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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隨時都有面臨死亡的危險

  第119章隨時都有面臨死亡的危險

  倪歡以前拍吻戲都是借位,今天跟周胥白這次算得上她的熒幕初吻。

  從前總是顧忌著什麼,如今……

  倪歡在化妝師給她補妝之時側了下身體,餘光瞥到沈郅焱離開的背影。

  匆匆一瞥,倪歡並未看清沈郅焱臉上的神色。

  她垂了垂眼睫,眸底有些空洞,看不到情緒。

  導演來找她講戲,倪歡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拍攝。

  在看到倪歡和周胥白接吻的那一刻,葉茵茵觀察了眼沈郅焱的反應和表情,男人臉色陰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

  這一刻,葉茵茵什麼都懂了。

  回國之後,她一直覺得是她和沈郅焱之間隔了太多年的時間,感情被磨損殆盡,所以她做好了和沈郅焱打持久戰的準備。事在人為,沈郅焱既然對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那她就有把握將他的心牢牢握在手中。

  當沈郅焱憤然而去之後,葉茵茵才明白,這幾年的光陰足以讓一個男人變心。

  葉茵茵陷入了對倪歡深深的嫉恨中。

  倪歡她憑什麼?

  先不說倪歡是借著她那張臉才代替自己陪了郅焱哥這麼多年,到現在,自己回來了,郅焱哥的心反而給了一個替代品。

  葉茵茵望著倪歡,眼底翻湧著濤濤恨意。她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攝影機上,面上劃過幾分算計之色。

  沈郅焱的離開悄無聲息,沒有給拍攝造成任何影響,除了……有些女性工組人員,被沈郅焱勾去了魂,做什麼事都開始蔫拉吧唧。

  一下午過去,直到最後一場戲,才輪到倪歡和葉茵茵拍對手戲。

  這場戲,是宇文璟的妹妹宇文紫聽說名聲極差的長公主『冒犯』了自己的兄長后,一氣之下來找蕭蘅理論,反被蕭蘅命人以犯上之罪給教訓了一頓。

  葉茵茵是新人,背景又深,這場戲開始前導演跑前跑后的給葉茵茵講戲,教她怎麼面對鏡頭,教她怎麼錯位。

  完了之後還要特意囑咐倪歡一句,讓倪歡別下重手,盡量錯位,只要鏡頭上看著逼真就好,至於音效可以後期再配。

  拍了這麼多場戲,倪歡早就深深代入了蕭蘅這個角色,導致她看人時,目光中隱隱泄露出一股凌厲之感。

  聽到導演的話,她視線在葉茵茵身上掠過,勉強笑了笑。

  她的模樣落在葉茵茵眼中,便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這邊,導演喊開始——

  宇文紫闖入蕭蘅殿中,發現蕭蘅的寢殿奢靡繁華至極,一時憤從心起。

  宇文紫自小和她兄長在民間長大,看過許多黎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再對比蕭蘅的開銷用度……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兄長一定要復國。

  照蕭家人如此揮霍下去,天下民不聊生,國破家亡是遲早的事。

  在宇文紫站在寢殿之內愣神的時候,蕭蘅身著大紅色的錦袍,不緊不慢的趕來。

  「宇文姑娘深夜來此我公主府,不知有何貴幹?」

  「長公主殿下,」宇文紫已經將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拋於腦後,心裡想的皆是天下蒼生,她滿臉失望不解的望著蕭蘅,「你知道此時此刻在京城外的積善堂中躺著多少無家可歸的幼童嗎?你知道今年淮南雨災死了多少黎民百姓、多少老弱幼儒因為吃不上飯而暴屍荒野嗎?」

  蕭蘅聽著慢慢眯起了美眸,眼底劃過一抹深思,她甩了甩衣袖,施施然落座於高位之上,戲謔地睨了眼宇文紫,言道:「我只是一介婦人,你所說的這些與我有何干關係?」

  宇文紫到底年輕,有許多話想到便說了出來,「您身為皇親貴族,先帝唯一的女兒,尊貴無雙的長公主殿下,天下蒼生當然與您有關係,且不論別的,但說您殿內這些擺設珍寶,哪一件都價值連城,若是用於賑濟災民……」

  「我長公主府的東西都是當初先帝所賜,先帝賜給我的東西,我為何要給別人?」

  蕭蘅提著裙擺,從高位之下一步一步走下來,來到宇文紫面前,笑得諷刺,「宇文姑娘既有如此善心,何不勸你兄長將你們狀元府的東西一一捐獻給朝廷,全了宇文姑娘你這份愛民之心?」

  「你……我和我兄長一直都有賑濟災民,每月都會往京城外的積善堂捐贈銀兩。」

  「哦?是嗎?」

  蕭蘅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宇文紫的下巴,「我乃長公主,當朝皇帝唯一的胞姐,誰允許你擅自闖入我府中,還對我不敬?」

  「你可知,這是殺頭之罪。」

  宇文紫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面對蕭蘅這等氣魄極強之人,壓根不是對手,沒幾句話便被蕭蘅質問的面紅耳赤。

  「你……不,長公主殿下,我是替我兄長來的,你一個女子,怎麼能在大殿之上公然輕薄我兄長?」

  「現在才來說這件事,是不是有些過晚了?能做本公主的入幕之賓,是你兄長几輩子修來的福分……」

  宇文紫:「你……你恬不知恥……」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大殿內響起。

  宇文紫被人扇倒在地,眼色怔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打這件事。

  倪歡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葉茵茵,等待她說出下面的台詞,可過了很久,葉茵茵什麼都沒說,而是面色羞紅的看嚮導演。

  「對不起啊導演,我……忘詞了。」

  「沒事沒事,只是……現在得再來一條,你這臉。」

  「我可以的。」葉茵茵從地上起來,笑著說道。

  導演鬆了口氣,「好好好,化妝師快給葉小姐補下妝。」

  他自己都被剛剛那聲巴掌聲給嚇到了,趁著葉茵茵補妝,悄悄將倪歡拉到一邊,語氣有些急。

  「倪歡,你怎麼弄的,不是說好借位嗎?這葉小姐是新人,不懂這些事,難道你也不懂嗎?真把人打出來個好歹,你怎麼跟楚影后解釋?」

  倪歡整理劇服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葉茵茵,接著對導演說:「導演,我倒是想借位,可那位葉小姐根本不配合,我能有什麼辦法?」

  導演也為難,一個是影帝的緋聞對象,一個是大滿貫影后的女兒,他偏向哪個都不行,只能嘆氣道:「那你別用那麼大勁。」

  倪歡自己也覺得委屈,說:「我沒用力。」

  「沒用力能把人臉打腫?」

  倪歡回憶了下剛才的拍攝過程,癟了下嘴,說道:「可能是葉小姐嬌生慣養,不適合做這一行吧。」

  她剛剛用的勁還不及之前扇葉茵茵那次的一半。

  「倪歡……」導演差點給她跪了,「你知道葉小姐什麼背景嗎?」

  倪歡抿了抿唇。

  「你知道她外公是誰嗎?」

  導演壓低聲量說著,

  「楚家老爺子!那可是一代梟雄!要是他的外孫女在咱們劇組受了點什麼傷,你跟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倪歡笑了笑,不以為然道:「楚音不也是楚老爺子的孫女,她出事,也沒見楚老爺子出面做什麼。」

  導演誒了聲,八卦道:「一個小三生的孩子,一個自己親女兒的孩子,能一樣嗎?」

  他拍了拍倪歡,「好了,趕快準備準備,收著點勁啊。」

  倪歡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拍攝,倪歡發誓她已經很配合葉茵茵了,可葉茵茵不是忘詞就是動作不標準,像是自虐一般,這場大戲,足足拍了四五遍。

  到最後,倪歡手掌都是紅的,更不用說葉茵茵的臉有多慘。

  傅七在一邊看的倒是非常解氣,回家的路上還在跟周胥白討論這事。

  「倪歡,還是你聰明,知道借著拍戲來教訓葉茵茵,打在她身,爽在我心。」

  倪歡:「……」

  「我沒有故意要對葉茵茵怎麼樣,是她自己總領悟不到借位的精髓,她臉被打腫完全是她自找的。」

  ——

  外面還在飄雪,車軲轆壓過路面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車內開著充足的暖氣,街道上車輛緩慢行駛。倪歡靠在車座上,望著窗外飄揚的雪花,心中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她捏著手機邊緣的手指不斷收緊。

  伴著落雪,整個江城彷彿都在這一刻靜謐下來。

  許久許久,車開到周胥白家大門外,正要進大門時,司機忽然停了下來。

  「周先生,那人是……您朋友嗎?」

  周胥白聞言往前探了眼,看清大雪中站著的人時,他微怔,猶豫片刻,叫醒了陷入熟睡的倪歡。

  倪歡睏倦的掀起眼皮,揉了揉眼睫,懵懵地看了眼周胥白,「到家了?」

  「嗯,」周胥白應了聲,才道:「你弟弟來這找你。」

  倪歡:「什麼?」

  ——

  男人衣著單薄,烏黑的髮絲上落滿了碎雪,像一座雕像般靜靜站在大雪中。

  穿過雪幕,倪歡和盛衍默默對視著。

  倪歡不知道盛衍是怎麼找到這的,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她只知道她在看到盛衍肩頭落滿雪花時,莫名鼻尖一酸,心底的第一反應促使倪歡想將盛衍立刻帶到一個暖和的地方。

  盛衍身體不好,站在雪裡這麼久,第二天他一定會發高燒。

  倪歡手指微動,朝周胥白借來一把傘,向盛衍走近,為他擋下冰冷的落雪。

  呼嘯的冷風中,倪歡的聲音帶著暖意,可惜被風吹散在空氣中,化作煙霧。

  「你怎麼來了?」

  盛衍比倪歡高出很多,倪歡仰頭看他,雨傘也得舉得很高才能不碰到盛衍的頭。

  盛衍看了倪歡一會,拿過她手裡的雨傘,笑道:「姐姐,我來撐傘吧,不然你會很累的。」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盛衍的手有多涼,倪歡的心就有多亂,她咽了咽口水,低下眼,「外面這麼冷,你快回家吧。」

  盛衍聞言愣了下,然後笑了,眸光暖暖的望著倪歡,「姐姐,你還在這,我能去哪?」

  倪歡怔了怔,聽到他說:「我沒有地方可去。」

  盛衍往前走了半步,執起倪歡的手,抱了抱她,輕聲道:「姐姐,我沒有地方住。」

  倪歡不閃不躲,感受著他身上的冷意,「你之前都住哪了?」

  「酒店。」

  「怎麼不回盛家?」

  盛衍將傘往下移了移,擋住別人看過來的視線,繼而對倪歡說道:「那不是我的家。」

  沒等倪歡說話,他再度道:「姐姐,我在巴黎見到楚堯了,他看起來很不開心。」

  倪歡想要推開盛衍的動作一僵,很多話在嘴裡過了遍,啞然許久,只問了句,「他還好嗎?」

  盛衍:「姐姐,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了?」

  倪歡垂著眼不說話。

  「姐姐,對不起,你能不能忘記我當年說的話。」

  不知是被凍得,還是天生皮膚就白,在雪裡站了這麼久,盛衍面色漸漸變得蒼白如紙。

  他拿下巴蹭了下倪歡的頸窩。

  「姐姐,我餓了……」

  聲音有氣無力,帶著濃濃的倦意。

  倪歡和盛衍從小一起長大,即便沒有高中時暗生的情愫,她也早已拿他當家人一樣對待。

  倪歡反抱了盛衍一下,未等她說聲說些什麼,面前的男人忽然失去了支撐,暈倒在她懷裡。

  「盛衍?!」

  倪歡驚呼道。

  「阿衍?!阿衍……?」

  她錯愕失聲,引來門衛的注意,門衛一邊撥打救護車,一邊叫來了周胥白。

  周胥白趕過來扶起盛衍,對驚慌失措的倪歡說道:「快,把他送醫院。」

  ——

  急救室外。

  倪歡失魂落魄的蹲在門口,目光獃滯的望著地面,眼眶通紅一片,一顆又一顆的淚水砸在衣袖上。

  「怎麼好端端的就暈倒了?」傅七難以理解的問道。

  周胥白對她搖了搖頭,妖冶的眸子盯著倪歡看了一會,晦澀不明。

  良久

  急救室里出來醫生,醫生摘下口罩,面色沉重,「周先生,裡面那位病人是您的朋友?」

  倪歡從地上起來,急迫的拽住醫生的袖子,「他是我弟弟,他怎麼樣了?!」

  「病人……情況不太好,據現階段來看,病人全身多處器官出現衰竭,並且病因不明……病人隨時都有可能面臨死亡的危險。」

  倪歡的臉色瞬間慘白,雙腿忍不住發軟,還好傅七扶住了她,才避免她跌倒在地上。

  周胥白看了倪歡一眼,朝醫生問道:「有什麼方法能救他?」

  醫生搖了搖頭,「人體的某些器官無法移植更換,即便是華佗再世,也很難保住病人的命。」

  醫生默了默,又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建議你們還是多陪陪病人,畢竟……他可能很難撐過這個春節。」

  醫生的話猶如一千根針同時插入倪歡的心臟,令她痛的窒息,霎那間,彷彿整個世界陷入黑白。

  此時,周胥白又突然接到一通工作室打來的電話。

  「周哥,您看新聞沒有?倪歡被葉家那個大小姐踩著上位了。」

  ?  ?哈~我的弟弟……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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