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曹佑回到院子,發現曹輝不在,不知道這傢伙肋骨骨折還跑去哪瀟洒了。
曹佑搖搖頭,打開手機自動略過那幾條曹淑催他回家睡得消息,發現曹輝並沒有給自己留言,有點奇怪,不過這麼大人也不能給自己搞丟吧。
曹佑發了一句在哪過去,然後回道房裡拿起狼毫準備畫幾張符讓自己靜心下來開始修鍊。
他之前一周時間真正的不眠不休的畫符,在最後一天終於畫成了一張火球符,還沒等他好好多體悟那感覺,就被催促著去上學了。
今天看能不能再畫成一張來壓箱底,曹佑定了定神,把筆夾在指縫雙手合十先開始請神。
不知為何,他感覺今天會很順,就好像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提筆,畫下符頭,符膽、符腳,蓋上符印,一切自然而然就完成,曹佑此時沒有急著去擲筮求准,他冥冥中抓到了一絲靈感。
那靈感也許是因為他一番大戰而顯,也可能是因為他努力修鍊而顯,更可能是因為他三年先天一炁打磨,基礎沉穩而顯。
總之,他不帶猶豫的直接平坐安定,無以雜慮干心,心裡經文緩緩浮現:洞源與洞明,萬道由通生……
一呼一吸間,體內大星隨著呼吸一個個被激活,那大星上方亮起一輪勾月投放出絲絲皎潔之氣,這是他自己身體在之前的修鍊中已經攢下的修鍊。
而今天,那月亮身旁,一輪圓白虛影忽隱忽現,似是馬上要破土而出。
窗邊,緩緩落下的大日正好照耀下一絲光亮落在曹佑眉心,那光與曹佑體內的虛影相勾連,成為了最後一把助力。
曹佑體內日月星投影相繼浮現,投射下了微薄但水流潺潺連綿不絕的三種光線。
內修三光以成道,外運三光以為符,這是傳承中最重要的總綱之一,《上清天心正法》中《三光正炁》置於卷首,乃是上清派法力來源。
曹佑雙眼睜開,右手掐訣,指尖頓時亮起了一道瑩瑩的亮光,他知道,從今天起自己算是真正入門道術了,而不再是只會拿自己先天一炁去強行施法的小白。
腦海里一聲轟鳴,他又回想起了更多的修鍊內容和符籙。
「靈兵符,凈水符,金剪符嗎。」曹佑默默體會著這些新的傳承,這三種新的符籙中凈水咒最為基礎,難度與清心咒差不太多。
但是靈兵符和金剪符卻頗為複雜,其中靈兵符的效用是幻化成一件攜帶少許炁力的兵器,但是需要你將那件兵器的樣子提前畫在符咒的一角上,而且不能是簡單得二維平面圖,得是三維立體包含透視內部結構的那種。
那我想弄一個唐門暗器不得用微雕技術畫符啊。曹佑嘴角抽抽,又去看金剪符。
這個符咒比靈兵咒更加複雜,不過好歹有原圖可以臨摹,它是先畫一個剪刀的圖案,再借天地之力賦予它破空傷人的法力,物理傷害力極強。
得,剛學會火球咒又迎來了新的挑戰。
「但這難不倒我的。「雖然這三種新的符咒難度很大,但曹佑興緻勃勃躍躍欲試,他相信自己天賦異稟,是這個時代的天命之子,一切苦難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傍晚,去處理了一點公事的曹輝捂著胸口緩步走進來,看見躺在沙發上的曹佑正愁眉苦臉的在網上找著美術培訓班。
這又是抽的什麼風,曹輝很是費解。 ……
晚上,曹佑坐在床上繼續修鍊自己的三光氣,他此時法力初成,還需要每日毫不懈怠的認真苦修,不然修為不進反退。
忽然,他察覺到離院子大概五里處,有一個街道處閃爍了一下炁力。
自從修得了法力后,他也終於有了一點這樣實用的小技能了。
「這誰,大晚上的在這施法還不做遮掩,膽大包天呀,別是釣魚的人吧。」曹佑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前去查看一下情況。
他從抽屜翻出自己那奧特曼面具,路過曹輝門口時,想了一下,最終一個人提著桃木劍翻出了院子。
他在街上小步奔跑著,手裡念珠微閃,把自己往前面推,讓自己速度更快。
晚風揚起的塵土漸漸匯聚在他的身後若一塊黃色的披風,在他身後拉起老長,蓄勢待發。
快到那條街道時他先抖手用了一張清心咒讓自己更加專註,也提防著遇到幻術邪異。
前方炁力翻湧的越發厲害,而且有了一道與之前感應到的所不相同的炁,應該是另一人發現此地已經暴露,就也沒浪費力氣去遮掩,準備速戰速決。
曹佑靠在牆邊先控出一些土塵揚出去,然後慢慢的拿出個鏡子通過反光觀察那邊的情況。
街道邊,一個捂著手臂的人正運著火焰和一個只有一條腿拿著把大刀的矮個子大戰,那矮個子雖然個頭不高,但刀法精湛而且看起來極為靈活,速度極快的在街道上亂竄。
不對,鏡子因為角度的問題有點看不清,曹佑把鏡子收回探頭去看那邊那個小人,發現了端倪。
那小人只有一隻腿,但靈活異常,沒有穿衣服,手臂特別長,渾身漆黑長得一些綠毛,除了臉沒有一絲人樣。
再看與他對打的那個,我靠。
曹佑連忙衝出去幫忙,也不隱藏身形了,揮手把塵土全部控出去罩向那小人影響其視線。
「郭老,我來幫您。」曹佑揮手從袋子里掏出自己剛畫的兩張火球符,用指尖掐著,於身體左右一抖,指尖泛光將兩張符激活,然後抬臂將兩張符全部擲了出去。
兩張黃符本是軟紙所做,此時卻像是兩道飛鏢一樣破空飛去,他們在路上突然自燃,然後變成兩團火球熊熊燃燒著。
那精怪被塵土遮掩了視線,待到火球飛盡了才發現,連忙往旁邊一縮險險躲過,這時候火球卻像受了控制一樣掉了個頭又迴旋回來,正中了他的後背。他對著新來的曹佑綻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曹佑也往那邊它逃竄的地方追擊,卻被郭老叫住。
「別去了,你追不上的。」
曹佑停下腳步,關切的看向郭文軒。
郭文軒此時穿著一件淡紅色的道袍,腰上別著一個葫蘆,背後挎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就像行走江湖的郎中。
他左臂負傷,是剛才被那精怪拿刀所斬傷的。郭文軒熟稔的把箱子放地上,從裡面翻出一個帕子,一攤開是一些粉末。
他將粉末灑在傷口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郭文軒疼的有些咧嘴,但沒有叫喚出聲,又從箱子里拿出節繃帶單手就給自己纏上了。
「郭老,剛才那是什麼東西。」曹佑等郭文軒處理完傷口后,開口詢問道。
「抱朴子裡面講過的一種妖怪:山精形如小兒,獨足向後,夜喜犯人,名曰魈,這應該是一隻成年的山魈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會用刀,古怪的很,我之前在路上看到他襲擊路人,便和他打了起來,結果沒想到不敵,果然還是老了呀。」
郭文軒嘆了口氣,感嘆自己的年老體衰。
「您別這麼說,您這身體看著比我哥還結實,至少還能再活個五十多年呢。」曹佑趕忙說道。
「你那火球咒哪學來的。」郭老問完后又看向四周。
「算了這不是說話的地,你家在附近?」
「對,郭老,我帶路,這邊走。」曹佑上前準備去攙扶郭文軒然後被一把推開,摸了摸後腦勺跑前面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