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168
心情極為焦躁的林景言,最終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而另一邊,帶著護衛出了城的顧明澤和越雲修,卻是一切順利。
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好直接闖入一個朝臣大員的別院,就將裡面的女子帶走,但黑夜裡,這別院的防守,可是完全防不住他們的。
顧明澤雖然經過齊太醫的診治,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不再是那樣一副,虛弱的隨時都能夠入土的模樣。
可他終究不是練武之人,所以等到天黑之後,他也只能帶著幾個護衛,在外面接應,而不是一馬當先,像越雲修一樣,帶著人闖進去。
因為危險不大,而且此事做起來極為刺激的緣故,越雲修顯得非常的興奮,明明之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經驗。
可帶著那些護衛,在他的小心叮囑下,他做得極為出色,就連家丁都沒有驚動,就悄悄的摸到了那李清蓮的院子。
當然,這也是因為,早在之前,他就探聽到了這別院里的事情,有著地形圖,又有著內應幫忙,那自然是無往不利。
越雲修摸到李清蓮閨房的時候,這裡一片漆黑,顯然那女子已經歇下了,不過他素來是個不在乎世俗規矩,青樓楚館之中廝混的風流浪蕩子。
所以毫不在意的就從窗戶處跳了進去,而他帶來的那些護衛,倒是留在了外面,顯然,越雲修雖不在乎,但這些護衛,還是明白不該擅闖女子閨房的。
施施然的借著天邊的月色,越雲修大大咧咧的直接走到了那床邊,左右瞧了瞧,沒看到守夜的丫鬟,他便伸手直接拉開了那床簾。
可還沒等他低頭看去,就只覺得脖頸一片冰涼,冒著森森寒氣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結處。
那拿著匕首的手很穩,絲毫不留情,越雲修甚至能感覺到,脖頸處冒出了一絲絲的鮮血。
他心中一驚,眼角餘光,向那床上掃去,只見鋪平的被子中空無一人。
而這時候,抵著他喉嚨的手越發的緊了起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在這清冷的月光下,竟然透著股別樣的魅力。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也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越雲修甚至能想象到,站在他身後的,是如何一個用平靜眼神看著他的女子。
那女子的面上定然是清冷至極,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樣,她或許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衣,墨發披肩,正用警惕的目光注視著他。
越雲修的武功不低,而這突如偷襲的女子,雖然佔了先機,但卻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一個後仰翻身,他就可以躲開制住喉嚨的匕首,還能把這偷襲他的女子,也同樣拿下。
不過聽著那清清冷冷的聲音,心中忽然劇烈跳動起來的越雲修,卻並沒有動手,他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神從未有過的柔和,他輕聲道:
「清蓮姑娘,這般對待客人,是不是太兇殘了一些……」
不用想,不用問,越雲修便知道身後這挾持他的人是誰。
雖然他看了那麼多,這個趙文卓表妹,這個被人牽連,命運悲慘女子的資料,也從未發現,對方還有這樣的一面。
但他能夠肯定,這位就是那個李清蓮,趙文卓的表妹,他這次夜闖趙府別院的目標。
「客人?哪家的客人,會這般黑夜深深,闖入女子的閨房!」
被越雲修調戲的李清蓮仍舊很是冷靜,沒有一絲的羞憤,她手中匕首一進,動作很是突然的,便要直接下殺手。
一個深處閨閣的女子,怕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她會有這般果決的行動力,饒是一直警惕著的越雲修,也被她嚇得眉毛一跳。
顧不得在調戲,直接閃身快速的避了開去,不過原以為的一下子就能避開,卻並沒有實現,那匕首方向一變,便繼續向著他的脖子追擊了過去。
不過有了準備,不再小看李清蓮的越雲修,很快便沒有之前那麼狼狽了,他身子一偏,手臂一動,很快李清蓮抓著匕首的手就被他握住。
手上微微一用力,將李清蓮整個的拉入懷中,奪過那沾染著他几絲鮮血的匕首,越雲修低頭,看著懷中,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的女子,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清蓮姑娘,兵器兇險,還是慎用,萬一傷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被奪去匕首,就連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李清蓮卻沒有失了冷靜,她看著面前正得意洋洋的男子,忽而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在對方看愣的一瞬間,藏在袖子里的一根發簪便緩緩滑落到手中,對準越雲修的眼睛,毫不留情的狠狠刺了過去。
借著那有些朦朧的月光,剛剛看清懷中女子的容貌,愣在那清淺笑容之中,有些沉迷的越雲修,還沒等細看,就只見眼前寒芒一閃。
一個尖尖的東西,便直奔著他眼睛而來,心跳縱然停了一拍,他眼睛猛然一縮,連忙推開懷中這女子,避過了那一擊,一口氣退了七八步,這才覺得好像活了過來。
有些心悸的站在那衣櫃旁邊,越雲修摸了摸自己的眼神,感到慶幸和后怕的時候,目光卻又忍不住看向了站在他不遠處的女子。
白色的寢衣,沒有任何的樣式可言,墨發披肩,臉上粉黛未施,渾身上下素凈的可以,沒有任何的裝扮。
可那清冷明艷的面容,在朦朧月光的照耀下,卻美得那般不可思議,讓人下意識的便停止了跳動。
越雲修屏住呼吸,他不知道,到底是剛剛那想象不到的兇險,讓他感到心都停止跳動了,還是因為面前,這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的女子。
越雲修不動,李清蓮卻沒有陪他愣在那裡,伸手一動,放在床邊的綠色紗衣,便被她披在了身上。
擋住了自己的身子,李清蓮握緊手中的發簪,如水般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越雲修,聲音更是顯得無比冰冷:
「你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