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如果要告別（二）

  夏歡喜看著陸森，丟下手中的包，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一個，兩個，三個，淚水已經從夏歡喜的臉頰滑落，她咬著嘴唇要褪去最後一絲防線，就在這時，陸森再也忍不住，衝了過來，一巴掌用力的打在夏歡喜的臉上，“你無恥！”


  夏歡喜側過臉去，有些喘不過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跟你比起來，我做的還不夠。”


  陸森整個人都快要瘋狂了，情緒激動的瞪著夏歡喜：“你聽著，我不許你為他這樣。”


  “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夏歡喜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


  陸森衝上前去，“因為我愛你！”說完，緊緊的抱著夏歡喜，重重的堵上了夏歡喜的唇，這個吻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強迫，甚是帶著血腥味，沒有一點的美好與溫柔。夏歡喜用力一把推開陸森，憤憤的看著他，順勢抓起地上的衣物，馬上逃離了這裏。


  這場似是而非的交易，好像就要把兩個人的愛情葬送掉了。夏歡喜傾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已經有些涼意的挪威大街上奔跑，她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奔潰過。可是，好像這一切終歸是要結束了。或者這樣結束得才能是幹幹淨淨。


  曾經那些快樂美好的時光，雖然令人流連忘返，終究就是一段罌粟般甜美的夢，即使希望永遠也不要醒來。可是還活著，哪裏有不醒來的夢呢。


  陸森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心異常的冷。


  我一直沒有想過你會走。


  我帶著我的努力，讓我的品牌站在了行業的巔峰之上。


  可是，更你並肩站在一起，原來那才是我畢生的渴望。


  那場交易之後，似乎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老頭子在被拘留了幾個小時之後因為對方撤訴而釋放出獄。


  雜誌社也因為得到了補償，預約到了幾個不錯的采訪。


  一切好像都好起來了，一切又好像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陸森終於要走了。


  這一個月，陸森做了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放下了他不願意放下的人。這樣的離開，等同於愛。


  臨走前，陸森看了看自己住了這麽長一段時間的挪威，最後一眼，用力的告別。


  卻在這時，來了一個人。隨行的助手卻瞞著他叫來了夏歡喜。“boss，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一定想在見見她。”


  “小陳說你要回去了，我來送送你。”


  “嗯。以後一個人在挪威，要照顧好自己。”


  夏歡喜的眼角泛著淚水，點點頭。


  “歡喜，既然決定要和他一起，你就必須要幸福。”陸森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憂慮。


  “謝謝你的祝福。”夏歡喜說道。


  “我的祝福隻對你一個人，我隻在乎你過得好不好。轉告Abdul讓他好好對你。如果他對你不好，我會隨時來接管。如果你過得好，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從你生活裏小時，不在來打擾你。”


  “額，最後。”半晌之後，陸森頓了頓繼續說：“能答應我一事情嗎？把過去那些悲傷與痛苦，都忘記了吧，歡喜的活著，喜悅的活著。”


  最後一滴淚水從陸森的眼睛中奪眶而出，涵蓋了所有。“我總是在和你說我愛你，卻不知道給你帶來了多少傷害和困擾。對不起。”


  夏歡喜笑了，淚流滿麵，搖搖頭，對著陸森笑著。


  陸森伸出手，拭去夏歡喜眼角的淚滴，“再見。”


  “再見。”夏歡喜笑著看著他。


  陸森迅速轉過身去，轉進了車裏。


  夏歡喜看著車子，遠去遠去。這一別，是不是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呢，不是死別，卻是生離。不管心中有多少愛還在，這一切終歸是結束了。不管這一刻心裏有多少痛，這一切終歸還是遠去了。不管這一刻的心，被多少東西掏空掏空了，明天還是要繼續。


  陸森透過後車窗，看著夏歡喜，久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時光仿佛過了一千年，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