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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捨得對你說不嗎

  第143章我捨得對你說不嗎

  女人長相艷麗卻不俗,她打量著葉茵茵喘不上氣的掙扎模樣,笑得花枝亂顫。

  接著,她俯下身,柔弱無骨的縴手在許颺肌理分明的後背上撫過。

  她聲音嬌媚,帶著點嗔意撒嬌道:「許少,您不是說要陪人家過生日嗎?人家可是等了你整整一天呢……」

  許颺側眸睨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臉色說不上好壞。

  兩秒后,他鬆開葉茵茵的脖子,彎腰拿起地上的衣服,手臂隨意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走吧。」

  葉茵茵得到喘息的機會,她翻身而起,將身體縮成一團,目光警惕的怒視著許颺,「許颺你不準走,我們的事情還沒說完!」

  可許颺卻並未理會她。

  下一刻,卧室的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聲音大到葉茵茵身體都抖了下。

  她忍著羞辱,騰出目光掃了眼不遠處的垃圾桶,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許颺變了。

  從前即便是到了情深之時,他也不捨得弄她太狠。

  可今天下午……他對她的哭喊恍若未聞,動作也一點都不憐惜,甚至剛剛和她翻雲覆雨完,就又去跟其他女人鬼混。

  想至此,葉茵茵無力的閉了閉眼,一股莫名的火氣在她體內亂竄。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翌日,陽光和煦,大片陽光透過窗紗灑進病房內,地面鍍著一層金光。

  昨天夜裡,倪歡扛不住困意襲來,直接趴在沈郅焱病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其實倪歡原本並沒想在醫院陪沈郅焱整整一晚,只是她昨晚想事情想的入迷,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倪歡手臂被她自己枕麻了,一動就難受,她皺著眉抬起頭,用手使勁揉了揉被壓麻的小臂。

  倪歡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無害至極,她肩膀一動,披著的外衣瞬間滑落在了地上。

  倪歡歪頭看了一眼,慢慢悠悠的彎身去撿,但因為睡姿不舒服,她四肢僵硬的厲害,導致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嘶……」倪歡倒吸口涼氣,右手下意識去拽病床上的被褥。

  可被褥沒拽到,倒是抓住了一雙溫厚的手。

  「小心點。」

  男人的聲音如同清冽的山泉,瞬間澆醒了倪歡的大腦。

  倪歡借著沈郅焱給她的力,慢慢直起身。

  仔細拍打了下外套后,倪歡才將目光挪到了沈郅焱臉上。

  「你醒了……」她說。

  沈郅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整個人神清氣爽,氣色比昨天好了不止一倍。

  他直勾勾地盯著倪歡,眼神含著幾縷期切,「昨晚,你沒回去?」

  倪歡打著哈欠擺了擺手,她往門口翹了眼,見房門緊閉,周胥白不知道去了哪。

  也好,周胥白不在,她反而更容易入戲。

  倪歡隨手把外套扔在了床上,從座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后,對沈郅焱輕輕揚了下眉,問道:「你還記得昨天都發生了什麼嗎?」

  沈郅焱目光溫柔的望著她,點頭道:「記得。」

  倪歡眸光一轉,逆著光湊到沈郅焱面前,好奇的問:「你昨晚說我又來看你了……?『又』是什麼意思?」

  女人的身影在金色陽光下被鍍上了一層光輝,彷彿踏破虛空而來,美得不似不可方物。

  這樣的倪歡,似乎和他夢中別無二致。

  美好的……令他不敢觸碰。

  就怕只是一場夢,一觸就碎。

  沈郅焱眼底暗了暗,他看著倪歡放在被褥上的手,抬手覆了上去,牢牢握緊倪歡的手后,他自嘲道:「我以為……我在做夢。」

  倪歡垂眼掃過沈郅焱抓住她的手,「所以,你經常會夢到我嗎?」

  說完,她靜靜看著沈郅焱,等待他的回答。

  沈郅焱卻什麼都沒說。

  他扯掉左手手背上的輸液管,起身伸臂環繞住了倪歡的腰。

  倪歡被他帶著向前了小半步。

  「你幹嘛?」

  倪歡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埋首在她身前,手掌在她腰后收緊,禁錮著她,貪婪的吮吸著屬於她的氣味。

  倪歡低頭看了眼身前的男人,眉眼冷淡的出聲道:「沈郅焱,你為什麼酗酒?」

  男人不回答,只問了句,「你打算在醫院待多久?」

  倪歡笑了下,「你在趕我?」

  「沒有,我只是問問。」

  倪歡忍下推開沈郅焱的衝動,耐著性子問:「說實話,你酗酒是因為我嗎?」

  她說完,能清晰的感覺到沈郅焱抱她抱的更緊了。

  沈郅焱:「歡歡,我很想你。」

  倪歡聽著沈郅焱這種莫名其妙的回答,徹底失了耐心,她時間有限,沒精力在這裡聽沈郅焱說他有多麼後悔。

  倪歡有話要跟沈郅焱說,於是她使勁掰開沈郅焱的手,掙脫他的禁錮,往後退了兩步,直視著沈郅焱的眼睛。

  「沈郅焱,其實我留在這看著你,一是覺得你可憐,二是因為……我昨天做了一件錯事。」

  倪歡『緊張的』攥起手指,滿臉歉意道:「我聽說你以前對我很不好,為了氣你一下才我說我和周胥白是情侶,其實我跟他……」

  望著倪歡愧疚的面色,沈郅焱淡聲打斷她,說:「我知道。」

  倪歡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她眨了眨眼:「你知道?」

  「嗯,」沈郅焱專註而溫柔的望著倪歡,輕聲道:「你看周胥白的眼神里……沒有喜歡。」

  倪歡:「……」

  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輕鬆的模樣,半開玩笑道:「你這麼厲害?那不如猜猜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女人神情狡黠,眼眸里盛著笑意,面上儘是洒脫之色。

  久浸商海浮沉那麼多年,沈郅焱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一個人即便再會偽裝,再會演戲,總有些細節顧及不到。

  倪歡是個好演員,這無可厚非。

  但她眉里眼間的戾氣在不經意間出賣了她。

  若不是想起些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她怎麼可能主動留下陪他待了晚上。

  沈郅焱眸光無奈的看著倪歡,一絲苦笑在眼底溢開。

  他的歡歡現在都學會算計他了。

  算了……這是他的報應。

  亦是他別無二選的決定。

  這次,不管她想做什麼,不管她想要什麼,只要她還肯回頭看看他,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沈郅焱對倪歡伸出手,「歡歡,給我個機會行嗎?」

  倪歡無視沈郅焱朝她伸來的手掌,懶洋洋的抱胸問道:「什麼機會?」

  「重新把你追回來的機會。」

  男人聲音鄭重而認真。

  倪歡盯著他那雙瀲灧的桃花眸看了幾秒,接著不怎麼在意的聳聳肩,「好啊,你追吧。」

  「追我的人那麼多,也不差你一個。」

  沈郅焱聞言輕笑,他掀開被褥翻身下床,來到倪歡身邊,剋制而又小心翼翼的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歡歡,相信我,我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沈郅焱比倪歡高出很多,倪歡被他抱著,小臉有一半都被迫埋在他肩膀處,只露出一雙精緻嫵媚的眼睛。

  外面刺眼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倪歡卻無所畏懼的直盯著刺眼的陽光,面上的表情透漏出一種病態的詭異感。

  ——

  走廊里,周胥白拎著一份早餐,剛走到病房門口,便直接撞見了蘇景明。

  蘇景明一聽說他三哥住院,立馬從床上爬起來,臉都沒洗就趕來醫院了。

  能在這碰到周胥白,蘇景明也是一愣。

  就在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僵著在病房門口時,倪歡推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蘇景明當即傻了眼,「倪歡?!」

  倪歡一出門先看到周胥白,聽到蘇景明說話才朝他看了一眼,她溫吞的點了下頭,「嗯,你好。」

  蘇景明大腦飛快地轉動,有個想法在他腦海里成形,但他卻不敢確定。

  蘇景明扒著病房門往裡面探了一眼,神神秘秘的湊到倪歡身邊,小聲問道:「倪歡美人,你是不是跟三哥和好了?」

  倪歡皺著眉瞥他一眼,「什麼三哥?」

  「就……我三哥,沈郅焱啊!」

  「哦……」倪歡拖腔帶調的應了聲,「沒有,我跟他沒關係,也沒有要和好這一說,不過……他說他要追我。」

  倪歡將手中拿著的外套遞給了周胥白,「吶,你的衣服。」

  周胥白伸手接過,隨後二話不說的握住倪歡的手腕,要帶著她走。

  蘇景明緩過神:「倪歡美人你等一下!」

  倪歡聞言佇步回首。

  蘇景明:「倪歡美人,我替三哥謝謝你!如果昨天不是你把三哥送來醫院的話,三哥可能就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過去,誰也不告訴……就算出了事,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

  倪歡默了下:「他經常這樣嗎?」

  蘇景明嘆了口氣,說道:「喝酒喝到胃出血……是家常便飯。」

  「倪歡美人,自從你走後,三哥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沒人陪著他、也沒人照顧他。」

  倪歡蹙了下眉,「他家人呢?」

  蘇景明搖了搖頭,「三哥哪裡還有什麼家人,這麼多年,沈叔叔不管他,現在連玟淑阿姨也變了……」

  倪歡聞言下意識往病房內看了一眼,目光忽閃,有什麼東西破碎出了一絲裂痕。

  她身旁,周胥白扳回她的臉,強勢的帶著她離開原地。

  倪歡沒反抗,但走了幾步后,還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眼,這次,她眸底壓抑著掙扎和糾結,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蘇景明捕捉到了。

  ——

  回到車裡,周胥白拿了瓶蘇打水,擰開瓶蓋后遞給了倪歡,「先喝點水。」

  說完,又將買好的早餐放到倪歡面前,「還熱著,快吃吧。」

  倪歡心緒飄忽著,腦海里重複著蘇景明的話,有那麼一霎那,自我懷疑著她的做法究竟正不正確。

  她不是好人,受了委屈就要還回去,以德報怨不是她的作風,可看到沈郅焱把他的真心擺到她面前,她還是會……產生猶豫、產生退縮。

  有時候,她也覺得她自己像個魔鬼,容易瘋狂、容易暴怒。

  但……不是誰天生就想當壞人。

  倪歡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一轉眼,對上了周胥白幽深的目光。

  「在想什麼?」

  周胥白問。

  倪歡抿了下唇,撒謊道:「在想沈郅焱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胥白垂了下眼,也不知信沒信。

  他將蘇打水抵到倪歡唇邊,直到倪歡肯喝下一口,他才收回手臂。

  「你又沒見過沈郅焱的母親,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倪歡聽著他的話挑了下眉,「我是不知道,但這不是還有你嗎?」

  她翻動面前的早餐,借花獻佛遞給周胥白了一杯豆漿,「周胥白,你給我講講沈郅焱的母親吧,蘇景明說她變了……是怎麼個變法?」

  周胥白掃了眼倪歡手裡的豆漿,邪肆一笑道:「喂我。」

  倪歡:「……」

  她咬了咬牙,低頭自己喝了一口,臉色薄怒的瞥向一邊道:「你愛說不說。」

  周胥白瞧著人被自己惹急,無奈的笑了下,「怎麼還生氣了?」

  他解開安全帶,繞到倪歡面前,服軟道:「好,我說還不行嗎?」

  倪歡依舊鼓著腮幫不理他。

  周胥白覺得有趣,抬手捏了下倪歡的臉頰。

  倪歡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他,抬手把他推開道:「你坐好,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周胥白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坐直身體后,抬手抓住了倪歡的手,他看著倪歡,眸光寵溺,「不生氣了?」

  倪歡避開他的視線,抽回手后,小聲說了句:「無聊。」

  周胥白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笑道:「先吃飯,有關沈郅焱的母親於玟淑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講。」

  倪歡聞言看了看他,隨後,動作慢吞吞的咬了口包子。

  包子汁濃,容易濺到身上,周胥白先抽出幾張紙巾鋪在了倪歡腿上,后又往倪歡手裡塞了一張。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跟倪歡講起了於玟淑的事。

  「於玟淑出身江城的一個小世家,她家境雖不錯,但終究比不上沈家資金雄厚,因此,她嫁到沈家后,一直遭到沈郅焱奶奶的排擠。而沈郅焱的父親花心濫情,一直都在外面養著女人,對於沈郅焱的母親遭受的冷眼對待,他不管不問。」

  倪歡聽的認真,連幾縷髮絲飄到嘴邊都沒注意。

  周胥白在一旁看著,伸過手勾起倪歡耳畔的碎發,動作生澀但溫柔的替她別到了耳後。

  倪歡咬包子的動作一頓,微微側眸后,撞進了周胥白那雙深邃妖冶的黑眸中。

  她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

  周胥白和倪歡對視了兩三秒后,倏地垂下眼,慢悠悠說道:「於玟淑在沈家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而她又性格高傲,在沈郅焱九歲那年,於玟淑終於選擇和沈郅焱的父親離婚。離婚後,於玟淑為了追求年輕時的夢想,隻身去了巴黎,在那裡,她認識了她的亡夫……」

  「等等……」倪歡以為自己聽錯了,「亡夫?於玟淑的現任老公?死了?」

  周胥白:「嗯,死了。」

  他好笑地看向倪歡,「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倪歡咬著豆漿上的吸管,癟嘴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周胥白:「外面都在傳於玟淑的亡夫是因為得罪了人,在巴黎被人綁架以致慘死,但實際上……他可能到死都不會想到,害死他的人其實是他的枕邊人。」

  倪歡盯著遠處路牌的目光一頓,怔怔的回過頭看向周胥白,鬆開被她咬的慘不忍睹的吸管,訝聲道:「是於玟淑?」

  周胥白笑著對她點點頭,然後伸手拿過了倪歡手裡的豆漿,他看著被咬爛的吸管,緩緩眯了下眼。

  周胥白扭頭看了眼倪歡,「你這是什麼癖好?」

  倪歡手裡一空,還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搶回已經空掉的豆漿包裝盒,瞪了周胥白一眼,「要你管。」

  周胥白:「……」

  他無奈嘆了口氣,回答道:「據我了解,於玟淑的亡夫經常對她進行家庭暴力,於玟淑或許是為了她和她亡夫的生的兒子,不得不選擇忍耐。兩年前,於玟淑被沈郅焱的奶奶請回國,回國后沒多久,於玟淑便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找人綁架了她亡夫,以致後者慘死。自此,於玟淑沒了婚姻束縛,便一直留在江城,沒有再離開過。」

  「還有,」周胥白補充道:「你和於玟淑之間也有過矛盾。」

  倪歡消化著周胥白的話,聞言歪頭看他,「什麼矛盾?」

  「兩年前,你被葉茵茵母女綁架的時候,於玟淑是旁觀者。我一開始也不明白於玟淑為什麼包庇葉茵茵母女,直到後來我了解到於玟淑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沈郅焱同母異父的弟弟……」

  周胥白:「那個人叫於恆,今年十八歲,他現在所處的藝術院校是楚婉玫曾任教過的地方。於玟淑想拜託楚婉玫托關係照顧她兒子,所以才和楚婉玫來往密切,以至於看到楚婉玫做著犯法的事她也權當看不到。」

  倪歡:「於恆……?」

  周胥白嗯了聲,接著道:「前段時間,於恆因為品行不端被強制退學了。」

  「呵,」倪歡扯唇冷笑了下,「退學?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圈圈繞繞的事情。」

  她看向周胥白,問:「那於玟淑的兒子現在在哪?」

  周胥白看了眼腕錶,之後,他一邊覆過身來替倪歡系好安全帶,一邊說道:「聽說於恆沾染了毒品,沒有自理能力,於玟淑正到處求人想把於恆接到江城來。」

  倪歡:「那就讓他來江城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周胥白,笑容乖戾,「周胥白,你聽說過『自食惡果』這個詞嗎?」

  周胥白系安全帶的動作一頓,深深的看了眼倪歡。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不重要,」倪歡笑言:「重要的是看那個於恆老不老實,適不適合做我手裡的一把刀。」

  說完,倪歡察覺到周胥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

  她轉過頭,正對上周胥白探究的眼神。

  倪歡咬了下嘴唇,緩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弄出太大動作,我只是想讓那些做過錯事的人為她們過去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而已,他們的……」

  「不用解釋!」

  周胥白打斷倪歡道:「你說,我做,就這樣,挺好的。」

  男人眼中的深意和感情……倪歡怎麼會看不懂,但她現在還沒辦法去面對。

  倪歡抬手推了周胥白一下,悶聲道:「開你的車,別看我。」

  她話音一落,男人勾唇邪笑了下,原本俊美絕倫的容顏,因此平添了幾分妖異之感。

  再加上那份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又給他整個人增加了一份神秘的感覺。

  倪歡被他晃了下眼,目光微凝,僵硬的轉過頭,懊惱的深呼吸了幾下。

  ——

  醫院病房內。

  蘇景明拿來一份清淡的飲食,他將餐具放到沈郅焱面前,一臉疑惑的盯著天花板,喃喃道:「三哥,倪歡美人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你了?我總覺得這次回來后,倪歡美人怪怪的,就像剛剛在走廊里……你不知道,倪歡美人的眼神……」

  「別說了。」

  沈郅焱頭都沒抬,「倪歡剛回江城,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狀態和從前不一樣是正常的。」

  「是嗎?」

  蘇景明滿臉不解,但聽他三哥這麼說,他也不好再言其他,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郅焱臉色沉沉,眉宇間隱著晦澀不明的暗芒。

  ——

  另一邊。

  倪歡和周胥白回到家裡,一進門就看到傅驍在客廳坐著。

  倪歡昨晚沒睡好,換完鞋后就徑直上樓,打算去補個覺。

  結果在路過客廳時,被傅驍叫住。

  「歡歡,過來。」

  倪歡心底一個激靈,瞄了眼餐桌旁悠閑吃泡麵的傅七,用眼神詢問道:傅驍怎麼了?

  傅七給了倪歡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便低下頭喝泡麵湯。

  倪歡:「……」

  她暗自咬了下牙,接著笑容滿面的轉過身。

  「傅驍哥,怎麼了?」

  傅驍卻沒再看她,對她身後的周胥白說道:「你也過來。」

  周胥白上樓的腳步微頓,和朝他看來的倪歡對視了一眼。

  目光交接一瞬,周胥白率先移開目光,弔兒郎當的坐到了傅驍對面的沙發上,微哂道:「一大早上的,誰惹你生氣了?」

  傅驍面色嚴肅的掃向倪歡,「歡歡,你昨晚去哪了?」

  「跟周胥白在一起啊。」

  倪歡撒謊道,「怎麼傅驍哥,周胥白沒告訴你?」

  周胥白在一邊接話道:「別,我可不背鍋,昨天晚上我就給你的傅驍哥哥發過信息。」

  倪歡:「……」

  傅驍擰了下眉頭,「歡歡,你們昨天一直在一起?」

  倪歡溫吞的應聲:「啊,對……怎麼了?」

  一旁,吃瓜群眾傅七從泡麵桶里抬起頭,悄悄對周胥白豎起了大拇指。

  之前還真是她小瞧周胥白了。

  這才多久,還真讓他勾搭上了倪歡。

  倪歡眼神無辜的看著傅驍,傅驍也拿她沒辦法。

  「歡歡,你先上樓吧。」

  倪歡哦了聲,眨巴著一雙清澈的眼眸,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轉角處時,她往下看了眼周胥白,確定傅驍沒注意她后,倪歡雙手合十,快速的對周胥白比了個手勢,拜託他千萬別把昨天的事說出去。

  樓下,周胥白悶笑了聲。

  隨後,他對上傅驍沉冽的目光,坦蕩道:「如你所料,我喜歡她,你要問我什麼開始的,那抱歉,我自己也不清楚。」

  傅驍眼神凌厲,「如果傅禹知道了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

  周胥白打斷道:「我都想過。」

  他神色不羈,笑言:「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所以我不會強求,但只要這一刻、下一刻,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就好,過一日算一日,到了她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我自然不會再打擾她的安穩生活。」

  「傅驍,這個感覺我說了你也不懂。」

  傅驍的確不懂,但和周胥白當兄弟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周胥白用如此認真的神態講述一件事。

  作為兄弟,傅驍當然希望周胥白能收穫自己的幸福,他過問這件事也是為了想看看周胥白的態度。

  倪歡是傅禹的妹妹,周胥白如果真的想和倪歡在一起,未來要付出的東西還很多。

  如果沒有決心、如果還不是很喜歡,傅驍會趕在傅禹之前阻止周胥白再靠近倪歡。

  一是為了不能傷害他們兄弟間的感情。

  二是因為他也拿倪歡當妹妹看,作為兄長,他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找一個值得信賴一生的男人。

  傅驍見周胥白姿態認真,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提醒道:「你最好想想該怎麼跟傅禹說這件事。」

  「他的性格你了解,若是被他知道你對他唯一的妹妹動了心思,他指不定怎麼折騰你。」

  ——

  樓上,倪歡進到房間后便拉上窗帘,反鎖住了門,走進浴室洗漱。

  水聲響了半個小時后才停止。

  下一刻,倪歡裹著浴巾,赤腳從浴室走出來。

  被浴室內的熱氣熏騰過的緣故,倪歡眼眸濕漉漉的,唇瓣也嬌艷欲滴。

  她來到床邊看了眼手機,上面躺著一條好友申請。

  倪歡擦乾淨手后,點了通過。

  沒兩秒,對方便發來了一條信息。

  【有時間嗎?中午一起吃飯?】

  倪歡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兩秒,才慢悠悠回復道:【好啊,去哪吃?】

  沈郅焱:【我來安排地方。】

  倪歡沒再回,動作慵懶的拿起干毛巾擦拭頭髮。

  擦了兩下后,倪歡手臂一僵,倏地扔下毛巾,匆匆換了件衣服后便往外沖。

  她出來的急,沒看路,導致一出門便撞上了剛好上樓的周胥白。

  倪歡腳下一滑,差點栽倒,還好周胥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跑這麼快?後面有鬼追你?」

  「不是!」

  倪歡順勢拽住了周胥白的衣袖,「我把許清越給忘了,他人呢?」

  她頭髮長,發量又多,此刻發梢正匯聚著小水滴,不停墜落在地板上。

  周胥白抬手摸了下倪歡的濕發,蹙眉道:「別擔心,許清越在傅七房間里還沒醒,你先去把頭髮吹乾。」

  倪歡聞言鬆了口氣,不管許牧之是什麼目的,既然她答應了他幫他看孩子,那就得負責才行。

  正想轉身回房時,倪歡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緩緩回頭,對面前的男人微笑道:「周胥白,你有空嗎?」

  周胥白看著她,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說。」

  倪歡抿唇道:「我今天中午想出去吃飯,可我擔心傅驍哥會不同意,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周胥白兀自一笑,「你覺得,我捨得對你說不嗎?」

  倪歡張了張嘴,沒說話。

  周胥白觀察著她的反應,眸色暗淡了下,須臾,他移開視線,笑問:「怎麼好好的突然想出去吃?是沈郅焱找你了吧。」

  倪歡詫異的挑了下眉,「神機妙算啊。」

  周胥白輕嗤,「幾點?」

  「十一點吧。」

  「這麼早?」

  「嗯,」倪歡點點頭,「我先陪你去吃飯,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等我。」

  周胥白眸底染上暖意,他微微俯身湊近倪歡的臉龐,輕聲道:「還算你有良心。」

  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倪歡抬手推了下周胥白的胸膛,咬牙道:「說話就說話,別靠我這麼近。」

  周胥白目光掠過她微紅的耳垂,惡劣的笑了笑,隨後道:「關於於恆我落了一點沒告訴你,於恆馬上就要被遣送回國,屆時很有可能會被直接送到戒毒所,而據我所知,於玟淑並不願意讓於恆進戒毒所。」

  「不願意?」倪歡語氣冷漠,「這種事也是她決定的?」

  周胥白:「她當然決定不了,但她認為沈郅焱有辦法把於恆安全帶回沈家。」

  倪歡覺得更好笑了,「於恆姓於,跟沈家沒有絲毫關係,於玟淑憑什麼讓於恆住進沈家?」

  周胥白聽著面色微變,探究的目光落於倪歡臉上。

  「我怎麼覺得你在替沈郅焱鳴不平?」

  倪歡聞言一愣,接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你肯定是錯覺。」

  周胥白輕笑,「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倪歡鼓了鼓腮幫,哼哼道:「不跟你說了,我去補覺,於恆到江城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

  周胥白看著她的背影,低聲道:「先把頭髮吹乾。」

  「知道了!我又不傻。」

  ——

  倪歡出門前看過天氣預報,說是今天會有雷陣雨。

  可直到她和周胥白吃完一頓海鮮,外面仍是烈陽高照,絲毫沒有變天的跡象。

  來到她和沈郅焱約好的地方后,倪歡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在她拿起雨傘時,忽然多出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

  倪歡的視線順著周胥白的手臂往上,蹙眉問道:「怎麼了?」

  男人緊緊按著她的手,眼中翻湧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能不去嗎?」

  ?  ?還有一更。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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