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別兩傷
蘇慕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陸萊準備了一桌飯菜興衝衝地等著他回來,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已經是一身酒味。麵對眼前一張熱情的臉,蘇慕沒有一絲笑容。看到家裏瞬間變了一個樣之後,蘇慕心裏的怒火又不知從何處燃氣。
“是誰讓你把家裏弄成這樣的?”蘇慕憤怒的說。
陸萊後退了兩步,看到蘇慕這樣的表情,心中有一些恐懼,“我隻是覺得,這個家太冷冰冰了。”
“我的家冷冰冰關你什麽事?”蘇慕走進客廳,把陸萊新買的花都丟進了垃圾桶。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蘇慕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什麽,真的?那太好了。好好好,我現在就來。”
接完電話的蘇慕突然容光煥發,丟下懷孕的陸萊頭也不回的就離開。
……
這邊是獨守空帷,而另一邊則是水深火熱。
肖寧恒才加班加點的趕製著這次盛天項目的標書,還沒走下樓就撞見送宵夜來的白曉茜。
“恒,還是和以前一樣拚命。以前不吃飯讀書,現在不吃飯加班。”
白曉茜一襲白色碎花連衣短裙,外披意見白色小香衣,頭發輕盤著,再加上嚴厲的口紅,在這個春夜裏顯得無比妖嬈。可是,肖寧恒似乎一點兒心情也沒有。就好像家裏辦了一場喪事,你穿戴妖嬈給誰看。
“不用給我送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也不安全。”肖寧恒直直的往前走,不在多看這朵嬌豔的花。
“你還在關心我,說明你心裏有我。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現在我要一次性把所有的存在感都刷回來。”
“這段時間我工作忙,集團也出了很多事情。我沒時間陪你,上車我先送你回去吧。”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肖寧恒的那輛保時捷前。
“不要。我要去你家,不讓我去,難道今個還要上演男上司與女房客的故事啊。”白曉茜撒嬌道。
“怎麽會。你想多了。我們之前本來就沒什麽。”
“那你和我講講我不在的這七年,你是怎麽過的唄。”白曉茜轉移了一個話題。
“都過去了,還提他做什麽。”肖寧恒又中止了一個話題。
兩人之間開始陷入了沉寂。肖寧恒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不想說話,還是不想和白曉茜說話。總之他現在就是不想說話。而對於白曉茜,好像她一直在找尋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卻又發現所有的話題都不是共同話題,沒有開始就會戛然而止。
一直到了肖寧恒家門口,肖寧恒剛想拿出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門隻是虛掩著。是誰來了?楊思樂?肖寧恒沒有進門,卻是白曉茜先興致匆匆的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噔噔噔的進去了,看到楊思樂正在把已經收拾好的東西搬出來,有些吃力的樣子。
肖寧恒想衝上去幫忙,卻心中卻很不是滋味,他心裏壓根兒就不想楊思樂走吧。心裏矛盾至極,卻在這個時候,白曉茜說話了,“好好收拾,別該拿的一件都別剩下,不該拿的也別順了。”
楊思樂放下手裏的箱子,瞪了一眼白曉茜,“這裏好像還輪不到你說話吧,別搽了點粉就裝小姐!”
收拾完了就趕緊走,別在這裏死賴著。白曉茜氣得本來已經畫的紅豔的臉更加紅了。
“不用您留我一秒都不想多待”楊思樂也是倔脾氣,拎上大箱小包的就從白小茜身邊插肩而過,靠近白曉茜的時候,楊思樂輕輕靠著耳畔提高嗓音說了一句,“這是實木地板,別用你的高跟鞋在上麵咯噔咯噔踩,受不起。”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突然肖寧恒用力說,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叫了司機來的。”說完就再也看不見楊思樂的影子了。整個畫麵凝滯在哪裏,“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呢。”白曉茜生硬的語調把肖寧恒拉回現實。肖寧恒好像把自己陷入了一個絕境之中,一邊是對白曉茜的愧疚,一邊是對楊思樂的愛。
楊思樂拎著大包小包下樓之後,並沒有所謂的司機像說得那樣等她。在她招手攔了三輛計程車都不停之後,卻在一輛計程車靠邊而又揚長而去之後把所有的東西散落一地,楊思樂真的就絕望了。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她甚至沒有顧慮,這個位置隻要樓上的那兩位探出窗口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慘狀。對啊,隻要肖寧恒再往下看一眼,他就能看到狼狽不堪的楊思樂,看到那個絕望無助的楊思樂,可是他沒有。
這個時候,楊思樂突然發現身邊有人幫她撿起了散亂一地的東西,重新整理好。心中一怔,猛的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清潔工老爺爺。楊思樂止住眼淚,忙說“謝謝。”
老人笑了笑道:“小姑娘,肯定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吧。沒事的,你還那麽年輕,有什麽熬不過去的呢。”
楊思樂看了看老人,兩鬢已經花白,這樣的夜裏還出來工作免不了問,“老爺爺,您孩子呢?”
老爺爺拂了拂眼睛,歎了口氣說“如果我閨女還在的話,她應該和你年紀差不多。”
還在的話,楊思樂心中不免有一些愧疚,自己無意間竟然提及了老人的傷心往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楊思樂擦去眼角的淚水,認真的看著老人。
“沒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看到你突然想起她,那年她也是自己一個人出去闖,在公司出了事男朋友也離開她,那時候我忙,忙著賺錢希望多未孩子們分擔一點,她幾次打電話回來也在意,結果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想不開啊……”老人草草的說著往事依舊熱淚盈眶著,“所以,姑娘啊。隻要人還在,總會有人在乎你。隻要人還在,就沒什麽過不去的。”
楊思樂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感激。“是啊,這個世上,總是有人在乎你的。有些人錯過了你,而有些人則視你為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