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秧子的腹肌
纖細白嫩的手在黑暗裡上下左右摸的一通,手底下那塊肉越發繃緊結實起來!
顧成澤原本已經想睡了,是被生生摸清醒的。
「王……王妃?」
陸凝凝水杏似的眼睛,在黑暗中睜得溜圓,暗暗數著,一二三四五六!
等確認了,就再也躺不下了,立刻就坐了起來。
奮力從柔軟蓬鬆的鴛鴦被裡掙扎出來,在伸手勉強能瞧見一點點人影的錦帳里,抱著肩膀低頭瞧著床上被他摸醒了的男人。
陸凝凝感覺自己的這幾天受到了侮辱!
顧成澤到底二十齣頭,血氣方剛的年紀,大半夜的被女兒家摸了一通,難免體內就騰升了些燥火,卻還未曾等這些火燒成什麼氣候,便聽見清清楚楚的一個聲音。
「王爺,一個常年生病的人,是如何有六塊腹肌的呢?」
顧成澤:……
她,她怎麼知道腹肌這種東西的?
「王妃說什麼呢?」
陸凝凝不跟他廢話,爬過顧成澤,摸黑到下頭拿了火摺子,點起了一根蠟。
一根剛剛燃起的蠟燭的火光並不十分明亮,卻足以照清楚人腹部的肌肉。
陸凝凝一把扯開顧成澤的寢衣,板板正正的腹肌清晰可見,都怪那日在華清池中,有花瓣擋著,沒瞧清楚,現在在燭光之下全照了個圓全。
「咳,男子女子生的本就不同。」顧成澤怎麼也沒想到能栽在她手裡,嘴上決計不能輕易撒口。
「少來這套!我幼時,舅舅曾帶我去過練武場,也算見過些世面。只有常年習武的男子才有腹肌,王爺別當我沒瞧見過男人一般糊弄!」
顧成澤:……
陸凝凝方才還盤算著如何護著他,現在被這結實的身子把臉打得啪啪作響。
到底是才是弱雞?
是肌肉結實,瞧著孔武有力的顧成澤嗎?
不是!是自己這個真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
這是哪裡叫她給顧成澤沖喜?
這分明是天降猛男,給她這個真正的病秧子沖喜!
顧成澤搓了把臉,嘴唇和臉色都鮮活了起來,這場面實在沒什麼必要裝身子不好了。
「其實這個事情是有隱情的。」
陸凝凝一想起自己善心錯付,就一肚子氣,她把蠟燭穩穩地放在一邊。
「那你解釋吧,我聽著!」
顧成澤:……
「我父王去世后不久,我發現有人給我下藥,然後將計就計就假裝自己身子不好了。這承安王府表面瞧著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涌動,風霜刀劍,沒個消停。」
陸凝凝一整個無語住,「可表面上看著也不平靜啊!」
顧成澤:……
他呆坐在床上,明明那般英俊的一張臉,瞧著卻有些頹然。
天底下人人艷羨勛貴之門的富貴,卻不知連侯府、王府這般瞧著高高在上的門戶,也有不可說的痛苦。
不知是不是受原主記憶的影響,陸凝凝稍微有點能理解,但她卻也不是聖母,秀而長眉毛微微蹙著。
「王爺,你雖有隱情,可一定程度上,確實也屬於騙婚了。」
承安王原本微沉的臉色硬生生地回暖,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神情越發誠懇鄭重起來。
「本王知道此舉不妥當,感念那日在泰康閣維護之恩,會好好補償王妃的。定日日努力,讓王妃早日懷上嫡子,地位穩固!」
陸凝凝肚子里憋得那股子氣,化作幾縷白煙,順著天靈蓋,直衝雲霄。
大概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承安王長臂一伸,摟過陸凝凝不堪一握的纖腰,輕輕一使力,竟單手將她抱了起來,安置在了錦繡軟帳之內。
本就鬆鬆散散的蓮花白寢衣,輕飄飄落了地,一身毫不掩飾地腱子肉,在小茶桌的拿一根蠟燭的照耀下,就這麼暴露在陸凝凝眼前。
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一樣不落,極具美感的結實,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力。
陸凝凝臉上一陣出火,熱燙燙的能在上頭攤雞蛋。
此時此刻方知道,自己從前義正詞嚴的譴責有些男人扛不住美女投懷送抱的時候,說話聲大了些。
那雙桃花眼濃郁而深邃、眼尾微垂,平白添了幾分明澈,仿若跌入十里深潭之中,一輪掛在天邊的皓皓明月清澈明亮。可那身子又極具欲的性張力。潤和平霽與勾魂攝魄糅雜在一處,倒像是深潭裡的月影成了妖精。
天知道陸凝凝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伸出手來,把顧成澤推拒在了半尺之外,一雙玉手不輕也不重,推脫了一下,結實的肌肉在她掌心裡微微跳動。只順著相貼的那塊皮膚,衝到陸凝凝心口窩裡,倒顯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以至於這兩隻細嫩的手,是挑逗和拒絕,就有點難說了。
面對此情此景,陸凝凝如同下了鍋的大蝦,從裡到外紅了個透,簡直不知要說他什麼好,只好飛快地抽回自己的手,連說話都帶了點顫音。
「王爺,這……這好像有點怪!」
顧成澤吃不準小王妃到底是害羞還是拒絕,於是他像個正人君子一樣一動不動地等著她說話。
彼時兩人之間不過相隔方寸之間,肌膚未曾相貼,卻因為距離太近,而能清晰的覺察到對方的溫度。
似有若無之間,更是折磨人。
就如同給一個餓了三天的饞鬼,嘴邊掛了一塊噴香四溢的紅燒肉,只要抬抬頭張張嘴,一準能把那塊肉吞入腹中。
陸凝凝把色即是空念叨了八百遍,才勉強從這男色的誘惑中掙扎出來,從顧成澤懷裡鑽到一邊,勉強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以身相許給人生孩子,這不是女子報恩的方式嗎?王爺要不要換個補償的法子?」
露了半截身子的承安王被晾在了一邊,他想不明白,當世女子,無非求一個夫妻和順、身有嫡子,地位穩固,還有什麼比給這小女子一個孩子,更好的東西嗎?
金銀珠寶、田產地鋪太俗,想來她也看不上的。
承安王犯起了難。
承安王妃也犯起了難,身邊這人根本不是什麼可憐的弱雞,幾年如一日地裝病,裝得那麼像,他得是多有本事,不知道暗地裡都幹些什麼勾當,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得想想法子,早跑早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