔夜的仇？在男人剛躺好，祈蓴就下意識的鑽到霍東辰懷裏，微微側著身子，霸住男人的腰，迷迷糊糊的：“霍叔……”
“嗯？”霍東辰疑惑，怎麽著，這丫頭都困成這樣了，還要準備夜間談話？
“我今天……好……開心……哎……”藥效上來，祈蓴愈發的困頓，說的話都很是不連貫。
“嗯，霍叔知道。”女孩這樣的小女兒樣子軟了男人的心，霍東辰勾了勾唇角，淡淡開口應著，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她開心？畢竟這丫頭一晚上，嘴角都咧著，恨不得上天的樣子。
“我……愛……霍……”祈蓴強撐著吐出幾個字，最終還是沒有贏過周公的召喚，沉沉睡了過去。
霍東辰等了些許時候，低頭一看，懷裏的小人兒早就睡得香甜，男人真真切切的笑的有些暖：“丫頭，你也真是的……”
磨人精，這是霍東辰看著睡著了的祈蓴，唯一能想到的詞兒，真是個磨人精。
夜晚，最是安靜，霍東辰本想著要好好的想一些白日裏他有些不通的事情——
比如說，祈蓴他們大學的工地作業不應該早就回去了嗎？
再比如說，小丫頭的進祈家前都經曆了什麽？她身體虧空成這樣子，難道沒有人知道？那麽，小東西又在哪個階段開始身體虧空的呢？孤兒院？祈家之前的那戶人家？還是……祈家？
再比如說，平日裏他做個涼拌苦瓜都會嫌棄苦味的女孩子，怎麽吃起那麽苦的要來卻反而很習慣的樣子？
……
奈何佳人在懷，霍東辰心裏的疑問雖多，也被懷裏的滿足感填滿，靠著祈蓴的小腦袋，沉沉睡過去，罷了，明日再想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的走，霍東辰隻是偶爾會出去，大部分時候都會陪在祈蓴身邊，哄著偶爾喝夠了苦藥的祈蓴繼續喝藥，偏生祈蓴現下裏吃的藥忌口頗多，小零食什麽的一概不準再碰，糖也與藥相衝，祈蓴後來聞到那種味道就想躲起來，無果，霍東辰又怎麽會準許她不配合呢？
可是，祈蓴畢竟是霍東辰擱在心裏的人兒，每次喝藥看到女孩皺成疙瘩的眉頭，霍東辰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索性，祈蓴喝完藥後就會得到男人的一個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苦的我也願意陪你一起。
“老大，還是沒有查到你說的那些……”一日午後，霍東辰在祈蓴睡夢中起身，走到另外的房間，聽著李遊查了許多日子的結果。
李遊自是不會懷疑自家老大的想法，可是，他翻來覆去查了那麽多次，祈蓴的資料都還是他最初查到的那些。
“小蓴兒的資料特別簡單，七歲前都在孤兒院，九歲前被一戶無兒無女的小康家庭收養，可是這對夫婦收養了小蓴兒沒有半年，多年沒有動靜的婦人就懷孕了，後來祈家看中了小蓴兒，就買來了當作養女，再以後，小蓴兒在祈家生活也就是那樣兒，除了祈震時不時會……猥褻小蓴兒，幾次下來，祈雷軍讓小蓴兒住了校，再以後就遇到了你……”李遊把他查了好多遍的東西再次說了一遍，有些懊惱。
“可是，如果真的那麽順，為什麽小丫頭的身體會出問題呢？”霍東辰一開始也是心煩意亂，後來也就慢慢靜了，坐在沙發上，十指相扣，淡淡開口，問李遊，更像是再問他自己。
“小蓴兒不肯開口？”李遊不解，自家老大都不能讓小丫頭開口不成？
“不要妄動，”霍東辰搖頭，想起他前些日子很是無意的開口問了句，小丫頭就恍惚害怕了一下午，霍東辰打消了讓病著的小東西再受到刺激，“她跟忌諱這個話題，強行入手，我怕會出點兒什麽事。”
“要不然請博士？”李遊試探著詢問，“反正他也在這裏為小蓴兒治病，用個心理方法試試？”
“我問過了。”李遊能想到的，霍東辰又豈會想不到？可是，男人臉色有些難看，“他說，祈蓴心裏防備太重，他恐怕做不來。”
這下，連李遊都愣住了，那個男人的威名可是眾人皆知，連那個男人都說了這樣的話，小蓴兒，你的曾經到底藏起來了什麽讓我們查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