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153

  「等太子醒來之後,便讓太子回去王府,朕不管其他,你們必須治好太子……」

  對於宮裡的這些太醫,老皇帝實在是太了解了,這些人有的時候,手上明明是有救人辦法的,就是怕擔風險,所以不願意用。

  你不逼一逼他們,他們是不會盡全力的,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做皇帝,總是說那種治不好,就要你們命的話,真不是做皇帝的兇殘。

  而是這些太子,在宮裡面待得久了,一個個全都成了老滑頭了,那躲避風險的本事,幾乎都快成本能了。

  「是,微臣遵旨……」

  躬身行了一禮,齊太醫恭敬的應了下來,只是心裡想著的是什麼,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在這大牢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的時候,站在一旁,努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禮親王,也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這位太子已經被廢了啊,而且上次皇上,還給了一個極為羞辱的順字封號,怎麼現在,這兩位好像都忘了似得呢。

  尤其是齊太醫,皇上稱呼廢太子為太子,你就跟著那麼稱呼啊,雖然在現在的皇上面前,確實是不太好稱呼廢太子為順王。

  可這麼稱呼,也真是不怕得罪其他皇子。

  宗人府大牢發生的一切,包括寧親王府的一切,這可能對未來朝廷,造成不知道多少影響的事情,對林黛玉都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她都並不知道這件事。

  平寧郡主倒是知道了,不過她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就撤銷這次宴會的舉行,從上午賓客不斷上門開始,這場賞花宴,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才結束。

  而一直在大廳里坐著,和那些夫人太太們說話,偶爾去外面聽聽戲的賈敏,在拉著自己女兒上了馬車后,也終於是有機會開口詢問了:

  「你和平寧郡主怎麼去了那麼久,她不是說帶你去外面看那些戲曲嗎,我讓人去找你們,怎麼說你們跑平寧郡主屋子裡去了?」

  對於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比較陌生的平寧郡主,雖然覺得那位郡主是不會做什麼的,而且女兒身邊也有紫鵑跟著。

  可賈敏也不可能完全放心,畢竟雖說是按照理智來講,不會出現什麼事,但總有些事情,不能全指望著旁人的理智。

  而在派人去找林黛玉的時候,知道了平寧郡主,把自家女兒帶到了自己屋裡,賈敏心裡是又驚訝又有那麼些的擔心。

  好在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去找林黛玉的時候,她就帶著紫鵑的回來了,只是那會身邊都是人,雖然想要詢問一下,那是怎麼回事,賈敏也找不著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宴會結束了,賈敏自然再也忍不住了,她女兒可是和平寧郡主第一次見面啊,怎麼就被對方給帶到自己的閨房之中了。

  而且再想想,對方和她們那突如其來的偶遇,現在想想,也是讓人覺得,太過巧合了些啊。

  「母親,原本是說要看戲曲的,不過平寧郡主說,她院子的荷花開得不錯,女兒想去看看,所以便跟著去了,讓母親擔心了,是女兒的不是……」

  見賈敏這般擔心的看著自己,想到在平寧郡主屋中看到的顧明澤,想到對方與自己所說的話,林黛玉眼眸微閃,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編了個借口。

  不管那個選擇是對是錯,顧明澤會不會中途出了什麼意外,就放棄了,既然她選擇了相信,她就會選擇相信到底。

  不給自己留退路,或許是很傻的一件事情,可她現在願意這麼傻一次,因為那個與她把所有話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的男子,值得她這樣去做。

  「這樣嗎?那平寧郡主放著那麼大的宴會不管,放著那麼多的賓客不管,就帶著你去看了那麼久的荷花……」

  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賈敏那眼神中寫滿了不敢相信,她總覺得自己這一向乖巧的女兒,像是有什麼事再瞞著她一樣。

  這種感覺很強烈,是一種做母親的對自己女兒那天生的直覺,雖然過往女兒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謊,平寧郡主也確實是那樣任性的性格。

  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懷疑,這甚至都不是從理智去思考的懷疑,只是賈敏面上不能那麼說,還得找個理由才是。

  「平寧郡主和女兒一見如故,女兒說自己喜歡荷花,她便帶女兒去了,宴會上的事情,自然有人料理,而且平寧郡主也沒有耽擱多久……」

  都說知女莫若母,被賈敏那狐疑的眼神一盯,林黛玉下意識的心中一跳,真就有種慌亂的,好像是要被拆穿般的感覺。

  不過她心理素質還是蠻過硬的,再加上之前做了非常充足的,面對自己母親質疑的回答,所以這會倒是還能穩得住。

  「是這樣嗎?」

  看著自家女兒那真誠的眼神,賈敏半信半疑的,倒是也沒有再問了,只是覺得有些不對的情況下,還是囑咐了一句:

  「現在距離皇上要選秀的日子,怕是也用不了多久了,你這段時間,就先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待著,避過了這陣風頭才是……」

  若是在這場宴會之前,賈敏這話是不會說的,畢竟與趙家公子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那皇上什麼選秀與他們都沒有關係,哪裡用什麼避風頭。

  不過現在嘛,雖然沒有看出來自家女兒身上,到底有著什麼不對,但謹慎起見,賈敏已經不準備再帶著女兒出門了。

  雖然說這樣有些不太講理,沒有任何證據的,就這般的判斷女兒定然有事瞞著她,但賈敏卻無比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樣的相信,來自於女兒在她肚子里待了十個月,來自女兒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從未離開過一步,她比任何人,甚至是女兒自己,都要了解她的事實。

  那說話時下意識的小動作,那看似真誠的目光下,隱藏著的不安,就跟冬天的火把一樣,能讓賈敏清晰的感覺到,她沒有拆穿,只是知道拆穿也沒用,女兒不想說的事,她光靠問那是肯定問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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