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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名死者

  夜幕下,湘江邊一對喝醉的情侶互相攙扶著走路,星城是著名的不夜城市,酒吧極多,但是一到晚上,蜂擁而至的年輕男女會把大大小小所有酒吧都填滿。

  最近這條街上很多路燈由於年久失修,都報廢掉了,維修公司也許是沒人上班,行走在昏暗的路面上,只能聽到滾滾江水流動。

  又過了一會後,幾盞漆黑的路燈慢慢亮起,光芒一眨一眨,忽閃忽閃的橙黃色橘光,顯得頗為詭異。

  那對情侶旁若無聞,相互抱著聊著些悄悄話,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黑夜更為舒服。

  一陣冷風從江心吹來,帶來一股不屬於這四月天的寒氣。

  情侶們打了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一半,鬼使神差的往旁邊看去。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幾近於郊區的地方,四野無人,一叢叢蘆葦被風吹得來回起伏,反射著月光。

  「啪,啪,啪。」江邊有踏水聲響起,緩慢且沉重,就好像有人從江底爬出一樣,不似活人。

  女生有些被嚇到,男生倒是承擔起了責任,把女生護在身後,大著膽子朝聲音來源看去。

  兩點紅光覆蓋了他的瞳孔,那是一雙怎樣血紅的眼睛。

  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他伸手死命抱住了眼前的這個身影,對那女生大吼道:

  「跑!」

  女生被嚇得大哭,聽到這句話後手腳並用的跑出去老遠,終於她的前方路燈重新響起,有車流從她旁邊駛過,她有些顫抖的拿出手機,顫巍巍的報了警。 ……

  曹佑等人在車庫裡蹲守一夜毫無發現,由於此地出了命案,居民們都不敢來這裡停車,偌大的地下停車場顯得空空蕩蕩。第二天當太陽重新升起后,打著哈欠的他們聽到張天澤神色凝重的說。

  「出事了,河邊死了第二個人,手法一模一樣。」

  這句話把他們困意直接打消,眾人狂奔上車驅車駛去,案發地此時已經被警察的黃色封鎖線團團圈住,幾人撥開黃線走進去,看到了一個死不瞑目的年輕男子上半身掛在樹上,下半身則被丟在水泥地上,黑紅的血漬侵染了大塊的面積,似乎在訴說著兇手的殘忍。

  曹佑拳頭緊握,伸手一拳用力打在樹上,然後轉身離去。

  張天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問他的去向,帶著曹輝和玄龍往屍體旁邊走去,仔細觀察。

  玄龍聚精會神的觀察了一下后,對兩人說道。

  「的確,又是被剖掉了腸子,衣服雖然被血染的面目全非,但是.……」

  他伸手指了一下那男子奸商的一根水草,那水草被卡在他衛衣的縫裡,很是隱秘。

  「難道不是抽腸鬼,而是河裡的髒東西?」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曹輝點了點頭,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湘江,湘水無潮秋水闊,湖中月落行人發,這樣的江里,藏著那些魑魅魍魎之輩嗎。

  「我們需要一個能填補我們能力空缺的人了。」張天澤抽了根煙,走到後面去撥通了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車水馬龍的星城街道上,曹佑插著口袋低著頭往前走,到了一家小賣鋪后,他掏出九塊錢買了一包軟白。

  「這麼年輕就抽煙?」大叔一邊掏煙一邊笑著問他。

  「有煩心事就抽兩根。」曹佑擺擺手說道。

  旁邊這時走過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長發青年,問老闆這裡有沒有黃紙賣。

  「黃紙?現在小賣鋪一般都不賣這個東西了,你要不網上去買吧。」大叔搖搖頭說道。

  「這樣啊,好。」那青年點點頭沒過多問,似乎已經聽到了很多這樣的答覆了。

  忽而,他回頭朝旁邊看去,他身邊的曹佑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得他心裡都毛毛的。

  「有事嗎?」青年溫和的對曹佑笑道。

  「你要黃紙?」曹佑問道。

  「對,可惜這附近都沒得賣。」

  「沒事,我有,你看下這是不是你要的。」曹佑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已經畫好的清心咒。

  「呵,是要這個,不過畫過的我用不到。」白齋把手背在身上,眯著眼睛笑道。

  「最近這邊不太平,死了挺多人你知道嗎,少在外面走來走去了,小心被抓起來。」曹佑抓著清心咒的右手紋絲不動,左手放在口袋裡卡著三張符。

  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店長這時候咋咋呼呼的插起了話。

  「啊,這附近死了人啊,我都還不知道,咋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你得問問他。」白齋笑著對店主說道,聲音如同好聽的山泉水。

  「咋回事啊小夥子,沒啥事的話坐下來嘮嘮唄。」店主熱情的從鋪里搬來兩把椅子。

  曹佑有點無語的看著那店主,感覺氣氛瞬間就從西部槍手決戰變成鄉村愛情故事了。

  白齋倒是毫不猶豫的坐下,眼睛睜開眨巴眨巴的看著曹佑,瞳孔亮晶晶的。

  曹佑心一狠,也坐了下來,輸什麼不能輸氣勢,雖然他坐姿很緊繃,像是隨時要跳起來一樣。

  「湘江邊上一個小區的車庫裡,和河邊上風光帶那邊,都在晚上出了兇殺案,我懷疑這個事情和白骨門裡的東西有關。」曹佑緩緩地說道。

  「哎呀,那我這幾天晚上可得鎖好門。小夥子你這消息哪聽來的啊?」店主聽得有些緊張,他這店也在河邊。

  「有親戚在警察局做事。」曹佑硬著頭皮瞎扯。

  「河裡來的?」白齋聽完后茫然的問道。

  「河裡?」曹佑有些疑惑,他沒往那個方向思考,現在仔細一想,之前玄龍說是抽腸鬼乾的,眼前這位也不像是鬼,但他鬼鬼祟祟的在這裡買黃紙,看起來也非同尋常,電商也不會用.……

  這位和兇案應該沒關係,不過來路確實很奇怪。

  「有可能。」曹佑點點頭說道。

  「行吧,那店主你可得多注意安全,我之後還得買點黃紙,兄弟有的話借我一點?」白齋起身對曹佑說道。

  曹佑看到白齋起身,也猛地一彈起,然後在穩了穩心神后說道。

  「你要黃紙幹嘛?」

  「畫畫。」白齋輕笑一聲說道。

  「太假了。」曹佑撇撇嘴說道。

  「你不也是拿黃紙畫畫嗎?」白齋反問道。

  「.……也對。」曹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猜測他應該屬於執法堂那些勢力。

  「不願意借的話我先走了,以後可能還會見到的。」白齋背著手轉身離去,把自己後背毫無防範的漏給了曹佑。

  待他稍微走遠了一點后,曹佑在後面問道。

  「你叫什麼?」

  「白齋。」那人聲音隨著風聲傳來,江風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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