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生的低穀（1）
隻是周邊圍著看熱鬧的人卻紛紛議論起來。
“別傻了！從那麽高跳下來，怎麽還有救？”
“就是咯！就算能救回，又怎樣？還不是癱瘓，廢人一個？勸你別浪費醫藥錢了！”
“是啊！吳小莉，你別傻了、人都死了，還這麽折騰做什麽？”
……
所有的人都在潑冷水，可隻要老爸有一點生還的機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去承受！
爸，你一定要支撐住！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不會！
猛地，我用力推開擋在麵前的人群。
莫少陵抱著老爸，快速地往搶救室跑去。
我緊跟隨後。
剛進搶救室，莫少陵就動手開始對老爸進行搶救。
隨之有護士叫讓我出去，在外麵等候。
我不肯。
護士也沒辦法。
莫少陵不停地用電極片，點擊老爸的心髒。
好不容易聽著心電圖有點波動。
我暗地在心裏祈禱，老爸能再次平安度過危險。
隻是過了十分鍾以後。
顯示屏的心電圖，突然停止了跳動。
然而這一刻裏，莫少陵更加用力點擊，敲捶老爸的心髒。
可不管怎樣，依舊無濟於事。
老爸還是永遠地離開了我！
“20xx年x月x日的晚上19：25分，病人吳遊銘死亡。”
一個不知名的護士在宣讀著老爸的死訊。
看著老爸蒼白的臉上，斑斑血跡，頭發也都是他的血。
我整個人就呆呆地站在那裏，很想大哭一場，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莫少陵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摟我入懷裏，輕拍著我的背，說：“小莉，沒關係的！叔叔走了，你還有我！還有我啊！”
我搖了搖頭，想推開他。
可不想莫少陵卻怎麽也不肯放開我。
這時，門口處傳來虎頭彪的聲音。
“哈，我看到什麽了？吳小莉，要我怎麽說呢？你倆也太猴急了一些吧。你老子剛死，你這邊又跟一個男人在摟摟抱抱的，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啊。”
莫少陵一聽，頓時放開我，很生氣地盯著虎頭彪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把吳叔叔逼到跳樓自殺，你現在臉她也不放過嗎？真是太過分了！”
虎頭彪說：“喂！臭小子，關你什麽事？你是想出來英雄救美嗎？”
莫少陵惱火地瞪著他。
虎頭彪拿出一根香煙，另一個小弟就拿著打火機幫他點燃。
接著他抽了兩口，說：“再說吳小莉父女倆，欠我們那麽多錢，我作為債主們的代表來跟她要債，很過分嗎？”
莫少陵說：“不管怎樣？你不應該逼死吳叔叔的！”
虎頭彪彈掉煙灰，露出滿口黃牙冷笑著說：“是！我是不應該逼他！可是人家來逼我，我找誰去啊？媽的，吳遊銘欠了我們這麽多錢，我們也是有家庭的人！
誰他媽的，想天天逮老鼠一樣的去抓這父女倆？
可是不找她拿錢，老子底下的幾百人怎麽開飯？
小子，你也是醫生，你應該明白這是非道理。
你說，我和李輝這些債主們容易嗎？
找了兩個月才有吳遊銘的消息，可他倒好，眼見債務沒法還，幹脆就跳樓死了！
你說我怎麽辦？他們又該怎麽辦？吳小莉，是你自己答應去中東的，別以為你老爸死了！你就可以抵賴。”
虎頭彪越說越惱，最後更是一把抓著我的胳膊不放。
“你、你放開她！雖說是欠你們的錢，可你也見到了！她沒錢還，而且父親又去世了！你們再怎麽逼她，也是無濟於事啊！要了她的命，也一樣還是解決不了你們問題。”
莫少陵上前扯開虎頭彪拉著我胳膊不放的手。
猛地！虎頭彪狠戾地瞪著他。
“小子！你要是答應替她還債，我可以放了她！但如果不是，你最好別來管閑事！”
莫少陵一怔，問他：“吳小莉一共欠你們多少錢？”
虎頭彪等人一聽，頓時咧嘴笑了。
“好你個吳小莉！沒想到還真有個傻子願意為你還債啊！好啊~也不枉我費勁心思找到你了。”
虎頭彪說著，在莫少陵麵前伸出手掌。
“小子，你看清楚了！吳小莉的父親前前後後一共欠了我們五十個億，你確定要幫她還嗎？”
“什麽？五十個億？”莫少陵震驚地看著我。
我漠然地拍下他的肩膀，對他說：“莫醫生，你走吧！別再管我了！”
“小莉！”莫少陵看著我，眼睛滿是愧疚。
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如果我當初嫁的不是楊景浩，換成是他的話，我想我一定很幸福！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吃。
我就算再痛恨自己識人不清，害得老爸自殺身亡，我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雖說莫少陵是一間小醫院裏的醫生，可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他幫了我。
這麽好的人，他值得擁有更好的女人！
所以，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待處理完老爸的後事，該幹嘛就幹嘛吧。
反正老爸也不在了！
我一個人活得怎樣，又有什麽關係？
看著莫少陵，我淡淡一笑。
雖然我這笑容就跟哭沒什麽區別，可為了不讓他心裏難受，我還是裝出一副平靜地跟他告別。
“莫醫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和我老爸的照顧。至於欠錢的事，你就別擔心！我會慢慢還給他們的，你就放心吧。”
聞言，莫少陵有些著急地問我：“小莉，你真的要跟他們去中東嗎？還有你會到中東什麽地方？我到時去那邊玩，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我說：“到時候再說吧。中東那麽大，我也不知道在那裏。”
“小莉……”莫少陵伸手拉著我。
虎頭彪見狀，有些不耐地拉開我，惱火地說：“磨磨唧唧的，你們這是演哪一出？吳小莉，為免夜長夢多，你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跟他回去？
回去做什麽？
難道……
我猛然抬頭瞪著虎頭彪，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莫少陵連忙把我拉到他的身後，著急地說：“不行！”
虎頭彪猥瑣地看著我說：“憑什麽不行？她都已經答應去中東了，服侍一下我又能怎樣？”
這下，莫少陵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很是憤怒地說：“原來、原來，你們是打算要把小莉帶到中東……”
虎頭彪很齷齪地笑著說：“哈哈，看來你是明白人！小子，既然你喜歡她，反正她去了中東也是賣，要不我送你一個人情怎樣？今晚你可以要她陪，不過價錢方麵有點貴，就不知你肯不肯出了。”
霎時，虎頭彪的話令我氣憤無比！
這些人，怎麽可以當著老爸的遺體旁，對我和莫少陵這般羞辱？
實在太可恨了！
眼見桌麵上留有一把手術刀，我不禁一把搶過來，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激動地說：“我受夠了！虎頭彪、李輝！你們太過分了！我老爸生意失敗，是欠了你們很多錢，我現在也還不起，可我都答應你們了！為什麽、為什麽還要這樣逼我？
好、好、好！反正老爸已不在人世了！
我活得那麽累，又有什麽意義？還不如跟老爸一樣，一刀了斷吧！”
我說著，正要用刀子劃破頸項，卻不想脖子後麵有一種麻痹的感覺。
霎時，我眼前一黑，就這樣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時，四處黑乎乎的一片，不見一絲亮光。
奇怪！這是那裏？
難道我被虎頭彪的人帶走，現在正在去中東的路上？
不對啊！
我嗅了嗅，蓋著的被褥，上麵殘留著洗衣液的清香。
如果說在我失去知覺的時候，是虎頭彪把我帶走的話，那被褥、還有床、沒道理會這麽好啊？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開燈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小莉，你醒了啊？”
“莫醫生，是你救了我？”
我有些驚訝。
莫少陵說：“現在還不是，先等我們離開這裏，你才能安全。”
我心一緊，抓著他的手問：“到底怎麽回事啊？”
莫少陵一把抱住我，堅定地說：“小莉！我沒那麽多錢幫你還債，不過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遠離虎頭彪他們。”
聽到他的話，我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帶我離開？
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挺好的，有點像私奔的感覺。
如果說我對莫少陵也好感的話，那跟他走，倒也沒什麽關係！
可問題是，我對莫少陵沒有愛情，隻有感激而已。
我不能害了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虎頭彪明知道老爸去世，我就成了他們唯一可以討債的對象，他們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嗎？
不可能！
想到這，我一把推開了他。
我說：“莫醫生……”
莫少陵打斷我：“叫我少陵。”
我按了按太陽穴，麵對他炙熱的愛意，不禁有些無奈。
我說：“好吧！少陵，我不知道你怎麽會喜歡我。不過像小紅說的，你長得帥，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而我結過婚，也流產過，還比你大兩三歲，我跟你真的不合適！還有，虎頭彪黑白兩道都混，要是他知道你把我帶走，他會殺了你的！
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