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生不生
「王爺海量。」
「王爺新婚大喜啊。」
「王爺,恭喜恭喜。」
一句句的恭喜,一句句的同喜,蕭不醉美滋滋的遊走在各個人群,各個餐桌中,接受著各個人的道喜。
當走到不知道多少桌的時候,一個頭髮斑白,身穿紫色官服,留著兩縷鬍鬚的瘦干男人站了起來,他苦著一張臉,對著蕭不醉行禮:「王爺,小女無狀擾了王爺您的清凈,但還請王爺您大人大量,原諒小女的天真爛漫,只是王爺您太風姿綽約了,小女尚且年幼,還請王爺您寬恕小女……」
一句話還沒說完,還沒有給他的愛女給摘出來呢,他就被一聲放肆給打斷了。小皇帝坐著御輦威武不凡的從大門進來:「李大人,你身為四品官員還主管刑事,自當知曉,謀殺皇親貴族該當何罪,而爾等又謀殺的乃是攝政王妃,朕本來覺得這幾日乃是大喜之日,朕做主事後再說此事,但是既然爾等不給這朕留下這個薄面,那麼,朕就不必給你們留下什麼了。來人啊,去好好兒的查查這幾位小姐,和這幾位好父親做的事情,一個后宅院的小姐,何來那麼多錢財全是來謀殺攝政王妃的。連先皇所賜的一紙婚約都要毀壞。這蔑視先皇之罪,」
一句話,蕭不醉的婚宴上跪了一大片,膽顫心驚的一大片。
「都給朕起來吧,回去好好兒的等著,明兒,朕一塊兒處理了你們還有誰要是敢給朕畏罪自殺了,朕誅殺你們九族。」小皇帝一句話,一群大臣們沒有人敢說著什麼,紛紛說著告罪,紛紛的膽顫心驚的離開了,一場婚宴,蕭不醉本來還在糾結要怎麼結束嘞,他可是洞房花燭哎,結果,結果,小皇帝好像是比他爹招人稀罕哎。
「小臣見過陛下。」
「表兄請起,今日表弟是來鬧洞房的,快,今兒還沒見到表嫂呢。表哥,我表嫂呢。小弟要見表嫂。」
蕭不醉抿唇笑,我收回剛剛的話,小破孩兒還是那麼的討厭啊,討厭。但是還不能說,蕭不醉抿唇笑著,把手裡的酒盅遞給小皇帝:「陛下,您來討杯水酒喝就好了,腦洞房就免了吧。小臣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臣請了三日的婚假,陛下您可沒有啊。」
「沒事兒,少喝杯酒,然後鬧個洞房就好了,就好了。」小皇帝人從御輦上下來,走到了蕭不醉的旁邊:「再說了,今日里可沒有什麼君臣,朕可是以小表弟的身份來的,表兄您不會不同意小表弟我鬧個洞房把。」
可不就是不想要人腦洞房的嘛。蕭不醉呵呵的一笑。人沒有說話。就在那兒看著小皇帝。
「哎呀,表哥,快點兒,小弟還等著見見新娘子呢。」
蕭不醉一口乾了酒杯裡面的酒水,然後人拉開一條凳子,坐在那兒看著小皇帝:「陛下今兒是以表弟的身份來的,是吧。不是皇帝,沒有君臣。」
「對頭。」
要不咋說姜還是老的辣呢。這就得看老的,蕭不醉這段時間的經過了他老丈人的調教,這個時候的他,絕對,就算是把他給扔進了老油條裡面,他也妥妥兒的吃不了虧,更不用說就這麼一個小不丁點兒了啊,能吃虧了才怪呢。蕭不醉把酒盅兒給放在了圓桌上,人很是隨意的靠在凳子上:「既然和安你都說了,你是小表弟,我是表兄,這個是改不了的把。既然改不了,那為表兄的教育教育不聽話,準備擾了表兄洞房花燭夜的小表弟是不是也要挨一頓教育啊。」
和安小皇帝呵呵呵呵一笑,人向後躲了兩步。躲在了頭號護衛頭子的身後:「護駕,護駕。」
「你不當小表弟,不鬧個洞房啦。」
「不鬧了,不鬧了,表兄還是快去洞房吧,表弟在這兒吃點兒喜酒,吃完了表弟就自由活動,自由活動。」
「乖,聽話啊。」蕭不醉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從喜服的寬大袖擺中摸出來一個紅包兒:「這是臣給陛下您送的大禮,謝謝陛下您成全。小臣就去小登科了,陛下萬安,小臣告退。」
蕭不醉走了,如同那得勝歸來的將軍一般,他美滋滋的去後面,絲毫沒有注意到小皇帝那個狡詐的壞笑。
「表兄啊,表兄,大狐狸教出來的小狐狸也不是善茬兒哦。小狐狸也是黑肚皮的說。」小皇帝一揮手,護衛頭子立刻過來把人給抱了起來,緊緊地跟在蕭不醉的後面,在蕭家攝政王府一眾侍衛和被趕出來的小丫鬟們錯愕的目光中命令了人不許說話,然後就大拉拉的蹲在了門前邊兒。
此時的新房的裡面,蕭不醉正坐在海伊爾的對面,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海伊爾,此時她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正紅色的抹胸長裙同樣的顏色的寬大外罩衣。烏黑的長發很是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然後用幾枚簡單的木簪挽起來。人一副端莊大氣的夫人模樣,看的蕭不醉一時呆住了。眨巴眨巴眼睛,這是自己的小媳婦兒啊,不是別人的。太好看了真漂亮啊。
「王爺累了吧,來,吃點兒東西吧。這是婆母讓小廚房給做來的。」
「媳婦兒真好看,真溫柔。」經過了這三年的相處,蕭不醉早就知道了,這個丫頭,強勢就只是她的偽裝罷了,她啊,平時還是很溫柔的,最喜歡乾的事兒居然是拽著一張搖椅,坐在一個景色的好的地方,然後有人給她念念書,或者是陪她下下棋。完全不是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真不知道上輩子的事情是怎麼一個發展,她愣是為了保護那些老百姓,而戰死疆場,據說她,這個可愛的花季女孩兒,就在一次戰爭中,被活活的紮成了刺蝟。
蕭不醉伸手把女孩兒給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得旁邊兒:「夫人也一塊兒吃,今兒可是咱們的大日子。」
「嗯。」一聲嗯,女孩兒的雙腮染紅霞,聲音淡淡的,但是眼神兒卻也亮亮的。
夾起來一塊個白白胖胖的喜餃,蕭不醉手墊著把餃子送到了女孩兒的唇邊,看著女孩兒幸福的咬下去,但是很快就蹙起來了眉頭,蕭不醉急忙的看了一眼餃子,「怎麼是生的啊,小廚房的廚子不想好了啊。明兒爺就去收拾他們。」
小皇帝聽著這個話,終於是該到我了。人在門口哼哼兩聲,對著裡面兒大聲的問著:「生不生。」
海伊爾咽下去餃子,人笑眯眯的把剩下的那大半個餃子塞進了蕭不醉的嘴裡,同時對著外面的小皇帝回答了一句:「生的。」
小皇帝順著杆子就爬,他可是還記得之前姑姑教給他的話呢。利索的對著裡面的海伊爾大聲的問著:「生幾個。」
「都生。」
一句話,海伊爾臉色更紅了,蕭不醉則是也明白了,這是什麼禮節問題了,被嘴裡的生餃子給差點兒沒嗆到,就在他準備出去行使一下表兄的權利的時候,小皇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小手一背:「那就趕緊的生,明年開春,朕要見到小侄子小侄女兒。」
回應他的,是攝政王爺的一聲麻利兒的給爺軲轆的話,以及親眼看著攝政王熄掉了婚房內大半的燈,只餘下內室的一盞餘光。
更深夜重,洞房花燭,時間,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