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解鎖新人物,陸雲
黑壓壓的數千甲士,沿著雪山長路,就要走出兩界山山口。
走在前面的黑甲將軍,坐在馬背上,馬走出一步,他就晃一下,走了沒有幾步,噗通一聲,馬蹄踩空了,那黑甲將軍居然噗通一聲,一頭摔了下來。
「將軍!」
「將軍!」
黑甲將軍沉重的甲胄讓那些手下根本無法把他抬起來,可是他拒絕了,他靜靜的躺在兩界山的山口,頭盔下一對黑色星辰般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的雪山冰峰,剛剛和那個禿驢在雲端的巔峰對轟,是他這一輩子最得意的招數,可是居然被人家一招給拿了下來,更讓他難以接受的都是,自己引以為傲的仙法儲藏似乎根本就是個笑話,他的法力儲蓄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噗——
將軍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是想,終於龍鬼面具下,血滲了出來,這讓周圍的甲士更加不知所措了,就在一行甲士打算把將軍拖走的時候,不遠處地方一個白衣颯颯的年輕劍仙,腳踩著長劍,從天而落。
「呦,呦,這是怎麼了?」
「我的天啊,定波府戰無不勝的千乘驍將怎麼躺著了!」
「……」
一行甲士看著從天而落的白衣劍修,一個個眼神複雜,他們似是很看不起這個傢伙,但是又很懼怕這個人。
白衣青年長相很俊俏,屬於那種很純粹的女人喜歡的娘娘腔相,膚色更是和女孩子一般冰雪剔透,他握著精緻如工藝品一般的長劍,揮手道,「行了,都圍在這幹嘛呢?看你們家將軍出醜嗎?都讓開,後退五百步外!」
一行行甲士紛紛後退。
諾大的兩界山入口,白衣青年彎下了腰,他手指很長,輕輕一叩那將軍面具,面具就被打開了,面具下一張清水出芙蓉的容顏漏了出來。
白衣青年手指輕輕一掐那「將軍」的臉頰,玩味笑道,「嘖嘖,這小臉氣的,都抽長了!我說師妹啊,你就下山做個任務,怎麼成這癟樣了!」
「要你管啊!」「將軍」氣的美眸含光,「你在山上呆的好好的,下山做什麼?萬里迢迢來看我笑話?」
「呦——還來氣了。」白衣青年臉上嘚瑟,「萬里迢迢能看到你一場笑話,也不虧麽!」
師妹看賣慘根本無法讓面前這個無良師兄同情,柳葉眉揚起,計上心頭,「陸雲,你這次肯下山來找本師妹,應該是山上呆不下去了吧!」
被稱呼陸雲的白衣青年警惕道,「胡說什麼呢?還有,叫我陸師兄!」
「陸你個花心向陽草!」師妹沖著陸雲怒叱道,「全羽化門,誰不知道你陸雲小名陸小雲,小陸雲,雲小陸,陸雲小啊!別人行走天下,講的是一個俠肝義膽,斬妖除魔,你行走天下講的是萬花播種,佳人殺手,有道是走過路過絕不放過,只要看到漂亮的仙子,你就不要臉的往上湊,還美名其曰,結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過程!」
陸雲臉色有些發燙,他雙手掐著師妹脖頸,「小師妹,說話要講良心,師兄我再怎麼說也是羽化門新一代顏值和靈根雙項頂天的擔當,連續二十年被譽為本門最優秀最勤奮修真弟子,門內門外那些道友誰提起我陸雲不是稱讚連連?你說話要講良心!」
「良心,我良心早讓狗吃了!」小師妹氣呼呼道,「當年你帶著我和師傅去偷看隔壁仙子師姐洗澡,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後來隔壁仙子師姐興師問罪,發誓說誰偷看了誰就五雷轟頂,結果呢,咱們羽化門五雷轟頂了足足三個月,掌門和太上長老全都被劈閉關了,整個玄洲北方修真界都知道咱們這一樁醜事了,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一夜之間女弟子幾乎退光了……」
陸雲看著小師妹,「既然女弟子都退完了,你怎麼沒走?」
小師妹氣惱道,「我不是也被劈了嗎?你害的我現在名聲都臭了,別人都以為我喜歡女的,到了今天,我都七十多歲了,還沒有人來給我提親做道侶!我的修仙生涯都被你毀了!」
陸雲安慰道,「師妹,你這麼算年紀是不正確的,按照我們修真的規矩,閉關的時間是不算年紀的,所以,你現在也就十六七一朵花的年紀,而且當年經過那一戰後,那些女仙子都離開了,所有本來給女弟子的資源全都給小師妹你了,你真正成了我們全門派的寶貝,想一想這些年你拿的好處,師妹,你才是最大贏家啊!」
「我呸!」師妹一口唾沫噴了出來,陸雲非常玄妙的躲開了。
師妹口吐芬芳,「陸公子,要點臉行不行,先不說當年本姑娘芳名被毀,就算是後來師門補貼給我的那些女弟子的修行資源,你個狗蹭子,使勁兒來蹭,我的那些仙門寶貝都被你匡走了,你還美名其曰說要搞什麼修真工藝,還要發展修真煉器什麼的,結果呢,到最後除了爆炸,什麼都沒有做出來,本師妹現在真的認識到了,掌門常說的,如果可以重來,他當年寧可死在敵人手裡,也不想被你救了,看看你乾的那些事兒,七大長老退門三個,兩個生死未卜,還有一個瘋了,終日自娛自樂,掌門都想自毀丹田以謝歷代先祖了……」
面對師妹的瘋言亂語,陸雲只是整理了一下白衣翩翩的仙衣,拿出來了一封亮閃閃的兩指長的仙晶,「師妹,笑一個。」
師妹看著那上品仙晶,咽了一口唾沫,「至少十塊!」
「五個!」
「三個!」
「兩個!」
「成交!」
師妹握著上品仙晶,甜甜笑道,「師兄真好。」
陸雲握著長劍,雪風吹過鬢角黑髮,玉冠霜面,說不出的貴公子儒雅之氣。
陸雲劍鞘指著不遠處的雪山道,「說回正題,誰把你打的這麼慘啊!」
師妹臉上幾分紅暈,幾分憤怒,「一個長得俊俏的,王八蛋。」
陸雲眨了眨眼,「長得俊俏?師妹開什麼玩笑呢?你從小和師兄我在一起長大,按道理說,你應該對帥哥免疫了啊!」
「和你不一樣的!」師妹道,「你比他遜太多了!」
陸雲哈哈笑道,「是么?就定波府這三千里地盤,論法力我陸雲不敢說第一,但是論美貌,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陸雲長袖飛揚,下一刻里長袖落下,一張陽剛威猛堅毅的面頰出現,陸雲道,「怎麼樣?」
師妹聳肩道,「不行,太莽了。」
「再來!」陸雲再飛袖,面頰又變,這一次變成了陰柔無情模樣,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風華絕代,「這樣呢?」
師妹道,「太娘了,不行。」
「再來!」陸雲就要再變臉。
師妹無聊的道,「別來了!人家沒頭髮的!」
此言一出,陸雲愣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僵硬,「沒頭髮,這年頭為了找道侶已經可以果斷到這種程度了嗎?不行,我要去見一見這位比我還懂得殘忍的高手!」
陸雲想到這,就要一飛衝天離開。
小師妹背後急忙喊道,「喂,師兄,我忘記問那個傢伙的法號和俗家名字了,你幫我問一下,最好幫我問問他是哪個寺廟的,回頭我讓我爹去把他寺廟燒了,讓他還俗和我成親!」
聽此言語,陸雲回頭笑道,「師妹,燒寺廟的什麼太麻煩了!不就是個禿驢嗎?給我十塊上品仙晶,三天之內師兄就把他送入你閨房,任你處置!」
師妹看著陸雲陽光笑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師兄,你不是騙我的吧!」
「開什麼玩笑呢?」陸雲道,「師兄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言而有信還是有的,你如果覺得不相信,可以給我一百個上品靈石當定金,等我把那人送到你卧室之後,再給我一百塊上品靈石!」
「好!」師妹果斷丟了一個儲物袋,「如果你要是做不到,就別回來了!我會向掌門說,你和一名禿驢鬥法稍遜一籌,被人現場超度了。」
陸雲掂量了一下儲物袋,和笑如風,「準備好另外的一百塊靈石吧,你打賭從來沒有贏過的。」
師妹把龍鬼面具遮上,笑道,「這一次,我希望我輸掉!師兄,我在定波府等你好消息!」
陸雲看著英姿颯爽的師妹漸漸遠去,嘴角揚起,「能讓師妹看上的禿驢,看來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啊!根據我陸雲對於髮型和容貌的領悟,光頭是最考驗顏值的髮型,對面居然直接光頭出場,我也不能落了下風,我也光頭出場!」
想到這,陸雲猛地拔劍,對著自己頭髮揮去。
「舍不來頭髮,套不來和尚!」
「為了師妹終身大事,我豁出去了!」
「論法力,我可能不是天下第一,但是論美貌,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當年我就是靠臉混入了羽化門——我套!太疼了!修真之後,頭髮都和皮膚一樣,寸寸連心……」
陸雲看著自己剪的只有半指長的板寸頭,喃喃念了一句,得了,不剪了!真正的美男子有沒有頭髮都差距不大,反正勾引師妹的那個禿驢,一定不會有我俊朗的!
想到這裡,陸雲一飛衝天,御劍直赴兩界山!
此時此刻,雪山冰崖上,法海打了個冷顫,嘀咕道,「我怎麼覺得有人在詛咒我!」
贔屓趴在法海肩膀,「沒有道理啊,和你結怨的一般都被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了,誰能詛咒你?」
法海道,「應該是之前和我打鬥過的那個黑甲將軍。」
贔屓道,「要不,我們追上去,幹掉他?」
「算了!」法海道,「他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徒,我答應過師傅,不妄殺生的。」
贔屓吐了一口唾沫,「不妄殺生?開什麼玩笑呢?你這見面就是大威天龍,根本就是管殺不管埋的主兒,這回你還講道理了——啊!放開我!」
法海一腳把綠毛龜給踹飛了出去,「滾!」
綠毛龜呼嘯飛了出去,而此刻不偏不倚,一個瀟洒的板寸頭青年御劍飛來,正好和綠毛龜撞在一起。
「我套!暗器!」
「暗你大爺啊,見過這麼漂亮的暗器嗎?」
「還是龜形活態暗器!」
「你找死!」
「……」
看此情況,法海急忙的從山上奔了下來,這一下來,瞬間法海就和那來人四目相對,眼光中出現了些許火花和閃電。
法海看著面前的青年,一襲時髦的板寸頭,俊朗分明的臉頰,玩世不恭的歪笑,一舉一動像極了某個青春偶像網劇里飾演過呂布的呂小布。
而陸雲看著法海,他看著法海一絲不苟的髮型,那眉心的半點梵印說不出的邪氣和美貌,尤其是他平視自己的眼神,無比的乾淨,純澈,就好像是天下最乾淨的仙晶一樣。
這一刻,陸雲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個高手,一個真正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手。
這一刻,法海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穿越者,這一身新潮的地球髮型和那呂小布式沒心沒肺笑容。
兩個男人的中間,敖東海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兩個都不怎麼像正常人的傢伙就好像是兩個劍客,彼此在找尋對方的空門,想要趁虛而入,而自己被卡在中間,如同風箱里的老鼠,難受的雅皮。
陸雲突兀覺得收兩百塊上品靈石,有點虧。
面前這個貨色完全是一個不亞於自己的騷男人,要忽悠這樣的傢伙,最起碼五百塊起步,可是自己居然就收了兩百塊,真的是虧大發了。
法海看著面前傢伙,這個男人的打扮讓法海有一種地球老鄉的錯覺,尤其是那刺蝟一樣的板寸頭,非常的討法海喜歡,再加上這人沒心沒肺的笑容,很給人親和力,如果有可能,把他頭髮剃光了,送入金山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兩個男人心裡彼此打著對方的主意,目光對視一瞬間,莞爾一笑。
陸雲抬起手,作揖道,「在下陸雲,羽化門下一屆大師兄。」
法海合手笑道,「貧僧法海,金山是主持。」
幾乎瞬間,二人都覺得莫名輕鬆和歡愉,似乎這種相逢就是老友重逢,而非第一次見面。
綠毛龜默默的從二人身側爬過,一邊爬,一邊不住道,神經病,兩個大老爺們對視這麼久,還差點出火花,我敖東海絕對不能和你們這樣的傢伙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