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
金山寺門前,法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武者長袍。
衣服是溫侯備用的武人長衫,色澤通白,衣服材質沒的說,作為老呂家老祖宗的「父親」大人,面料顯然是經過修真者仙術處理的,不懼凡俗水火,冬暖夏涼通風,再配上一對百戰靴,戴上束髮金冠,鏡子里一看,法海只看到一張略顯陰柔的白面將軍巍巍而現,身上白袍烈烈,腰間二十四橋玉明帶,真是一副好扮相。
溫侯酸溜溜的在一側道,「這一套衣服是我本來和蟬兒相會時候準備的,想不到成全了方丈。」
法海看了一眼溫侯,溫侯此刻穿著一襲樸素的灰色僧袍,頗有幾分清河廟首座的影子。
法海道,「你在這山上好生呆著,想來過不了太久,貧僧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大修金山寺,我們就去取西經。」
聽著方丈的許諾,溫侯天真的以為,取西經就能變成藍色天將,溫侯充滿了期待。
溫侯道,「阿彌陀佛,悟能牢記方丈話語。」
法海抬手,高聲道,「東海!」
金山寺門口,敖東海苦著臉,不住的道,「法海,其實我留在山裡比較好,我最近正在修行洞府的進化玉符,你讓我跟著下山只會拖累你的……」
法海懶得搭理敖東海,直接一把手把敖東海塞到了袖口裡,隨後看向了旁側掃地的燕赤霞,那燕赤霞急忙合手拜道,「預祝方丈此番下山,收穫滿滿。」
法海回頭握住了一桿銀柄長槍,扛在肩膀,大步走下了台階,風吹過法海的劉海,那種長發飛揚,少年英氣的感覺,又回來了。
「對了方丈!」一側地方溫侯舉起了一副塗鴉般的畫卷,「您忘記拿著花果山坐標了,您不去花果山了嗎?」
法海頭也沒回的道,「白月初這個地圖畫的是我金山寺,花果山坐標壓根沒有,他騙了貧僧。」
溫侯看著背著長槍遠去的方丈背影,隱隱的,溫侯彷彿看到了自己離開西涼時候的模樣。
風沙吹過西涼的老城頭,那個老頭子站在女牆上俯瞰著自己,「虎侯,三千里歷練,要保重啊!」
呂溫侯仰望著老祖宗,哈哈笑道,「這天下能殺我溫侯的人,還沒出生呢!替我照看好赤兔!」
「老奴一定照看好侯爺的寶馬,等虎侯回西涼!」
老頭端著酒水,西涼的風沙呼嘯里,西涼就和面前的方丈一樣,終於化作了虛影。
呂溫侯搖了搖頭,關上了山門,繼續鑽研天瀾兵法,吃透這一卷兵法需要至少十年,甚至可能更多。
可是不管多少年,溫侯都要吃透這一本書,吃透了,我才能回西涼。
當初大唐雄極一時,大唐麾下大將郭子儀率領三千御林軍殺的北蠻三十萬兵馬潰敗不堪,靠的就是李忠嗣的這一卷天瀾兵法。
我吃透了這卷兵法,自然能重塑後唐雄威,擊敗那些狄人。
法海扛著長槍,走到了金山寺腳下,金山江水平坦若鏡面,就在這時,那江面當中一道淡淡的水漩渦彌散開來。
法海知道,那玄龜要出現了。
下意識的,法海就做好了起手式,打算先下手為強。
這時,肩膀上綠毛龜念道,「別,別出手,自己人,啊呸,是自己龜!」
江水兩分,三百米直徑的巨型玄龜又一次出現在了法海面前,那局龜警惕的看了一眼法海,眼神里很是古怪。
法海冷聲道,「孽障!看什麼看!沒見過長頭髮的和尚嗎?」
玄龜張開嘴,嗚嗚做聲。
法海一怔,「東海,它在說什麼?」
敖東海道,「它說,你有頭髮比沒頭髮好看。」
法海得意的捋了一把鬢角長發,昂首道,「雖然你這孽障不識時務,但是這審美三觀還是蠻正的麽!」
敖東海道,「方丈,這玄龜現在是我義子,您不用對它客氣。」
法海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它怎麼就變成了你的義子?」
敖東海道,「我那天閑的沒事,就摸黑下來和他聊天談心,它也是個可憐龜,我尋思著自己孤家寡龜一個,就認了它當義子,它也很高興高攀了我這麼個親戚,這不,我專門安排它來送咱們一程,等到了江水盡頭,它就掉頭回來看守金山寺,我們繼續前行就好。」
法海試著,一躍而起,不偏不倚落在了那玄龜的背上,玄龜巨大的身軀迴旋,隨後乘著江水,呼嘯朝著下游逆流沖了而去,看模樣是要送法海離開。
法海站在巨龜背上,看著兩岸風景飛快倒退,背後的金山寺越來越遠,很快不見了蹤跡。
敖東海在法海耳邊,喋喋不休的念著,「我這義子命太苦了,方丈別看它個頭大,其實它這是營養不良,要不它還能更大一點。」
法海遲疑道,「更大一點?真的假的?」
敖東海道,「這龜和我東海那一脈靈龜差別很大的,這種龜的祖先和我們東海那一脈根本不是一個祖先,它們屬於玄武體,二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天龜,玄武體格的龜,體格從小就很大,你們別看它現在百丈很大,老實說,它這個體積真的不算大,甚至可以說,它這個已經算是很嚴重的營養不良了!」
法海道,「既然是玄武一脈的神龜,那它怎麼會到了我們金山寺?」
敖東海道「這個,它自己也說不清楚。玄武這一脈的玄龜,按道理說,當年太古時期巫妖大劫的時候就該滅絕了,可是,大道四九,遁去為一,是一生機,是一命數,洪荒沒落之後,它們這一脈很幸運的躲在了一個叫山海界的地方,躲過了那一劫,而玄龜呢,又是以靈脈為食物的主,這些年來,山海界里的妖獸越來越多,它餓的吃不上飯,沒辦法就跑了出來,它一路追著靈脈啃,啃著啃著就把金山寺刨了出來!它說,這金山寺是個寶物,趴在金山寺周圍,金山寺的佛光可以不斷的把靈氣變成靈脈,讓它趴著就能有飯吃,於是就守在了這,它不想讓人破壞金山寺,盡心儘力的很吶!所以方丈,它不是有意攻擊您的,這個是真的沒什麼惡意。」
聽完敖東海的話語,法海對於這隻烏龜的興趣濃郁了起來。
山海界,從洪荒巫妖制戰流傳下來的洪荒血脈遺種!
嘖嘖,如果把它養大了,那以後最差也是各小玄武啊!
就算是不養大,留在這看門,也是個好寶貝。
想到這,法海揮手道,「雖然是無心之過,但是活罪難逃,東海,你告訴它,我罰它在此看守金山寺一千年,此間不得擅離職守,不得徇私舞弊!」
敖東海笑了起來,「這個簡單,它這次就求方丈別攆它走,讓它看門,它巴不得呢!至於徇私舞弊擅離職守,這玄武一脈都是出了名的不長腦子專長肌肉,它聽不懂這些東西的,您就等好吧!」
敖東海回頭朝著那玄龜吧砸了幾下嘴,玄龜很激動的朝著法海不住搖動大腦袋,那腦袋砸起來數百米高的水浪,似乎宣告著它心裡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