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訂婚
邢綉芸過來時,李陸冬顧安寧和宋擷玉幾人已經圍成了一團坐好。
「幾位姐姐安好。」
看到邢綉芸終於來了,幾人連忙招呼她坐下來。
「快坐快坐,安寧這裡怪熱的,碳火燒的足,綉芸你趕緊把這大襖子給脫了罷,小心再熱著。」
李陸冬這個天手裡竟是拿了把扇子扇著,她從洛陽那邊過來,洛陽氣候本就濕冷,故帶過來的衣裳也是厚厚的料子,偏偏京都要比洛陽暖上幾分,再加上顧安寧又懷了孕,自然更怕冷些,李陸冬穿的這麼厚,一進門就被熱的夠嗆,偏偏身上的衣裳若是脫了,冷的慌,不脫吧,又熱的一身汗,只能離爐子遠些。
這不,邢綉芸一來,她就忍不住開腔,抱怨了兩句。
被她這麼一提醒,邢綉芸也就將外面的襖子給脫了,她今日標準的京都女子打扮,襖子多是用來裝飾用的,並不如洛陽的襖子那般厚實,裡面里三層外三層,方便穿脫。
看只有她一個人半冷半熱的,李陸冬心裡也不是滋味,鬧著要幾人稍後陪她買衣裳去,顧安寧看著好笑,她跟李陸冬的身量相近,便拿了一身新衣裳先借給李陸冬換了,幾人這才安安生生坐下來說話。
「安寧現如今嫁了人,倒叫我有些看不出了,等長樂再嫁入雍王府,咱們這些人聚的機會是越來越少咯。」
李陸冬說話間語氣頗有些悵惘,聽了她這話,顧安寧也操了心:「綉芸在我們之中年紀最小,於這婚事上也不急,如今長樂也許了親,只陸冬姐你,可有消息?」
顧安寧和宋擷玉二人,年紀相仿,一個是為了司晉宇壞了名聲,這才早早的嫁了,一個是因為東宮那邊步步緊逼,這才不得已。
照理來說,李陸冬才是正正經經的待嫁年紀,眾人自然是最關心她的婚事。
「陸冬表姐可是還沒看得上的?」宋擷玉也在旁邊好奇的插了一句。
上一世她和李陸冬水火不容,加上嫁入東宮之後,滿心思都撲在了謝央身上,還真沒注意李陸冬的姻緣問題,只知道她嫁了人,似乎還算嫁的晚的,倒也沒聽說過得不好。
李陸冬嘆了口氣,將杯子丟在一旁:「我或許是還沒開竅,這一時半會還真沒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天命之人。」
抬眼看李陸冬和宋擷玉俱是一臉失望,這才又笑著轉了話口:「不過我父親最近著實給我透了話,說是給我相了一門親事,跟我李家門第相差不大,也是書香門第。」
這話一出,宋擷玉便假意拿帕子打了她一下:「你這壞丫頭,竟是存心吊我們胃口呢!都快訂親了還不說實話,弄得我們心裡七上八下的!」
其他兩人也作勢要撓她痒痒肉,李陸冬被欺負的只能求饒:「錯了錯了!各位妹妹們……行行好,放過我吧!」
顧安寧這才鬆手,嗔怪的丟了話過去:「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跟我們說這些虛七八實的!」
幾人鬧作一團,這才說起正事,宋擷玉剝了個金桔遞過去:「那表姐你對我這未來表姐夫可滿意?」
李陸冬淬了她一口,故作生氣,只是憋到一半反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出來:「八字還沒一撇,哪裡就叫上表姐夫了?」
邢綉芸雖然話不多,但是察言觀色也是一絕,抿唇笑著溫聲開口:「看陸冬姐姐這模樣,看來咱們這聲表姐夫應該是不遠了。」
李陸冬性子落落大方,被她們三人這般調侃,也沒羞得說不出話,索性便直截了當的開口:「這我那未來夫婿還真偷偷看過,也算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雖然不至於一見傾心,但是也也不算討厭。」
她掰開宋擷玉遞給她的金桔,給三人都分了些,分完往自己口裡塞了一瓣,這才口齒不清的開口:「爹爹和娘親總不會害我,哥哥也說,這位公子是為品性敦厚的,我便也就不操心了,左右爹娘祖母哥哥他們的腦子都要比我的夠用些。」
聽了她這話,眾人一時不知道是羨慕她心大好還是該說她沒心沒肺的好:「你啊,也是福氣,沒開竅有沒開竅的好處,這情之一字,能不沾還是不沾的好。」
顧安寧眼神複雜,說著說著,尾音便帶出了幾分落寞,顯然是想到了自身。
李陸冬雖然心大,但是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連忙就轉移了話題:「我們三個都有著落了,現在就剩綉芸你了,可有看中的郎君?說出來,姐姐們也好幫你撮合撮合。」
話題猝不及防拐到自己身上,邢綉芸一時之間竟是支支吾吾起來:「我……我那個……」
李陸冬本是隨便一問,看她這模樣,竟是真有看中的,不由得又驚又喜,掃視了一眼顧安寧和宋擷玉,手中的扇子微微擋臉,掩飾住自己笑的前俯后合的動作:「噗,這裡屬我最大,偏偏沒開竅的,還真就只我一個。」
宋擷玉之前就套出來過邢綉芸的話,只是那時候她不肯說,如今也並不十分意外,但是顧安寧卻是實實在在的驚著了。
宋擷玉看上謝俶已經夠讓她受不住的了,如今連年紀最小的邢綉芸都有了心上人?
不會又是一個雍王一樣讓人驚的能吃下拳頭的人物吧?宋擷玉殿前陳情的事已經給顧安寧留下了深深的遺留反應,讓她忍不住疑神疑鬼起來。
在腦子裡將京都里可能的兒郎都過了一遍,也猜不出邢綉芸喜歡的究竟是誰,顧安寧也急了,開口問她:「綉芸,今兒個你要是不把這人給招供了,可就別想回去了!」
她調笑著,一副惡人模樣,故意做出一副兇狠表情。
李陸冬也在一旁配合著,連連點頭,手裡拿著一把敲核桃的小鎚子逼近:「就是就是!速速招供,否則休怪老夫大刑伺候!」
邢綉芸沒答,反而是看向了一旁含笑的宋擷玉,表情猶豫。
宋擷玉被她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還沒等她細細尋思,邢綉芸終於開了口,神情有些緊張。
「我確實有了愛慕之人,只是……只是……那人並不知曉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