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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融交

  黑暗無聲無息地在狹小的屋子裡流動,樂遙甚至不知道明天要怎麼出去見人,慢慢地倒在床上,心力交瘁地進入夢鄉。

  夢中也不安穩,一時是幼年和木木一起走街串巷,一時是蒼牧掐著他的脖子罵他賤貨,一時是龍澤滿臉冷漠地說「人已經送給你了」,一時是蒼牧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輕蔑冷笑……

  樂遙滿頭大汗地在黑暗中醒來,心臟激烈地跳動。

  房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樂遙驚叫坐起,下一瞬就被撲來的黑影壓倒了。

  樂遙大叫著扭打掙扎,身上的人帶著濃重的酒意,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樂遙的手腕拉到頭頂,俯身在他臉上舔咬。

  是蒼牧,是蒼牧。

  心跳的厲害,全身的血液都因為巨大的羞辱和難堪沸騰翻湧,樂遙大喊大叫,亂踢亂打,尖利的叫聲劃破了長夜,周遭起了窸動的人聲。

  有幾個人舉著燭火和棍子掃帚試探著進了屋子,昏暗的燭光照亮了床榻上糾纏不清的兩個人,燭火高抬,壓在上面的那一個,赫然就是蒼牧陰沉暴戾的臉龐。

  「滾!」蒼牧暴喝一聲,隨手抓起床頭的什麼東西砸得粉碎,幾個下人慌不擇路地跑出屋子。

  屋外響起「曲總管!」的喊聲,人聲嗡嗡嘈雜做一團,火把的影子在紙窗上晃動。

  曲藏大聲說了一句什麼,人影漸漸散去,人聲漸消,火光明滅,一切又慢慢歸於寂靜。

  沒人來幫他,沒人會來救他。

  樂遙死命掙扎,雙腿被死死壓住,還是被蒼牧扣住了手腕,大滴大滴的淚滑出眼眶。

  手腕上紅繩不知怎麼的吸引了蒼牧的注意,瑩白的手腕壓在胸口,不斷地被咬噬廝磨,留下深深的牙印。

  樂遙忽然抓住一絲希望,推著蒼牧的胸口啞聲開口:「木木,你是不是木木?」

  蒼牧的動作一頓,樂遙彷彿抓住了一線生機,鼻音濃重地連連說道:「我是小樂,雍坊城的句樂。你放開我好不好?」

  蒼牧應該是喝醉了,把他哄住了,就不會……

  樂遙在混亂中心驚膽戰地思索對策,害怕得不住細細顫抖,顫著聲音推著蒼牧的胸口:「木木,你放開我。」

  蒼牧忽然按下他的手腕,樂遙驚叫一聲,蒼牧一口咬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騙子。」

  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彷彿是預知了難逃的命運,樂遙低低抽泣一聲,扭動手腕要推開他,蒼牧整個身子都壓下來,製得樂遙動彈不得。

  「你這個冒充小樂的騙子,溯源鏡好用么?還偷了小樂的銅錢……」蒼牧咬牙切齒地啃咬著脖頸,留下大片大片的印記,甚至刺破肌膚滲出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樂遙痛得不住哭叫扭動,卻始終逃脫不得:「我沒有!我就是句樂!這銅錢就是木木送我的!」

  蒼牧粗暴地撕開灰色的外衣,清脆的布料撕裂聲在黑暗中響起,樂遙大哭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什麼豎的井圓的井,我不知道!——」

  蒼牧重重一擰手腕,壓下他的掙扎,樂遙窒息般地尖叫一聲,痛得倒在床上不住抽氣,被蒼牧覆身壓住,再也沒有躲逃的空間了。

  滑膩白皙的皮膚和勻稱柔韌的肌理上點綴著一朵朵染血的痕迹,嫵媚的臉龐滿是痛苦的淚水,在淡淡的月色下仿若跌落塵間的精魅,被人囚困,任人宰割。

  渾身的血液都被點燃了,每一寸理智都在叫囂沸騰。

  久遠的記憶又浮上腦海,沙府後花園的那一夜,至純至媚的明艷狐妖毫無防備地在自己懷中嬉笑戲昵,讓自己失智動情。

  不同的是,那時候這狐妖另有所屬,而如今他卻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可以任憑心意為所欲為。

  樂遙哭叫著踢打、哀求,毫無章法地亂踢亂打,蒼牧惱了,攬著腰將人拖回來,重重砸回了床上。

  淚水滾落,暈開了胸膛上的血跡,反叫蒼牧的目光越發幽深。

  樂遙不住抽著氣,還沒從巨大的恐懼中緩過神來,身體還是遵從逃生的本能向外扭動。

  蒼牧發現了,怒火陡然爆發,一把抓著肩膀將人按回來,兇狠地咬上了唇瓣輾轉反覆。

  樂遙扭著腦袋想躲避,反倒叫蒼牧順勢咬上糾纏,漸漸地失了主動權,完全被蒼牧掌控。

  窒息般的感覺湧上,神智逐漸模糊,樂遙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鬆開,無神地望著屋頂大口喘息,直到一陣新的戰慄躥過脊背。

  蒼牧咬住了他的耳珠輾轉吮吸,樂遙受不住地激起層層戰慄,身軀不自主地震顫起來。

  樂遙已經無力呼喊了,手腳發軟地低聲哭泣。

  蒼牧用力把玩著樂遙的耳珠,惡意地貼著他的耳朵:「龍澤拐走了小樂,我嘗嘗他的孌寵滋味如何,也不算虧了。」

  樂遙倏忽睜大了眼睛,激烈掙扎痛哭出聲,大滴大滴的淚珠不停落下,染濕了枕巾。

  蒼牧輕蔑地嗤笑一聲:「裝什麼清高?」

  柔弱的狐妖做不出什麼有效的反抗,即便亂踢亂打也阻止不了蒼牧的觸碰流連。

  身下的人掙扎得厲害,樂遙的抗拒激烈得讓人很難不在意,激起了蒼牧心底深處的暴戾怒火。

  樂遙眼前一黑,痛得幾乎昏死過去。

  蒼牧故意俯下身抱起了人,在他耳邊嘲笑道:「又不是沒被人上過,裝什麼貞潔烈婦!」

  淡淡的血腥味飄散開來,蒼牧絲毫沒放在心上,緊緊抱著人,渾身的血液都在喟嘆翻湧,舒服得簡直要吟嘆出聲。

  樂遙沒再發出聲音,也沒再有任何動作,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地躺著。

  蒼牧漸漸地也發現了不對勁,遲疑著喚了一聲:「白樂遙。」

  樂遙沒有回應他,淚眼迷濛,痛到幾乎失語。

  蒼牧停下了,俯下身輕輕吻了他一下,又喚了一聲:「白樂遙,說話。」

  這一下移動,樂遙渾身一顫,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顫抖的抽泣。

  蒼牧陡然鬆了口氣一笑:「沒事裝什麼死。」無師自通地俯下身,咬住敏感的耳珠廝磨。

  樂遙不受控制地重重抖動起來,即便心裡刀割火燒般的痛苦,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蒼牧掌控。

  鋪天蓋地的高熱洪流淹沒了神智,手腕無力地落在胸前,鮮艷的紅繩在黯淡月光下映襯得胸膛的肌膚愈發白嫩。

  銅錢落在紫紅的痕迹上,半掩不掩地遮蓋住,更是激起人心底摧殘的慾望。

  蒼牧眸中暗色翻湧,伸手抓住系著紅繩的手腕,貼在唇邊吻噬啃咬,再次俯身壓下。

  直至天幕逐漸稀薄,蒼牧才饜足地放過早已陷入昏迷的小狐妖,擁著人沉沉入睡。

  蒼牧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未散的氣味和酒氣縈繞在小屋中,蒼牧撐著手臂坐起來,環視著四周,漸漸憶起了昨夜的情形。

  身側的狐妖蜷縮著身子昏睡,渾身上下滿是青紫紅痕,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膚。

  腦海突突地跳著,蒼牧抬起手揉著眉心,一陣懊惱。

  昨夜是被小樂和龍澤的訂婚禮刺激了,大醉一場,半醉半醒間看到這狐妖與小樂五分相似的臉龐,連番的拒絕和打擊之下心裡失防,突然就遏制不住衝動了。

  他雖是醉了,但也還沒到認不清人的地步,何況是他記掛了半生的小樂。

  硬是要了這狐妖,其中當然也有報復龍澤的心理在。

  雖說龍澤可能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孌寵,但搶了他的小樂,他就從龍澤的人身上睡回來報復,反正這人的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手中。

  就是喝醉了之後沒控制住,這動靜鬧得大了,這會兒怕是全府都傳遍了。

  蒼牧披衣下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傳遍又如何?如今整個蒼府都握在他手裡,誰還敢指手畫腳?

  蒼牧皺起眉頭,滿身汗水液體黏在身上,不大舒服。從窗外透過的陽光看來,已經是中午了。

  聽到響動,守在門外的曲藏探頭探腦地進來了,看到蒼牧,行了個禮:「主子。」

  蒼牧略一點頭:「送熱水過來。」

  曲藏應了,往床上瞧了一眼,退了出去。

  水送到后蒼牧自去洗浴整理,對尚在昏睡的狐妖一字未提。

  大概知道了樂遙在蒼牧心裡的地位,曲藏一言不發地老實守著,只是樂遙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曲藏有些擔心地湊近了床邊,低頭查看樂遙的情況。

  樂遙昏迷不醒,滿臉不正常的潮紅,滿是痕迹的軀體時不時微微抽搐,閉起的眼睛浮腫發紅,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呼吸急促紊亂。

  曲藏用手背覆上樂遙的額頭,驚訝地直起腰身,恰好碰上了梳洗一新緩步走出的蒼牧。

  蒼牧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主子!」曲藏是真的心驚了一下,手背上似乎還留著要灼傷人的滾燙溫度,曲藏看了一眼床上,「小郎君發高熱了。」

  蒼牧一頓,倏然快步,走出兩步之後又猛地剎住了,硬生生地垂下伸出的胳膊,語氣僵硬:「生病了就去請大夫!」轉身就要走。

  曲藏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不管怎樣總得聽主子的吩咐,哪怕多多少少有點驚訝於主子的冷漠,曲藏還是垂首應了:「是。那小的先幫小郎君清洗一下。」

  蒼牧跨出房門的腳步又生生頓住了,臉色幾番變幻扭曲,最終轉過身憤而甩袖:「站住!」

  曲藏站住了,莫名不解地望著他:「主子?」

  蒼牧黑著臉,一字一字地擠出牙縫:「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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