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號。
湘南省星城一中。
曹佑翹著二郎腿坐在後排靠窗的王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老師講課。
沒有任何前兆的,星城的雲層上,突然間出現了一扇潔白的骨質大門,那門高約百米,寬有六十米,即使在千米高空也十分顯眼。
曹佑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玉牌在此時也悄然亮起了瑩瑩的幽光,那玉牌是他父親給他的,據說十分寶貴。
那玉牌激起一絲溫熱的感覺,但曹佑此時沒有去在意,而是關注著天上的情況。
天上那門的中央有一個黑色旋渦轉動,不斷釋放出強烈的詭異而不詳的氣息,無數陰風黑影從那其中噴涌而出,遮蔽住了本來明媚的天空,黑雲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翻湧,照耀出一片血光。
教室也霎時間變得一片漆黑,眾人紛紛跑到窗邊或者走廊朝天上看去,心裡滿是惶恐與不安,在這樣人力所無法觸及的災難之中,個人的意志總是渺小的。
一時間,整個城市鬼氣森森,那黑雲背後的昏昏暮日,像是被這黑暗所驅趕了一樣提前消失不見,一時間,天空中便只余那血色白骨門照耀大地,但它的降臨帶來的不是希望和暖陽,而是恐懼與凶光。
過了大概十秒,不斷往外衝出黑影的白骨之門突然被更高天空中所射下的一束金光擊中,隨後,先是一輪金色的圓形圖案快速張開,然後圓盤中間勾勒出數個三角形重疊組成最外圈的陣法。
再向內則是一些陌生的文字在空中浮現,構成第二環,那些文字本身就代表著某種力量,只看一眼就會叫人頭腦發脹。
第三環在最後出現,正坐在那白骨門上方展開,先是一個圓形出現,將那些神文與新的陣紋隔開,然後圓盤內亮起一連串複雜的花紋。
細看之下才會發現,那是無數光點,每一個光點伸出一條線牽住其他相近的光點,最終組成了這般繁瑣精巧的效果。
一個神聖壯闊遮蔽整片城市的金色陣盤,便完全成型了,在第三環的最中心,有一個人影懸空坐在那裡,祂背後浮現著一個大他千倍卻同等模樣的虛影一起垂於天空,那虛影看不清面容,但腦後的巨大神光卻透露出如真神般的威儀。
白骨門中噴出的黑影此時沒有往天上涌去了,而是出來衝出門之後就直接朝陣法飛去,天上的黑雲此時也如同活物一般,捲起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像一道龍捲,攜帶著威勢撞向陣法。
不過有少部分黑影似乎別有心思,他們脫離了大部隊,悄然落到了地面上。
那陣盤中心的神影此時也有了動作,祂右手輕輕往前一推,背後的神光中映出無數巨大光劍往白骨門刺去,那數不清的光劍如傾盆大雨,將所有趕於靠近的黑影全部擊穿。
那些黑影被光劍刺到后就像冰雪遇到了烈陽,在空中直接消解於虛無,一絲痕迹都未留下。突然,白骨門旋渦中快速地伸出一支長著無數綠毛的扭曲巨手,抬手便往那雲層上抓去。
光劍繼續從那神影背後的神光中射出,但這次,這些光劍連那隻巨手上的毛都沒有撼動絲毫。
天際上的神影隱隱約約好像皺了一下眉頭,隨後那金色陣法越發閃亮,直到讓所有人緊閉雙眼,甚至低下頭用手捂住眼睛,都感覺視線內一片白茫茫,刺的生疼。
一陣猛烈的衝擊從高空傳來,教室內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一些靠窗近的同學似乎被划傷了,發出了陣陣刺耳的尖叫,緊接著,地上也像發生了地震一樣搖晃個不停,曹佑聽到遠處有幾棟樓房似乎都被震到倒塌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番動靜終於消失,他們含著淚水抬頭望向天空,已經不見那白骨之門的蹤跡,一縷慘陽重新從天上照耀而下,讓不明就裡的人們有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感。
那金色陣法此時也暗淡無比,近乎虛幻。那雲上的神影似乎也是虛弱不堪,看起來近似透明,完全沒有之前那番神態了。
隨後,祂嘴唇輕啟,聲音不大,卻讓這片地界每個人都如有人附耳在旁,連聾子也不例外。
「它的降臨,為大地帶來刀兵,切要小心。」
話語剛落,陣法與虛影便不斷繼續往透明演化,直至徹底消失。
曹佑的眼睛現在也稍微好轉了一點,不再那麼看什麼都一片白光,他剛才看的最入神,閉眼最晚,被結結實實的給照傷了。
湯聰等班上幾個他的小馬仔跑了過來,對他說道:「佑哥,現在怎麼辦。」
「我得先回家看看我媽,你們也各回各家吧。」曹佑揉了揉發脹的眼睛,拿起放在座位旁的一個雙肩包,轉頭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走廊里,煙塵四溢,可視範圍極差。由於是老校區的原因,衛生總有那麼點不盡人意,剛才地震一晃,把灰全部抖下來了。
不過曹佑未做停留,他伸出手右手往左右各一揮,煙塵中頓時打開了一條通道讓他能夠抽身離去。
他升入高一后,在一次違紀行為中,發現了自己能夠控制煙霧。
這能力屬實有點廢柴,弄得他都沒好意思去和家裡講,難道回去說。
「媽,我今天抽煙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我抽煙特別吊,對我有超能力了,效果就是能讓我抽煙技術賊牛批!」
這怎麼說的出口啊,還是瞞著吧。兩年過去,知道他能力的還是只有自己的表哥曹輝。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能力是等不到派上用場的一天了,總不能以後打架前對敵人說。
「兄弟,我讓你兩隻手都能跟你打,不過別急,你先等我抽根煙。」
曹佑又一揮手,推開了新的些煙霧,順便好心的幫其他同學把煙往天空中驅趕。
到了樓梯間,這邊就明顯要乾淨了很多,地面上有一些碎玻璃渣子,曹佑直接踏在那上面,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