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無往不利的卒
「馬二進三。」
這邊跳馬,對面也同樣動對角的馬。
相比起驚恐的凡人,對面的棋子則看起來就常多,也強大多。
伴隨著一聲嘶鳴,對面一頭高大雄壯足足有三人高的石馬噠噠噠的踏著馬蹄,奔跑跳躍到指定的位置。
見狀,明黛這邊的修士也將另外一個馬的棋子往前跳,形成對稱的形狀,戰略抵擋對面的炮台。
明黛嘗試著自己行動,發現果然被規則束縛著,法離開棋子的位置範圍。
如果想要強行突破這種束縛,就等同於就要與整個險地對抗。
不錯,整個險地。
隨著第二次進入親身險地,明黛徹底確認,險地同樣是領域的一種表現形式,且還是極其強大的領域。
領域的本質是金丹真人用自身的意志替換一片區域內自然規則,是暫時的改變,力量來自金丹,險地則是這種力量完全失控,對一片區域的規則徹底改變、扭曲之的產物。
這種規則的改變更徹底,強於任何一個金丹,因為它就是發生異變的天的直接具現。
因為扭曲詭異,所更接近如今的天。
即使是對金丹言,領域存在的時間,領域效果也越強大,顯然,任何一個險地存在的時間比金丹真人展開領域要更長,險地是最強大的一種領域形式。
所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明黛掌握殺戮規則,也法強行突破眼前的束縛。
作為一枚棋子,是沒有辦法掀翻棋盤的。
但到底是一個金丹真人,不代表明黛沒有辦法作弊。
「卒七進一。」
隨著兩個執棋者的布局,修士的話音落下,很快,明黛所在『卒』的位置挪動,她與林清也不受控制的往前進一步,站在棋盤的『河』前。
在控制明黛所在的這枚裡面有兩個人的棋子時,這方的執棋修士神情沒有一點變化,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明黛一樣。
這個場景讓明黛覺得有些奇怪,身在棋盤之中,她能夠清晰的看到其他被作為棋子的人類的神情動作,從林清與其他人的反應來看,也應該看得到她。
略一思索,明黛看旁邊的林清,很快在對方的背,看到一張寫著『卒』的紙。
就像是孩子惡作劇貼在人背一樣,毫靈力波動的一張紙。
也許在執棋修士的視角,與棋子的視角,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林清身這張看起來很平常的紙,有可能就是『身份』的證明。
這個時候,對弈的兩人已經調兵遣將,走幾個回合。
「車二進六。」
「咕嚕嚕……」車軸聲音響起,一輛威武的戰車,身著鎧甲的士兵拉動前方戰馬的韁繩,隨著高高揚起的旌旗,戰車速度飛快,直接越過河流,落在明黛與林清所在的『卒』旁邊。
見狀,明黛這邊的修士『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林清則看著那戰車,控制不住的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怎麼?」明黛詢。
顯然,林清已經看懂棋局,明黛對於相棋則涉獵,只是猜到他應該有危險。
「誘餌……我是誘餌。」林清嘴唇顫抖的明黛解釋,生死面前,哪怕知自己最初是作為祭品前來,凶多吉少,但之前知被祭祀是一回事,醒來遭遇這麼詭異的一場棋局,知自己下一步馬要死又是另一回事。
「車就在我旁邊,很快我這邊就會炮八平九,隨對面車二平三,馬就會橫過來把我所在的『卒』吃掉,隨我的炮就可九退一,補士將車吃掉。」
果然,隨著林清話語落下,這邊修士的聲音響起:
「炮八平九。」
聽到這話,林清更是確認猜想,目『露』絕望。
「你會下棋?」見狀,明黛反眼睛微亮,又林清一個似乎毫不相的題:「你是不是你鎮下棋最厲害的人?」
林清用一種看非常人的目光看著明黛,想不通大難臨頭,為什麼眼前這個美貌少女還會這麼奇怪的題。
不過也是大難臨頭,林清反被明黛這麼一打岔給轉移注意力,至少黃泉路不孤單,略一遲疑之說:「人外有人,妾身未與很多人對弈過,不敢稱最厲害。」
看來林清下棋確是厲害的。
明黛方才就一直在思索著,為什麼那修士擄掠凡人就罷,為什麼要指『性』的選擇林清,再看看周圍其他作為棋子的人,多是有斯文氣質的文人,能成為棋子的條件就更明顯不過。
原來下棋厲害的凡人,才有成為棋子的資格。
那這個修士耗費心力的搜羅這些人,前來與險地的詭異對弈,必然是能從這裡得到什麼。
明黛回想起第一次乘坐飛舟遇到的往生境,她那個時代的人,只是針對險地記錄應對方法,想不到在未來,修士已經開始利用險地這種兇險的地方來謀取利益。
「車二平三。」
兩人對話間,對面老者毫感情的聲音響起。
就像林清所說的一樣,戰車在面甲士的『操』縱下,往側面一轉,朝著明黛兩人所站立的位置開過來。
「轟隆隆……」
這麼近的距離,戰車碾在地發出強烈的震動,車頭的位置,布滿尖銳的長釘,可相見,被碰到必然是腸穿肚爛的下場。
林清下意識的退,卻被限定在棋子的範圍之中,根本法離開。
突然,林清見明黛的靠近自己的背:「姑娘,你在做什麼?」
明黛收回手,從對方身取下一張寫『卒』的紙張,:
「你現在能出去嗎?」
林清不明所,嘗試一下,搖搖頭。
看來棋子本身就有封禁作用,與身份……明黛又得出一個結論。
林清瞳孔劇震的看著明黛身:「快躲開!」
戰車這時候已經到她近前,眼看著就要觸碰到兩人的『棋子』。
「怕。」明黛安慰一句驚恐到極點的林清,反手將那張寫『卒』的紙條貼在自己身。
隨,轉身迎恐怖的戰車。
戰車積足足抵得十個明黛,光是它的陰影就將她完全覆蓋。
同時,這戰車作為棋盤的機動『性』最強的強力棋子,本身力也非凡物,光從這積展現出來衝撞力來看,就能與金丹級的肉身之力媲美。
但明黛又不是只有肉身之力的金丹。
「砰!」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林清原本緊閉著雙眼,抱著身子不敢再看,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隨著這聲巨響,林清除巨響本身之外,什麼沒有感覺到。
等待片刻,林清詫異的抬起頭,就看到明黛轉過頭,見她醒來,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少女身,那輛恐怖的戰車已經四分五裂,彷彿豆腐一樣被切成碎塊,掉落在地面,緩緩的沉入棋盤之中。
「只要能殺對面的帥,這局棋就贏吧?」
棋盤的規則,明黛法突破,已經確定『卒』這個身份也法更改,獲勝的條件是擊潰對方的主帥,這是險地法改變的基本的規則。
但是,當明黛作為一枚『棋子』的時候,棋子對於自身是可控的,在棋子碰撞的時候,只有唯二兩個結果。
吃,與被吃。
常情況下,卒肯定該被車吃掉,可是,當車反被卒擊潰的時候,雖然從棋子強度是絕不該做到的事情,可是它卻不至於顛覆棋盤的規則,和整個險地對抗。
因為還是有棋子被吃掉,差只是,被吃掉的是車。
「是、是的!仙長!」林清哪怕是再遲鈍,也立刻明白眼前的明黛不是凡人,連忙扶著邊緣站起來,目光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
「這……」
執棋者視角之中,準備好這個卒被吃掉的修士愣住。
明黛認為得沒錯,雖然這些此時作為棋子的凡人是被修士擄來的,但在此時已經成為執棋者的修士視角中,棋子是棋子,是看不到具情況的。
他只能看到的是,自己本該被棄掉的一枚詭異的卒子,翻過來棄掉對手的車。
修士搞不清楚狀況,也有些惶恐的看對面的老者。
「……」
老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棋盤那顆卒子半晌,卻到底沒有做出任何其他舉動,最終看對面的修士。
「該你。」
執棋者對棋子動手,就等於是破壞棋局,棋局就等於險地的規則,怪異老者顯然也破壞不規則。
修士看著那枚『卒』,深深的吸一口氣。
如林清方才對棋局的分析,老者已經踏入他的陷阱,他常應該下的棋,是炮九退一,準備補士將車吃掉,但現在,車被卒吃。
原本要進行的下一步棋,不用進行,整個棋局形成一個他的大優勢。
但這個優勢此時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枚卒,竟然能吃對面的車……
除車,它還能吃其他的棋子嗎?
這個念頭涌修士的腦海,終於,在限定思考時間截止的時候,他開口說:「卒七進一。」
這一進,就過河對岸。
過河,原本只能直行的卒,就能橫行。
對面老者的馬,也跳過來。
按照這個棋路,下一步,不迴避的話,馬就會與這枚卒子碰在一起。
修士沒有選擇迴避,是挪動對面的卒。
「卒三進一。」
於是下一刻,老者的馬,如期至,跳到那顆他未曾挪動的卒。
修士緊盯著那顆黑『色』的『卒』,準備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下一刻,老者的馬,被丟棄出棋局。
「嘶……」
修士的眼睛亮,渾身血氣涌,沖腦袋與面頰,如同被天掉餡餅,作弊成功。
因為他發現,自己手中竟然有一枚往不利的卒!
這樣的話,那他還去管其他的棋子做什麼?直接用這枚卒,一步一步打到對方的帥,這局棋不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