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暗影
在秘葯教會世代流傳的手稿中，曾經記載過術士們開發的變異機。
它能通過不同頻率的輻射，讓試驗體發生各式各樣的突變。
有的試驗體會變為一攤肉泥，而另一些則會獲得千奇百怪的突變能力，這有可能讓他們獲得二階甚至三階的力量。
安德森不知道這些秘聞，但他也大致明白，為何藥劑師羅傑如此興奮於這所研究員。
別的不說，單是這些書架上的知識，都能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隱秘教會陷入瘋狂。
「小心翻閱這裡的書籍，這其中藏著無數進階的奧秘。」
「你們要的東西都在裡面。」
女巫西莉亞啞聲說著，手中綻放出藍色光芒，向著一排排藏書走去。
安德森在原地觀察了一下，這裡像是上一世去過的圖書館。
每一排書架都懸挂著不同的銘牌，可惜他並不認識上面的文字。
然而一回頭，他赫然發現多蘿西和艾里格侯爵走向和女巫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們一定是認識這裡面的文字，擁有明確的目標。」旁邊的鬣狗赫利夫咬牙說了一聲，向著藥劑師羅傑的方向走去。
安德森看出了鬣狗想要逼問知識的企圖。
他在原地想了想，朝著女巫西莉亞的方向走去。
女巫，才是這其中了解隱秘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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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聰明的小子。」
女巫看著走到身邊的安德森，咧嘴笑著。
「你在找什麼？」
安德森面色平靜，一路過來他就看到女巫對這些書籍什麼的根本沒有半點興趣，她一直在書架上摸來摸去，像是在找什麼機關。
「哈哈哈，不瞞你說，我在找地下最後一層的入口。」
「入口？」
安德森驚訝。
「沒錯，是你想的那樣，這裡只是地下五層，還有一個地下六層才是科魯茲最珍貴的遺產。」女巫道。
「最珍貴的遺產，會是什麼？」
安德魯問道，他的腦海中不可避免地閃過術士的秘法。
但女巫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自顧自地尋找著。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昏暗的角落中，一道流動的漆黑暗影，正在凝結成一團詭異的人形。
女巫的動作細緻而緩慢。
安德森跟著等了一會，搖了搖頭，隨意拿起一本書。
研究院里的書籍和手稿不知是由什麼材質構成，摸上去猶如某種生物的皮膚，經歷了一個紀元之久，完全沒有腐壞的跡象。
安德森手上這本書，擁有藍色封皮，上面燙著金色的鎏金字母。
書上的文字是摩納文字，安德森對此只能說是一知半解，他連蒙帶猜，感覺這本書大致是一個關於北大路山川地理的書籍。
上面的地圖依稀可以看到，黑森林地區環繞的群山，和黑森林南方的雙生河。這兩個標誌性的地形粗略劃分了古代摩納人和奧倫人各自的勢力範圍。
「原來在很久之前的亞述時代，北大陸就存在摩納人和奧倫人這些互相對抗的族群，不過因為術士這個頂端統治者的存在，一切種族問題都不是問題，普通人只是術士的奴僕附庸罷了。」
安德森默默理解著其中的內容。
正要將書放回去，換另一本書閱讀時。
安德森卻感到背後一冷，如峰芒在背。
「什麼情況！」
他猛然回頭，只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
「是太敏感了嗎？」
他平靜了一下呼吸，繼續閱讀下一本書籍。
另一邊。
鬣狗赫利夫走到羅傑面前，他翻了翻書上鬼畫符一樣的手稿，隨後丟了回去。
「這些東西能有什麼用，藥劑師？」他隨意問著，一雙陰冷的眼睛四處掃視周圍的儀器。
羅傑瞥了他一眼，一心二用快速翻閱挑選著手稿：「你不懂，這裡的每一項手稿都是術士的畢生心血，這些知識，便是通往著高層次生命的大門。」
「切——」
赫利夫嗤笑一聲，又指著一旁黃色玻璃器藥瓶的綠色凝固物問道，「別跟我扯那些虛的，我就想知道，這裡面的藥物，能增長我的實力嗎？」
「你……」羅傑看了眼藥瓶上的摩納文字標籤，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赫利夫，「當然有可能，這是變異輔葯，服用下去可能讓你長出四條手臂，或者長出昆蟲一般的外骨骼。」
「但我不能保證，畢竟這東西經歷了數個千年之久，誰知道會有什麼副作用。」
「或許能將你變成鬣狗那樣的四足動物也說不定？」
羅傑臉上帶著打趣的笑容。
然而鬣狗的笑容更甚，甚至有些變態地舔了舔嘴唇：「如果是真的的話，感覺還不錯。」
「……」
羅傑無語，扭頭不再理他。
鬣狗不再自討沒趣，他轉向另一邊，看向那些殘餘著各種各樣腐敗物的儀器。
這些儀器經過了許多年，上面甚至長出了一些苔蘚之類的東西。
「真噁心。」
鬣狗看向一個沙漏狀的玻璃儀器，其中盛放著漆黑的淤泥般的物質。
然而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那團漆黑淤泥居然動了起來。
「！」
鬣狗還未來得及叫出聲。
這團漆黑的影子便化作一團掙扎的活物，它幻化出暗色的漆黑手臂，開始瘋狂敲打著玻璃器皿。
「叮——」
清脆的破碎聲音讓鬣狗的冷汗陡然流了出來。
「我說鬣狗，不要破壞這裡的儀器，你會拿到屬於你的獎勵的！」
旁邊的羅傑皺起眉頭，他還以為鬣狗在急不可耐地嘗試打開玻璃器皿。
「嗚嗚——」
一抬頭，羅傑的瞳孔如針般驟然縮起。
在他的視野中，鬣狗被一團淤泥般的漆黑活物糾纏住了頭部。
那團東西化為親密的愛人，緊緊纏繞著鬣狗的脖頸。
「暗影生物！」
羅傑口中急促地吐出一個名詞，顧不得其他，快速飛退。
他看了眼身後，一團可怖的漆黑外形如同淤泥，卻急速蠕動過來，幻化出手臂幾乎要觸碰到他的身體。
「海鷗秘葯。」
羅傑神色嚴峻，將一瓶藥劑塞入口中，瞬間，他的速度就有了極大的提升，他撞倒一排書架，彈簧一般地飛去向一旁掠取，而那團暗影生物依舊緊追不捨，似乎要追殺他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