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一夜廢墟
第855章 一夜廢墟
「洪從雪發瘋?
洪慧月被抓傷?」
宋擷玉聽了頭疼,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局勢還真是越來越亂。
宋擷燕在宋擷玉身旁坐著,一張小臉上有些擔憂
這位洪美人前些日子才出了風頭,這才多久又出了幺蛾子?
要不是皇室將這事給捂了下來,只怕這事又要鬧得沸沸揚揚,喧囂塵上。
「大哥在宮裡剛得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宋擷玉聽著這話,眼裡閃過一些思量,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罷了,玉淑,找個日子,將庫里那瓶生顏膏給洪太妃送去。」
到底是在雍王府住過一段日子,還幫了他們一把,如今洪慧月出事,她也應當表示表示。
宋擷燕在旁邊聽了並沒有異議,等玉淑走了,她才開口提醒:「三姐姐,我總覺得這事蹊蹺,如今這時候,還是小心為上,查個清楚好。」
自從上次謝俶險些被安王祁王拉下馬,淮陰王府幾個當家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支楞了起來,尤其是宋青山,自從李瑢走了后,宋鶴軒能支楞起整個淮陰王府,他便退了下來,整日只養養花,逗逗貓。
若不是大哥大嫂還沒有孩子,宋青山只怕已經提前過上了教養外孫的日子。
可自從謝俶出事,宋青山勃然大怒,在府里痛斥安王祁王無恥行徑,恍惚間又有了三分從前叱吒風雲的淮陰王氣勢。
宋賢玉聽了她說的話,也明白宋擷燕的意思,無非是擔心,這事又是安王祁王在背後搞鬼。
捏著茶盞的手力道越發大了些,宋擷玉面上一片冷然,嗤笑一聲:「宮裡不是那麼好伸手的,與其花大功夫將這事查個底兒掉,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宋擷燕眼裡閃過些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沉吟,心裡也明白她剛剛說的這法子不是長久之計,防是防不住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安王祁王惦記淮陰王府和雍王府已久,若是只防備不出擊,反而會讓淮陰王府和雍王府落入劣勢。
可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自上次對雍王府出手功敗垂成后,安王和祁王早已經有了防備之心,這幾日安分的很,半點把柄都不給他們留。
聽了宋擷玉的話,宋擷燕不自覺地身子前傾,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三姐姐這是有法子了。」
宋擷玉沒急著開口,拿了旁邊的竹挑子,將茶爐裡面的茶攪了攪,一派淡然之色,冷白的面上儘是譏誚:「且等著瞧吧,不出三日,安王與齊王那邊也該有動靜了。」
宋擷燕看著宋擷玉親手送到她面前的茶,眼神閃動,片刻之後也冷靜下來,伸手將茶端了過來,淡笑著開口:「三姐姐心裡有成算,那燕兒就等著看熱鬧了。」
這安王和祁王如今蹦躂的著實太歡實,若是不整治一番,還真是有愧於他們這一番籌謀算計。
兩日後,安王府和祁王府一夜之間淪為廢墟,動靜大的引的眾人紛紛圍觀,一時之間成為奇談。
深夜,三更天。
安王看著坐在下首臉色不好的祁王和謝程,一雙眼睛瞪得如虎目,幾乎要殺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安也是一肚子的氣,莫名其妙進了一趟宮,回來家就沒了,這是擱誰身上誰不氣的慌?
看安王怒容滿面瞪著他,謝安臉色黑沉,語氣不好:「您問我?
我問誰去?」
又不是只有他安王府遭了迫害,他祁王府也是受害者!
謝程在一旁忍不下去了,霍然一下站了起來:「這安王府建了有幾十年,從來穩穩噹噹的,暴雨山洪不曾動了它根基,怎麼這會兒成了一堆廢土?」
謝安被他們父子兩人這麼一質問,臉色黑中帶青,青中帶紅,五顏六色十分精彩,一怒之下猛的拍了桌子:「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了,我祁王府也是受害者!」
謝程看他居然敢當著他的面拍桌子,血氣瞬間上來,死死的瞪著他,不甘示弱:「誰知道你是不是賊喊捉賊呢?
畢竟,南邊不周山轟然坍塌的法子,還是祁王你教的。」
不周山都倒了,他要是想對安王府動點什麼手腳,誰知道他有什麼手段?
謝程這麼死纏爛打,謝安也來了氣,紅了眼,一時失了理智,竟生生的拔了刀。
謝程也正滿心不爽,安王府坍塌,雖然傷了不少下人,但至少沒有死人。
可韻然的遺物和骨灰牌匾一應毀了乾淨!若只是死了幾個下人,他還不會如此生氣,偏偏韻然的所有遺物都被埋在了那些廢土之內。
最重要的是,長生燭也滅了,謝韻然本就是橫死,被宋擷玉算計,死後怨氣深重,不得投胎只能被埋在地下,日夜夜受此苦難,長生燭是他受高人指點超度用的,需要保持長明不滅,三載有餘,方才能讓謝韻然解脫。
可如今還不足兩年,這長生燭就滅了,讓他如何能善罷甘休。
「怎麼?
祁王這是心虛了,那便來殺個痛快!」
謝程也氣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了腰間的佩劍。
眼看就要刀光相向,血濺三尺,忽的一下平空炸開一聲訓斥。
「放肆!你們當本王是死的不成?」
安王簡直要被這兩蠢貨給氣的暈厥過去:「蠢貨!簡直是愚不可及!旁人還沒做什麼,自己反倒內訌起來!」
他一開口,這才澆滅了謝安和謝程之間的怒火,兩人冷視一眼,隨後就各自收劍,坐回原位。
看這兩人消停,安王這才也坐下來,手放在桌上,一雙晴目吊梢眼審視的看向謝安:「賢侄,本王想聽你一句保證,這事當真與你無關?」
謝安只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臉色不好,但還是回了他:「這事跟我絕無關係,若是我所為,便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他發了如此毒誓,連謝程都側目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慮和防備卸了八分。
他敢說出這話,此事恐怕與他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