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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阿衍,姐姐來看你了

  第169章阿衍,姐姐來看你了

  許櫻今晚也喝酒喝上了頭。

  許家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擔心傭人照顧不好許櫻,溫靳容便自作主張的給她在酒店開了間房。

  他原本是打算守她一晚,但許櫻的手一直不老實。

  燈光亮如白晝的房間里,許櫻在床上擰成了麻花狀。

  她亂滾著,口口聲聲肚子疼,要讓溫靳容給她揉肚子才行。

  說是揉肚子,但實際上不過是許櫻喝醉酒後本色暴露。

  單純貪戀人家的美色而已。

  溫靳容拒絕不了許櫻,還真就照著她說的做,就差沒把許櫻慣上天。

  溫靳容一開始是真的心無雜念,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但到了後面許櫻的手越發不老實,在他身上點火,還美其名曰最近流感盛行,看他有沒有發燒。

  在對待許櫻時,溫靳容脾氣好是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骨子裡沒有獸性。

  幾番鬧騰下來,他早就忍得滿頭大汗。

  偏偏某個女人還未察覺,舉動一次比一次大膽。

  最後,在酒精的驅使下,溫靳容化被動為主動,捅破了他和許櫻之間的這層窗戶紙。

  月色撩人,房間內人影交合,不眠不休。

  ——

  翌日清晨。

  倪歡緩緩睜開眼后意識逐漸回籠,隱隱約約清楚昨天都發生了些什麼。

  窗外陽光明媚,倪歡卻感受不到什麼暖意。

  她目光怔怔的望著天花板愣了很久。

  狀態有點像是還沒從什麼衝擊中緩過神來。

  大概一個人沉默了十幾分鐘,倪歡才起身下床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走出卧室,倪歡看到楚堯在廚房做飯。

  男人身影頎長,他身著家居服,神態柔和,比平日里多了些煙火氣。

  楚堯聽到動靜往後看了她一眼,「醒了。」

  他走過來揉了下倪歡的腦袋,問:「頭還暈嗎?」

  倪歡沒說話,怔怔的搖了下頭。

  楚堯以為她還沒睡醒,便沒多想,只道:「正好,過來吃早飯。」

  倪歡點點頭,來到餐桌旁坐下。

  她咬了口三明治,抬眼看了看對面正在給她盛粥的男人,像是想要說什麼,輕輕動了動唇瓣。

  可沒等她出聲,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倪歡想說的話瞬間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對面,楚堯動作微動,神情不耐的朝門口處掃了眼。

  倪歡能看得出楚堯不想去開門,可門鈴一直在響。

  終於,楚堯放下碗,面色不善的去開門。

  在楚堯起身去開門的空隙中,倪歡拿出手機打開了日曆。

  視線在年月日上微微停留片刻后,倪歡退出日曆進入了微博。

  微博上當天熱搜第一是林韻兒和周胥白雙雙出來澄清關係,表明和對方只是普通朋友。

  並且呼籲不要被記者帶節奏,也呼籲雙方粉絲冷靜對待這件事,不要引戰。

  倪歡盯著林韻兒這個名字看了一會。

  然後打開了林韻兒的百度百科。

  百度上說,自從她退圈后,林韻兒就是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

  ——

  楚堯以為是周胥白一大清早就來接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沉著臉打開門。

  而門開后,映入眼帘的竟然不是周胥白。

  是個女人。

  林韻兒今天特意精心打扮過,為了表現出自己的體貼,她還特意給楚堯帶了早餐。

  見門開了,林韻兒害羞的低下頭,嬌聲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所以我……」

  「有事快說。」

  既然不是周胥白,楚堯也就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聊的人身上。

  林韻兒小臉一白,精緻的妝容都隱藏不住她此刻的窘迫。

  她腳步向前邁了下,想進門再說,但楚堯分毫未讓,顯然並不打算讓林韻兒進門。

  林韻兒臉更白了,連打好的草稿都忘了一大半,她磕磕巴巴的說:「那個……是這樣的。」

  她咽了咽口水,問楚堯:「昨天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沒。」

  楚堯多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被冷待的如此明顯,林韻兒面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和周胥白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而已,媒體誤會我們了,他喜歡的另有其人,而且我喜歡……喜歡的也另有其人。」

  暗戀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勇敢一次了。

  林韻兒在心底給自己加油鼓氣,她深吸口氣,快速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說完,林韻兒像是在等凌遲處刑似的低下了頭不敢看楚堯。

  一秒。

  兩秒。

  三秒。

  男人都未出聲。

  終於,林韻兒忍不住了,悄悄抬頭去看楚堯。

  楚堯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不能說面無表情,準確來講是漠視。

  男人揚了下眉,「說完了?」

  林韻兒窘迫點頭,「說……說完了。」

  楚堯舌尖頂了下腮幫,語調不耐:「說完可以走了。」

  「啊?我……!」

  『砰——』

  不等林韻兒說完,楚堯已經關上了門。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也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只是在面對倪歡的時候會做出改變。

  除了倪歡,其他人對他來說沒有性別之分。

  餐廳里。

  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喝粥的倪歡被關門的聲音嚇到。

  看著楚堯回來,她問他:「外面是誰?」

  楚堯張嘴想回答,但一時還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只能說道:「楚音的朋友。」

  應該是楚音朋友吧。

  楚堯不確定的想著,無所謂,對他來說,除了倪歡,其他人都一樣。

  倪歡聽著咬了下勺子,嗯了聲,「話說回來,我回江城這麼久,還沒見過楚音。」

  楚堯重新落座,頓了頓,開口道:「昨晚,周胥白來過。」

  「當時你已經休息了,我就讓他先回去,今早再來接你。」

  倪歡聞言垂了下眼皮,輕聲道:「其實我自己回去就好。」

  吃飯中途,楚堯接到通電話,放下筷子去書房拿文件。

  餐桌上,倪歡目光再次看到了不遠處客廳里擺放的那張高中畢業照。

  不同於上次的無動於衷。

  倪歡神情微澀的低下頭,假裝去喝粥,然而在無聲無息中,一顆眼淚掉在了碗里。

  ——

  酒店。

  許櫻全身像被車碾過似的酸疼,連動都不想動,她費力掀開被子往裡面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身上,到處都是印記。

  就沒一塊好地方。

  許櫻心底一片死寂,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轉身看向身側。

  她身側,男人還在熟睡。

  看清男人長相后,許櫻陷入了迷茫。

  腦海里只有反反覆復只有一句話。

  完了。

  她把溫靳容給睡了。

  ——

  吃過早餐后,周胥白遲遲沒來,楚堯便提出要送倪歡回家。

  但被倪歡拒絕了。

  表面上,她搭乘了回周家的車。

  但實際在車剛過路口時,倪歡便讓司機改了方向。

  ——

  早晨,清風陣陣。

  墓園沒什麼人,加之這幾天江城的天氣多變,十幾分鐘前還明媚的天氣這會已經變得烏雲密布。

  風暴將起,倪歡卻沒有任何急迫感。

  她循著記憶穿過一座座墓碑,走了很久,才停下腳步。

  來墓園的途中,倪歡去花店買了一束花。

  花瓣纖嫩,顏色正好,放在盛衍墓前剛剛合適。

  倪歡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輕輕抬手碰了下墓碑上的照片。

  她的阿衍,笑起來真好看。

  還未說話,倪歡已經淚流滿面,但她仍舊在笑著,笑著對照片說道:「阿衍,姐姐來看你了。」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在這裡待了這麼久。」

  淚珠像斷了線,不斷砸落在墓碑前的平台上。

  倪歡身體前傾,將額頭貼在了盛衍的照片上,心臟一陣一陣的絞痛。

  ——

  今早醒來后,她還以為是自己做了個噩夢。

  可後來緩過勁后,她才意識到,她又恢復了一些記憶。

  她的童年、她的高中生活,她從小到大的經歷原來那麼坎坷。

  原來她以前喜歡過一個叫盛衍的人。

  恢復記憶后隨之而來的是比浪潮還洶湧的情感。

  兩股不同的情感、不同的認知集結在倪歡大腦里,扯得她難受,她費了很大力,才將這兩股情感融為一體。

  這一次,她離探究到過去那個她只剩一步之遙。

  倪歡現在缺失的只剩很小一部分的記憶。

  那是有關她和沈郅焱的相遇、和周胥白的相遇,有關她自殺的原委。

  那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段記憶,或許也應該是最痛苦的一段記憶。

  倪歡深深閉了下眼。

  這時,天際傳來一聲轟雷。

  連帶著閃電。

  看上去,暴風雨將至。

  倪歡依舊待在原地沒動,就在大雨傾盆而下的前一刻,她頭頂突然多出了一把傘。

  周胥白是一路跟倪歡走過來的。

  倪歡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眼。

  接著,她笑了笑。

  「周胥白……」

  她喊他說。

  「我昨晚做了個夢……」

  聽到這話,周胥白已經能預料到倪歡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準確來說,是從看到倪歡進入墓園后,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所有人的預期,脫離軌道、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我以為那只是個噩夢,所以拚命的想清醒過來。」

  「現在,我醒了,卻發現現實比夢境還殘酷。」

  雨幕下,倪歡神情落寞:「難怪我回國第一天你就帶我來這裡。」

  周胥白垂著眼看她:「盛衍是怎麼去世的,你記起來了嗎?」

  倪歡搖了下頭,「沒有。」

  「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記起來的必要,」周胥白彎身拉起地上的倪歡,要帶著她離開這。

  「給你做催眠的醫生被你哥接來江城了,走吧,回家。」

  倪歡聞言腳步一下頓在了原地。

  「我不想再做催眠。」

  她下意識抓住周胥白的手臂,「你幫我瞞著我哥好不好,別告訴他我有了過去的記憶。」

  「你幫幫我。」

  倪歡姿態哀求的說著。

  周胥白看了眼她的手,眉目低垂著道:「幫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離開江城再也別回來了。」

  他抿了下唇,「做得到嗎?」

  做得到嗎?

  倪歡也在心底問自己。

  答案是,做不到。

  她沉默著鬆開了周胥白的手臂,回過身將墓碑前的鮮花擺正,並低語道:「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直起身看了周胥白一眼。

  「走吧。」

  倪歡先一步往前走,周胥白沒跟上她,她的身體頓時被雨水打濕。

  後面,周胥白看著她暴露在雨幕下的身體,眸底壓抑著什麼,舉著雨傘的手指也在不斷捏緊。

  片刻,周胥白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倪歡。

  他埋首在倪歡後頸中,嘆聲道:「我幫你。」

  ——

  彼時。

  沈家。

  處理完何璉的喪事後,沈繼宗便藉機留在了沈家,在沈家耀武揚威,頤指氣使。

  沈郅焱一大清早回沈家后,剛進客廳便看到在茶几旁嗑瓜子的沈繼宗。

  他上樓的步伐停了下,神色冷漠的朝沈繼宗走來。

  「你怎麼還在?」

  他這話惹惱了沈繼宗。

  「什麼意思?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這裡是沈家,你老子我姓沈!」

  沈郅焱對沈繼宗的感情早就被沈繼宗消耗的一乾二淨,聞言,他蹙了下眉,奉勸道:「你該回哪回哪,總之,別妄想留下來。」

  周圍還有傭人看著,沈繼宗頓時覺得自己落了面。

  他暴怒:「沈郅焱,你就這麼跟你老子說話?!」

  「我是為了您考慮。」

  沈郅焱沒什麼表情的說:「若您執意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的安危我實在沒辦法保證。」

  沈繼宗聞言一口氣憋在了胸口,氣得手都開始抖。

  「威脅我?好你個……」

  『逆子』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忽然從外面進來了個神色匆匆的傭人。

  傭人沒看沈繼宗,直接向沈郅焱稟報道。

  「少爺,外……外面……」

  沈郅焱還沒說話,沈繼宗先擺起威風了。

  「說話就說話,別吞吞吐吐,外面怎麼了?」

  「大……」

  因為驚訝過度,傭人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少爺回來了。」

  沈繼宗一叉腰,罵道:「哪來的什麼大少爺?」

  「不是,」傭人艱難的吞咽著口水:「是……是博揚少爺回來了。」

  「你說誰?!」

  沈繼宗震驚著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手邊滾燙的茶瞬間全部潑灑在了地上。

  相比於沈繼宗,沈郅焱的反應就顯得平靜很多。

  但男人眸底暗藏的凌厲還是不容小覷。

  「讓他進來。」

  沈郅焱說。

  「好。」傭人又匆匆退下。

  沈繼宗在旁邊插不上話,只能著急上火的乾瞪眼。

  沒一會,徐徐而來的沈博揚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一時間,客廳里響起了陣陣抽氣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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