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變臉戲法
第864章 變臉戲法
「本世子的話你是聽不懂嗎?
把她給我拖出去,殺了!趕緊給我殺了她!用火燒,請道士!」
謝程話說的語無倫次,整個人都不好了,半瘋狂狀態,身子半裸,衣裳就在旁邊,他也沒有要撈一身衣服遮遮的意思。
宋浩言只覺得荒唐,先不說這謝程究竟是抽的什麼瘋,將這好端端的一個美嬌娘給認成厲鬼,還要把人給火化,他不憐香惜玉,他宋浩言卻狠不下這個心。
而且,這小美人也不是他說動就能動的,這四季園背後也不知道是哪路神通,只手通天,京中那些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在別處大爺的很,偏偏到了四季園,一個個的遵紀守法極了,規矩的要命。
動人家四季園的姑娘,他自認沒這個本事。
可謝程卻跟瘋了似的,牙呲欲裂,雙目暴漲,還在那裡叫囂著,要他趕緊把這小美人給處置了。
宋浩言只覺得頭疼,只能先迎合著他:「世子,您先冷靜冷靜,我這就把人給帶下去!」
他說完,親自將床尾的女人給拖了回去。
「二公子,奴家真不是什麼鬼怪……奴家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女人說這話時,身子抖的厲害,她生的美,身上只穿了一身紅肚兜,雙手抱著衣服虛虛的擋著,掙扎間露出來瑩白的皮膚吹彈可破。
宋浩言瞧著也覺得憐惜,放輕了手裡的力道,看她怕的厲害,聲音也柔和下來,刻意拿捏出來的體貼溫潤。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快些走吧,日後避著點這位世子。」
那女人一聽這話,一雙麻木絕望的眸子陡然間生出些亮光,看向宋浩言的視線裡帶了十足的感激,盈盈落淚:「二公子……奴家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二公子你的恩德!奴家……奴家……」
她這話說到一半就咽了回去,整個人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宋浩言對這女人的憐惜更甚,相比較而言,對謝程的無理取鬧更是不耐煩。
「快些走吧,莫要耽擱了。」
謝程說完,那女子才急急忙忙一邊抹眼淚一邊一步一回頭的走人。
等離了宋浩言的視線,那隻著了肚兜的女人臉色瞬間變了,哪裡還有方才的柔弱可憐?
臉上一片冷意,眉宇間的堅韌顯了出來,跟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走到拐角,她先打量了一圈四周,見周圍並沒有人,這才一個閃身到了暗室。
一進門,看到王行遠和他面前坐著的美貌婦人,女子不敢多看,很快就明白,這位只怕就是這四季園背後的真正東家。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羅珂見過各位主子。」
宋擷玉打量著面前跪著年輕女人,她瞧著年紀在二十歲上下,身上有著一股子介於少女和婦人之間的矛盾美感,罕見的能將清純勾人兩股矛盾的氣質揉為一體。
這般的美貌,在這四季園裡,大多是當清倌,畢竟沒有多少女子願意去做皮肉生意,伺候那些良萎不齊的客人。
可這位卻不一樣,一身本事,卻並不清高,什麼活都接,皮肉生意也做。
她身上的衣裳顯然是倉促穿上的,扣子沒系好,領子間露出大片大片肌膚,隱隱能看到淤青和紅痕,紅痕上還能看到猩紅的血絲。
一看就是新弄上的,估計是屋子裡那位被嚇破了膽的安王世子的傑作。
「如何了?」
宋擷玉壓抑下心裡的不適,將眼底的情緒給收斂下去。
羅珂還恭敬跪著,聲音不急不緩,榮辱不驚:「應當是成了。」
宋擷玉倒是高看了她一眼,她這法子風險極大,實施起來也難,讓王行遠找人時,她心裡也忐忑著,甚至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事情不可一蹴而就,趁安王不在京內,於謝程身上收點利息,她也沒打算一次成功。
可沒想到,王行遠辦事著實穩妥,還真一次就讓謝程得了代價。
宋擷玉心口的鬱氣出來,身子也鬆懈了些,有了幾分閑心逸致,一雙狹長的桃花眸幽幽的看向了羅珂。
「我有些好奇,羅姑娘是怎麼把謝程給嚇成這幅模樣的。」
這羅珂,生的絕不算丑,長腿細腰,盈盈一握,一張俏臉如霜,楚楚可憐。
怎麼看也不可能像是能將謝程給嚇破了膽的模樣。
羅珂抬頭,先是看了王行遠一眼,見王行遠並未反對,這才輕聲細語道了一聲得罪了。
隨後以袖遮臉,片刻之後,袖子下來,那張皎若明月的臉陡然間變了模樣,雙目血紅,印堂發黑,臉色青白,狀若厲鬼。
哪怕宋擷玉做好了心理準備,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懼鬼神,看她忽然變臉,也被嚇了一跳。
玉嫻玉淑更是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羅珂只是變了幾瞬,隨後又是袖子掩面恢復了本來模樣,歉疚開口:「嚇到諸位實非我本意,不過是江湖人的小騙術,故弄玄虛的戲法,上不得檯面。」
王行遠在一旁看著羅珂的眼神極為欣賞,開口幫著解釋:「她母親生了她大出血沒熬過去,跟生父走南闖北,學了不少本事,後來生父入世,這才進了四季園。」
這羅珂身世凄苦,事實上這四季園的姑娘沒幾個好命的,個個一身本事,可王行遠最心疼的,還是羅珂,也一直把她當自己閨女看待。
旁的姑娘好歹還有些寄託,有些念想,可羅珂不一樣,她生父沒了,這世上她的根也就沒了,如一抹浮萍,飄到哪算哪,她半點不在意。
宋擷玉從王行遠話里也聽出來點意思,嘆了口氣,看向身後的玉淑,玉淑上前,親自給羅珂扶了起來,將懷裡裝著銀票的錢袋遞了過去。
「羅姑娘,這是報酬,您最近恐怕得去莊子上避避,免得招惹上麻煩。」
羅珂也不矯情,更不推脫,坦然將錢袋給接了過來,放進懷裡,沒二話:「一切主子們安排便好,羅珂並沒有異議。」
她自然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就算宋浩言幫著她瞞著,但那位安王世子察覺出來也是遲早的事,她呆在京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