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錯過不是過錯（一）

  第二天一早，助理小陳就來到陸森辦公室，“您昨天發給我的照片，上麵是挪威的卡爾約翰斯卡德大街。”


  “挪威？”


  “對。據說這裏有一家咖啡館很出名，是易卜生紀念館。”


  “你幫我去買一張最近去挪威的機票，然後幫我聯係離這最近的酒店。”


  “您一個人去？”


  “是。”


  陸森叫上肖寧恒，去了老徐辦公室，“老徐，這段時間我想出去一趟，不在公司，公司裏的事，你幫忙照看一下。”


  “你要去哪？”


  肖寧恒插道：“哥們，你真的要去挪威？”


  “是，我必須去。”


  徐忠生轉念一想，“阿森，你是有歡喜的消息了？”


  “真是知我者老徐也。”


  “放心的去吧，環森現在所有項目都上了軌道，有問題我們及時聯係。”


  ……


  夏歡喜在雜誌社，對接的新聞采訪都是中國領域，所以這段時間也認識了許多在身在冰島的中國人。她認識了兩個中國女孩，一個是中國女孩，在歐洲讀書的時候認識了來自冰島的男友，男友追隨她去英國，感動之下，她嫁給他，現在長居冰島，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另一個姑娘，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大學時，班上來了一個冰島同學，兩個人一見鍾情，畢業時，他向她求婚，帶她來到冰島。你看，聽別人的故事，總是充滿了浪漫的粉色泡泡。但是夏歡喜卻是聽得認真。


  每天的生活很簡單，上班下班，空的時候就去咖啡館坐坐，空的時候就在河邊發發呆。時光被拉的這樣長，每一天都過得平淡卻驚豔。


  直到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去咖啡館坐著，趕一篇稿子，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件綠色的衣服很適合你。”


  夏歡喜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再熟悉的臉龐，帶著一些疲倦，雙眼卻透著光芒。夏歡喜手中的筆，滑落在桌案上，呼吸一次加深一次，眼神閃爍著，在這裏，他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偶遇，還是……


  “我去陌森，找不到你。思樂說你走了，不肯告訴我在哪。為什麽要走？我終於找到了你，我一定不會再讓你走了。”


  淚水已經情不自禁的盈滿了夏歡喜整個眼眶，鼻尖開始些許泛紅，“你不該來找我。”說完，夏歡喜掏出錢包放下錢就衝了出去，稿子衝桌案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陸森趕忙追了出去，“歡喜，歡喜。你不要走，有什麽話咱們說清楚不行嗎？”


  可是，等陸森衝出去的時候，整條長街竟然沒有夏歡喜的身影。沒有，他知道，夏歡喜肯定就在附近。“夏歡喜，你不要躲著我，你出來！”陸森站在大街中間，朝著四麵八方撕心裂肺的喊著，大街上的行人都紛紛回頭，看著這個男人瘋狂的舉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森回到咖啡館，在夏歡喜剛剛坐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看到地上的那張稿紙，下麵印著一排名字，真是一家出版社的名字，“Waiter？”


  挪威小夥子快步走上前來，“Whatcanhelpyou？，sir？”


  陸森拿著稿子指著上麵的地址，問道：“Doyouknowwherethemagazineis？”


  小夥子笑了笑說：“Ofcourse，thismagazineisveryclosetohere.Getoutofthisstreetandturnacorner.”


  “Thankyou.Givemeacupofcoffee.”。陸森握著這張紙，緊緊的不肯鬆手。上麵的字跡就是夏歡喜的，如果沒有錯的話，她應該是在這家公司上班。


  這天其實是陸森來到挪威的第五天了，每一天他都會來這個地方，在這條街上閑逛，總是希望會在這裏遇見她。時間一天天過去的時候，陸森心中的希望也開始渺茫起來，或許歡喜已經離開了這裏，或者她又去了別的城市，隻是就在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的時候，竟然遇見了她，這樣醒目，這樣清晰。


  他可曾知道，有多少次他們在這條大街上插肩而過，有多少次這家咖啡館裏失之交臂。有多少次空間時間上的交錯。隻是這一些錯過和過錯之後，才能換來相遇和重逢。多少人放棄了，錯過一生。


  陸森給助手打了個電話，“小陳，你幫我查一下挪威這家雜誌社是做什麽的？還有，幫我延長簽證，我在這裏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