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大結局
吳志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其實它把自己包裹得這麼緊，也沒人能看出他臉色怎樣，但韓秦明顯感覺到它身上氣壓低了些。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韓秦說。
吳志浩突然覺得肚子真的很餓。
屋外趙曦看到庄朝陽他們就位,姜濤他們帶著這裡的居民也已經離開。原本姜濤要帶她一起走，但她拒絕了。
突然木屋裡傳出槍聲,趙曦一邊往木屋跑一邊拔出腰上的□□：有點危險的感覺,但能接受。
庄朝陽聽到槍聲，看到有子彈從木屋穿透出來,對趴在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在這！」然後從山壁上一躍而下。
蕭弦的兩個隊友看到庄朝陽不聽安排的表現一楞，可還是趴在山壁上的坡上用狙擊槍對準吳志浩的木屋。
趙曦看到庄朝陽跳下來腳步停了一下,庄朝陽拿著狙擊槍跑到她身邊小聲說：「我破門，你上我下。」然後跑到木屋前一腳踹向木門，趙曦在木門打開瞬間只晃眼到前面沒韓秦就直接開槍。
庄朝陽也矮身瞄準屋內,趙曦開的幾槍一槍有一槍正中吳志浩胸膛，也讓他撲向門口的動作一停。
吳志浩右肩、左大腿各中一槍。但他像沒痛覺似的,微微彎腰站在那,隱晦掃了圈面前舉著槍的四個人：「你們知道……」怪不得帶著槍,而且在自己剛想攻擊還沒完全站起時就開槍了。
韓秦直接一槍，從吳志浩左耳邊飛過：「接下來，我問，你答。」對吳志浩的舉動他是是十二萬分的小心,剛才吳志浩屁股剛離開座椅他就以防萬一直接開槍。
畢竟如果真面對面一對一交手,他不是七級變異人的對手。
「你們想從我這知道東西？有意思，你們什麼時候知道我是新人類的？」吳志浩問。
「你們自稱你自己是新人類？」韓秦問。
「當然,我們比人類更強大,我們更適應現在的環境,我們才是世界的未來！」吳志浩說，這個語氣活脫脫一個中二青年。
「你在彗星撞地球前是十四歲？還是到今年十四歲？」韓秦問。
「我幹嘛要回答你……」吳志浩話還沒樓，韓秦直接對著他左肩開了一槍。吳志浩被子彈的衝力打得倒退了兩步。
「我問，你答。」韓秦再次說道。
吳志浩像被韓秦這一槍激怒了，叫道：「你怎麼敢……好，很好，你等著，我要讓這四周的變異人攻破這裡！」
又是一槍打在吳志浩有耳邊十五六厘米處，這槍是趙曦開的：「你最好不要聯繫其他變異人，我發現了一槍打死你。」
吳志浩惡狠狠看向趙曦，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她。
「怎麼，想撲過來？那你可得管好自己，否則我怕你變成一堆肉泥。」趙曦說。
吳志浩沒說話，倒是韓秦冷冷說道：「剛才他想攻擊我們，看樣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們子彈夠倒是無所謂，就是肉泥收拾起來很麻煩。」
吳志浩按了按右肩傷口處，冷笑了一聲，對著趙曦說道：「你不是這個基地的人吧？」他又看向韓秦，「你們是從外面來的？」他聞著這幾個人身上的味道就不對，太乾淨了。
「你回答我們的問題，如果我滿意可能會讓你離開。」韓秦說。
「你看我蠢嗎？」吳志浩說。
「你不疼？」趙曦指著他身上三處傷插話道。
吳志浩低頭看了下流著血的三個傷口，突然上前兩步把倒在地上的躺椅扶起來，然後往身下一拖，坐了下去摸著大腿上的傷口說：「你們既然想從我這知道東西，那就拿出點誠意，我要鮮肉，最好是剛從人身上剝下來的。」
韓秦正要開槍，吳志浩張開嘴，然後一顆子彈從斜後方打中它的右肩，子彈卡在了骨頭上。這下它的右臂完全無法用了。
「不許用次聲波。」趙曦說。
吳志浩回頭盯向趙曦，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憤怒，它轉頭那一瞬間感覺頭「嗡」的一下。
「你們既然稱自己是新人類，那說說你們認為什麼樣的變異后的人才是新人類吧？」趙曦說。
吳志浩臉色變換，似乎不想說，但看著一直舉著槍瞄準他，手上紋絲不動的韓秦和姜濤，他還是稍微妥協了：「我們這樣，能說話能思考的就是新人類。」
「說詳細點，劃分標準是什麼？」韓秦說道。
吳志浩忍住一口氣說：「那些只有吃的本能的廢物相當於嬰兒；而那些有了點性格，稍微會思考的算是兒童；開始有一部分記憶出現的是少年，能說話的才是青年。只有成為了青年才是新人類，嬰兒和兒童是進化中必然被拋棄的劣質品種，少年勉強可以有被驅使的價值，但他們大多在進化中已經被拋下，只有極少量還有可能再往前一步成為新人類。」
「『少年』怎麼成為『青年』？」趙曦問。
「足夠的新鮮血肉和運氣。」
「必須是人肉嗎？動物肉不行？」趙曦問。
吳志浩嗤笑道：「誰吃那些動物肉，又騷又硬。」
「你有以前的記憶還覺得吃人肉無所謂！」趙曦質問道。
「我是新人類，吃兩腳羊的肉怎麼了。你們現在吃動物肉也沒有覺得不能接受吧。」吳志浩滿不在乎地說。
「你真有末世前的記憶！」趙曦沒想到這個把「吃人」說得輕描淡寫的變異人真的作為人時的記憶，那他怎麼能這麼輕易說出「吃人」二字！
吳志浩瞥向趙曦說：「你說的末世前的記憶是指什麼？我的這些記憶並沒有告訴我我做錯了。」
「你記得你的父母嗎？你的成長經歷？吳志浩這個名字是你末世前的名字嗎？」趙曦問。
「這些重要嗎？」吳志浩說，它艱難抬起左手指了下腦袋，「重要的是思考的能力和對事物的判斷，這需要恢復一定末世前的經歷印象才能辦到。但這個『經歷』並不一定是完整的記憶。我手底下有一個新人類，他以前可能是個語文老師，他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是給他手下的少年講『琵琶行』、『蜀道難』這些見鬼的東西。」說起這個吳志浩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會議露出難受的表情。
他停了停繼續說道：「我這個手下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家庭、以前的經歷，可他就能記得這些古詩詞。他也能對事物有基礎的判斷力，也能說話，所以他就是『新人類』。」
「那你呢？你記得多少？」趙曦追問道。
「怎麼，想感化我？」吳志浩不屑一顧地說，「我有中學時一兩年的記憶吧，但這並不重要，對我來說，它僅僅是一段記憶而已，除了帶給我一些經驗外，影響不了我的判斷。」這些記憶對他就像是囫圇看一本書，他知道有這麼些事，但沒有任何感情的共鳴。
「你到現在真的是十四歲？」韓秦問。
「這不重要。」吳志浩不耐煩的說道，眼中泛起了血絲。
「我們遇到過一個新人類。」趙曦說到「新人類」時忍不住磨了下牙，「他恢復了以前的一些記憶，對吃人這事感到非常痛苦，甚至無法接受……」
吳志浩舔了下自己尖利的牙齒，感到隨著失血，自己狀態越來越不好了。他轉頭仔細觀察趙曦和庄朝陽說道：「去年這裡被圍過一次，這裡的兩腳羊以為是他們打退的包圍。這怎麼可能，那麼多的炮灰，我們新人類幾乎沒有損失。是有一個新人類，很強，等級壓制很厲害，他在那段時間裡恢復了不少記憶和感情，他也沒法接受吃人這事，因此強行讓我們退走了。」
趙曦和韓秦對視一眼，韓秦問道：「這個新人類現在在哪兒？」
「死了，從五十層樓上跳下來自殺的。」吳志浩說到這個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但這個笑容帶著點扭曲，「他接受不了自己新人類的身份，多可笑，如果他還活著，金康的新人類領頭人就應該是他。」
「新人類之間的等級壓制是如何產生的？」趙曦問。
「信息素？誰知道……」吳志浩有點含糊地說。
「你怎麼能控制住自己，在基地不隨意攻擊人的？我們遇到過的新人類，只要不是剛吃飽，對人的攻擊性就很強。」趙曦感覺到吳志浩好像開始有點不對勁。
吳志浩歪了歪頭，死死盯著趙曦問道：「你能給我咬幾口嗎？」
趙曦槍口微調，對準它的頭。
她的這個動作讓吳志浩清醒了一兩分說道：「每個人的控制力都不一樣，新鮮血肉的影響程度也不一樣。我有個手下，他只有小時候被送到鄉下老家的一些記憶，印象最深的是小時候奶奶給他燒的一碗紅燒肉。因此每次有新鮮的兩腳羊，他都會去弄紅燒肉。從活著的兩腳羊身上取下五花肉，還帶著血，浸一點醬油，撒一點糖……」
說著吳志浩吸了下口水，盯著趙曦露出垂涎的目光：「他抵抗不了那個味道。我從來不敢讓他到基地里來，他沒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做紅燒肉……」
說著吳志浩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退後，不要再上前。」庄朝陽喊道。
「我餓了呀~~」吳志浩幽幽說道，話音還未落人就迅猛撲向趙曦。
在它剛說「我」的時候趙曦接連開槍開了兩槍，然後猛得向庄朝陽撲去。
子彈對處於失控邊緣的吳志浩的襲擊幾乎沒有影響，只是讓它前沖的動作微微緩了一下。
韓秦和蕭弦緊跟著開槍。
在趙曦撲著庄朝陽倒在地上的同時，吳志浩的屍體也摔在門外的地上：它的後腦上有一個大洞，裡面的腦花大半都不在了剩下的也攪成了肉泥。
庄朝陽被趙曦壓在地上，嚇得不輕：「小曦，你沒事吧？」
趙曦轉頭看向左邊吳志浩的身體，確認它腦子確實被轟了個稀爛才爬了起來，驚魂未定地說：「它的衝勁太大了，□□都無法阻止。」
「我手上有狙擊槍呢，不會有事。你剛才那樣有點危險。」庄朝陽苦笑著爬起來說道。吳志浩已經受了重傷，如果這樣他還對付不了，白訓練這麼多年了。
「去年張隊他們在小飯館遇到的變異人的事你忘了，身上中了七把槍還能傷人。」趙曦說。
她只是感覺到吳志浩離他們太近，動作又太迅速，庄朝陽有一定幾率沒能射擊中他的頭部。如果不是頭部的致命槍傷，根本無法阻止吳志浩的襲擊。反而有可能會讓他在吳志浩撲過來時受傷。因此她才把庄朝陽撲離吳志浩衝擊的路線。
韓秦三兩步走到趙曦身邊問：「沒事吧？」幸好他帶了大口徑的□□，威力足夠轟開變異人堅硬的頭骨，而他第一槍就從側面擊中了吳志浩的後腦勺。
「沒有。」趙曦搖頭說。
韓秦走到吳志浩邊，朝著心臟部位補了顆子彈。他確認吳志浩心臟也被攪碎，而且確實沒再動了，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也有些遺憾，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出。雖然吳志浩看起來自制力或者說對新鮮血肉的抵抗力比丁衛國強不少。但現在看來在受傷的情況下變異人對新鮮血肉的渴望會加強很多，居然說失控就失控。
蕭弦蹲在吳志浩屍體邊，把它的臉轉過來，撥開它的劉海，然後拉起眼皮看眼珠，又把它的手套取了下來，看到了典型的變異人的手。
蕭弦盯著吳志浩的手發了會兒呆，又把手套給它戴上，站起來對韓秦說：「你拍的視頻給我傳一份。」
「沒問題。」
蕭弦又看向趙曦：「這山上還有沒有變異人？」
「幾分鐘前，我感覺山下有一點危險，這個是新出現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沒注意時，吳志浩還是把它的手下叫了過來。」趙曦說。
「我再叫上一些人，一起去看看。」蕭弦招呼山壁上他的隊員下來把吳志浩的屍體給帶上。然後他們帶著吳志浩的屍體去找了姜濤，讓他把屍體給許師長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