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中有變
自從蘇嶼禾走後,穆璟便整日待在軍中,讓自己忙得不可開交。
「將軍,聖上送來密信。」阿霄呈上一封信。
穆璟伸手接過。「楚家密動,探查清楚。」
穆璟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扔進火盆里,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了?將軍。」想必是件棘手的事,阿霄忍不住問道。
「我需秘密回京調查楚子御,軍中之事你暫時接手,今晚我便要啟程。」穆璟吩咐道。
「將軍,讓我跟你一起去吧!」阿霄不放心,那楚子御雖整日里一副風流公子的做派,實則心機頗深。
「沒事,京中還有唐浮,你只管幫我照看好穆林軍。」
「是!將軍萬事小心!」說罷阿霄便退了出去。
穆璟一回到京中將軍府,便找來了唐浮。
「楚子御和越王近日可有異動?」穆璟問道。
「越王近日並無異動,只是那小宣王近日總約見兵部侍郎章盛,具體談了什麼屬下無從得知,只是屬下查到那章盛的侄子章雲嵩與桑牧國有勾結!」唐浮如實說道。
「你的意思是楚子御借章盛之手勾結敵國?」穆璟有些不敢細想,早知道楚子御覬覦帝位,只是沒想到他竟敢勾結敵國。
「具體屬下還在查!」
「好,一有消息即刻回稟我。」
「是!屬下告退。」唐浮一閃便不見了蹤影,穆璟挑了挑眉。看來唐浮最近身手大有進展吶。
夜深人靜,此時的宣王府內卻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小宣王楚子御斜靠在榻上,大殿上的舞姬媚顏朱衫,水袖在空中翻飛縈繞,楚子御眯著眼欣賞,陳檀佳釀一杯接一杯送入口中,幾杯下肚,整個人似有些醉態。
「王爺,章大人來了。」貼身侍衛尚卿悄悄在楚子御耳邊稟道。
「帶他來書房。」酒意似乎醒了幾分,楚子御努力睜了睜眼睛,吩咐道。說罷便由丫鬟攙扶著走向書房。尚卿在原地駐留了片刻,不經意瞥了那舞姬一眼便趕緊跟上楚子御一同離開。
諾大的宴廳霎時間只剩那舞姬一人。「箬蘭姑娘,王爺今日乏了,姑娘先回去吧!」方才攙扶楚子御的丫鬟又折回來對那舞姬說道。
「是,箬蘭告退。」微微福了福身,轉身退下。
宣王府書房內。楚子御坐在書桌前,一掃方才的醉態,此時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掃了一眼桌前跪著的人,楚子御冷聲道:「章大人,這次你最好給我帶來好消息!」
「是是是!是好消息!」章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王爺,那桑牧國的二皇子已經答應給我們助力,只是他有個條件。」
「哼!說來聽聽。」楚子御冷笑一聲,不過是桑牧國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若不是看在他手握二十萬大軍,他楚子御根本不屑與他合作,憑他蔚瀾易也敢提條件。
「他說只要王爺能幫他活捉穆璟,屆時他手中兵力任王爺調遣!」章盛仍低著頭不敢看楚子御,他這個兵部侍郎著實憋屈,上有兵部尚書左成之壓著他,他只能尋楚子御這個靠山來保章家榮華,只是一直沒有做出成績讓他差點成了棄子,幸好侄子章雲嵩不知如何搭上了桑牧國二皇子這根線,為楚子御尋得助力,這才保下自己。
「這個條件倒是與本王的想法不謀而合,要想坐上那龍椅,穆璟必然是我要剷除的第一大異己。」楚子御欣然同意,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你去告訴蔚瀾易,本王同意他的條件,希望他也能信守承諾。」
「是,下官這便去。下官告退!」章盛鬆了一口氣,許是跪的太久,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忙又趕緊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哼,老東西,真是不中用了!」楚子御望著章盛急匆匆的背影,嗤笑道。
京郊外的木屋內,一華服男子坐在桌旁,腳邊跪著一黑衣男子。「聽說穆璟回京了?」華服男子緩緩開口。此人正是桑牧國二皇子蔚瀾易。
「是,聽說昨日秘密回京,連侍衛都沒帶。二皇子?咱們最近要動手嗎?」伏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抬頭問道。
「動手?是你能奈何得了他還是我能奈何得了他?有點腦子行不行?想要生擒穆璟,還需細細綢繆一番,宣王府那邊可有消息?」蔚瀾易冷聲問道。
「今日章雲嵩遞來消息,說小宣王答應了我們的條件。」
「好!萬事俱備,就等穆璟這隻鱉往這瓮里鑽了。」蔚瀾易眯著眼望向窗外。桑牧國王上皇子眾多,他沒有身份尊貴的母妃,沒有朝中大臣的支持,只有自己掙得一番功名,才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有立足之地。蔚瀾易知道自己父皇一直想吞併蘭陵國,屢次派人攻打,只是有蘭陵戰神穆璟在,這一切都是渺茫。所以他必須要手握穆璟的性命,讓父皇看看,他這個二皇子才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
將軍府內,穆璟在書房一直待到半夜,眼下局勢嚴峻,越王和楚子御雖都覬覦皇位,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儘快解決楚子御。與敵軍勾結不是兒戲,一旦成功便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只怕到時候再也不是穆璟能控制的了。
想到此,他立馬研磨取筆……。
「唐浮!」
「屬下在!」唐浮從門口閃進來。
「你將這封信託人秘密送出去交給向先生,記住一定要快!」
「是,屬下領命!」說罷唐浮退了出去。
向先生是穆璟早年間救過的一個桑牧人,一見如故成為密友,他與穆璟一樣,只願國泰民安,最是厭惡戰爭。如今在桑牧廣收弟子傳授學問,已然在桑牧皇室有了很高的聲望,桑牧國皇帝更是封他為國師,對他倍加尊崇。
唐浮走後,穆璟又細細將如今的情勢捋了一遍,楚子御跟桑牧二皇子有勾結,只是一個要兵力,那另一個是拿何事做籌碼?
踱步到窗邊,月光照在穆璟的臉上,朦朦朧朧的月色襯得他整個人孤獨又寂寥。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近日繁瑣的公務把穆璟壓的喘不過來氣,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有時間想起她,越想心裡越煩躁,穆璟轉身去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