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頹廢的中年社會廢物,這是曹佑對張天澤的第一印象。
眼前的男人似乎因為腳上的人字拖不舒服,坐在椅子上把鞋子拖了自顧自的扣起了腳丫,扣完了之後還用曹佑剛簽的合同擦手,這讓正襟危坐的曹佑更加難受了。
「你哥什麼時候到?」張天澤滿不在乎的問道。
「他剛才電話里說不超過五分鐘就能來。」曹佑規規矩矩的回答道。
「怎麼發現跟蹤的,異術?」
「長官,那個是叫道術.……」曹佑默默糾正了張天澤的說法。
張天澤點了點頭。
「等會寫一份你所了解的關於道術的報告送上來。」
「額,好……」曹佑沒有透露是自己的父親提示才讓自己注意到了跟蹤,他心裡下意識的不想讓自己的家人也捲入這些紛爭。
不過張天澤好像也不在乎這個就是了,他好像本來就是要他寫關於道術的資料的。
這時,門口傳來了兩聲叩門聲,稍頃,滿帶笑容的曹輝走進了這個出租房,對著正位上的張天澤彎腰致意。
「長官,我沒有遲到吧。」
「來的不算遲,坐吧。」張天澤隨意的說道。
「誒,好嘞。」曹輝面不改色的把那把椅子上奇怪的紙團撿到了垃圾桶里然後坐下。
「你弟弟的意思是準備將功贖過,為我效命以抵消懲罰,他已經簽好合同也就是賣身契了,你的意思呢。」張天澤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曹輝說道。
「等會,長官,你說為你效命?」曹輝的笑容不改,但眼神卻稍微銳利了一點。
「沒錯,為我效命。臨時工制度懂嗎?你們以後不管是自己出了什麼事,還是你們在外面鬧出什麼事,都和官方沒有任何聯繫。我是個社會閑散人員,如果到時候有人要問為什麼我們會得到那麼多情報和幫助,那就是因為警察局長是我的老戰友,不忍心看我埋骨在外,到時候真捅了什麼天大的簍子他也是替罪羊之一。」
「然後你們,全部都是被我召集的社會義工,一腔錚錚報國心,自發的願意去處理那些危險事務的。明白了嗎?」
曹佑和曹輝有點心情複雜,面上陰晴不定,沒有回話。
「好吧,我剛才說的也不是全對,你們平時的待遇呢合同里也寫了,一切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有,臨時工制度不過就是因為上面對你們還不夠了解不知道你們到底能力如何,性情如何。而且我國也不會隨意收編外部人員,你就把自己當沒有編製的官方人員就好了,真死了也是有很豐厚的撫恤金留給你們家人的。」
「怎麼樣,不簽的話可能走不出門哦?」
張天澤把腳架在了茶几上,略帶威脅的看著曹輝。
曹輝笑容退散,沉思了一會後說道:「長官,其他的情況呢,比如說我們要負責什麼任務?還有哪些隊員,現在世界上真正的局勢是……」
張天澤和曹輝對視了兩秒后,點了點頭,從屁股上拿出了一個被坐的皺皺巴巴的文件。
「三月十七號,第一次衝擊發生,共用八扇白骨門在神州大地上展開,其中七處被未知勢力摧毀,一處至今未被關閉,緊接著,三月十十九號,有六扇新門開在了神州的一些偏僻山區,但是其中一直沒有東西從內部出來。」
「兩天後,那六扇門自發的關上了四道,剩餘兩道已經被軍方封鎖,正在開展突擊研究。龍虎山那邊一些道士稱此門為眾妙之門,之後官方上的名詞也會使用這個了,你們之後打報告的時候注意點。」
張天澤看了二人一眼,稍稍提醒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
「前八扇眾妙之門內皆或多或少的都有黑霧從內湧出,那些黑霧湧出后化為了一些異人朝四方遁去,跟蹤效果極差,我們將他們稱為邪修,他們的目的已知最主要的,就是利用我們的生命進行修鍊,這導致了我們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
「也有一大部分邪修的目的似乎在其他地方,他們在離開眾妙之門后很堅定的就朝著其他地方駛去,如長白山等遠離城區的地方似乎是他們的主要目的地。」
「與邪修對立的是一群身穿白袍的修士,他們聲稱自己屬於諸如神盤山,青雲宮等不盡相同的勢力中的執法堂或者外務組,似乎是被門內的另一方勢力派出來協助我們的,但他們數量不算太多,只能說杯水車薪,還是得靠我們。」
曹輝沉吟一聲。「杯水車薪.……我們情況很差嗎?」
「情況非常差,在天山省,那扇未關的門最初無時無刻都有大量黑霧噴涌而出,軍部調集全國的導彈,幾乎是以每分鐘一顆的速度不斷洗地轟炸那塊區域,才將勢頭遏制,如今,至少有四十萬將士在那裡戍邊,即使如此,前線每天都傳來大量犧牲的消息,我們和對方的戰損比相當難以承受。」
張天澤說到這裡,目光也有些暗淡。
「而在其他地方,地方勢力之前全力搜集潛伏在城市中的邪修並想著進行抓捕,可惜直到目前,還沒有抓住任何一個可以拷打出情報的邪修,我們對他們的情報幾乎為零。」
張天澤站起身來,面帶沉重的說道:「我來告訴你們,在一些偏遠的村莊,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邪修殘忍的屠殺進行了祭祀,在城市之中,他們借無良商人之手操控人口買賣,這種事情不應該再繼續發生在我神州大地之上了,它們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捐軀赴國難,視死當如歸。」曹佑被激的也是渾身熱血,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邪修來一場拼殺。
曹輝也點了點頭,聽到了這些話后他也沒法無動於衷,嘆了口氣,他拿起那張合同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手印。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兩天記得和你弟一樣交一份關於道術的報告上來。」張天澤收起那張合同后,又重新坐下恢復了那副頹廢的模樣。
他把那張合同和文件重新墊在屁股底下,戴上了一個眼罩,似乎想在這大中午的補覺。
「你們先回去等我通知吧,剩下小隊成員我找了兩個,一個是正統道家傳人,另一個是之前就和官方有合作的民間奇術傳人,最後一個人選還沒著落的,如果你們有認識的人也可以推薦給我。」
推薦的人……曹佑和曹輝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對張天澤說道。
「河圖觀——玄龍!」
「哦?」眼罩從張天澤臉上滑下,露出他饒有興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