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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4 章 大結局

  沒一會兒,幾個扛著一隻還在掙扎的動物的人,從通向村中心的道路滑著一看就是自製的滑雪板出來。

  這幾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手套,寬大的圍巾蒙住大半個臉,領頭的帶著帽子,其他人頭髮亂糟糟的披在肩上。

  雖然都穿得差不多,但領頭的人羽絨服上的蕾絲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女性。她警惕地看向車隊。她身後兩個人,肩上扛著一條三米多長的進化豬。進化豬兩條後腿上各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滴著血,看起來失血有點多,掙扎得很沒有力氣。這兩人後面還跟了兩個人,都直直盯著車隊。

  看起來很正常的狩獵歸來場景,趙曦卻不知為何打了個寒戰。

  「變異人!」對講機里傳來好幾個人的叫聲。

  「領頭的女變異人眼睛有點像北城公園那個。」韓秦看著領頭的變異人說。

  趙曦趕緊看向領頭的女人的眼睛,真的是變異人!

  李斌海在車廂里聽到有變異人,拿起槍打開射擊孔對準扛著獵物的變異人。裝甲車的機槍也轉過去對著它們。

  女變異人看到裝甲車機槍的動靜,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張嘴似乎吼了一聲。趙曦他們沒聽見聲音,但抬著豬的變異人丟下豬,四個變異人向車子衝過來。

  「住手!」突然小樓里傳來男性叫聲,聲音有些嘶啞。

  「先別開槍!」趙曦聽到樓里的叫聲後下意識拿起對講機打開喊道。她也不知為何會阻止大家開槍,只能說是直覺。

  「住手」聲出現時那幾個變異人並未停住腳步,還是沖向車隊。小樓二樓正中間的房門「啪」地被推開拍在牆上,那幾個已經衝到車前的變異人停住腳步。

  二樓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戴著帽子,穿著羽絨服站在走廊上,看著樓下。

  「變異人。」韓秦看著二樓上的人低聲說。

  「他剛才在說話吧,那聲『住手』是他叫的吧?」趙曦說著拿起望遠鏡確認這個男人的身份。

  二樓的變異人看到雙方沒有交手,露出了明顯的鬆了口氣的表情,然後它似乎有些遲疑,臉上慢慢帶著點矛盾痛苦。躊躇了一會兒后它張了張嘴,沒有聲音發出,但衝過來的四個變異人兩個回去重新扛起豬,和另兩個走向小樓。

  那個女變異人面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沖著二樓上的變異人露出大吼的姿勢。然後樓上的變異人臉上帶著悲哀、痛苦和祈求的表情,張了張嘴。

  大家看著樓上院外兩個變異人一來一回地交流,但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在表演默劇。

  「他們在用次聲波交流。」韓秦看著車外的變異人說。

  趙曦沒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個變異人除了眼睛和用次聲波交流外,看起來和「人」一模一樣。

  最終,樓上的男變異人說服了女變異人,女變異人進入院子,男變異人則從二樓走樓梯下來。

  從打開的院門裡能看到院子里沒有積雪,不一會兒男變異人出來,並拉上了院門,然後看向車隊。

  趙曦感覺雙手在冒汗,她看著那個變異人說:「我要下去和他交流。」

  韓秦看向她。

  趙曦轉頭對上他的視線說:「他有理智。」

  其實她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現在她的感覺很複雜很複雜。

  韓秦斟酌了一下,拿起對講機說:「狼牙、老槍,帶上槍和我下車會會那個變異人。」

  趙曦拿過對講機說:「先不要動手,我覺得那個變異人可以交流。」

  「小曦,你要下去和那個變異人交流?!」庄朝陽在對講機里驚呼。

  「對,你們動作快點,不能讓他回樓里。」趙曦說。

  三十秒后,對講機里傳來兩人做好準備的聲音,沈卓和江瑞陽也表示他倆也在火力艙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

  趙曦把一把□□別在腰后。韓秦除了拿了把□□,還拿了好幾個手榴彈。

  「我走前面。」下車前韓秦說道。

  趙曦把手上緊張出來的汗擦在褲子上,戴上手套說:「不用,你緊跟在我後面就是了,如果它要動手我能感覺得出來。」

  四人下車,趙曦在厚厚積雪裡艱難前進了兩步,站在車前喊道:「你能說話對不對?我們能不能聊聊?」

  那個變異人出來后就站在那兒看著車隊,臉上是悲傷、痛苦,還帶著點渴望。

  他看到趙曦出來后,眼睛不由睜大,眼瞳縮小,臉上一閃而過的是貪婪,身體也稍稍往前傾斜了下。但隨即他身體向後縮了縮,臉上露出了絕望和掙扎。

  趙曦又向前走了幾步,韓秦緊跟在她身後。庄朝陽和徐哲也走了過來。

  那個變異人看到趙曦他們上前,卻往後退了一步。

  趙曦看到他這一步後退,有些被鎮住了,第一次有變異人看到活人第一反應是後退而不是向前的。她又上前幾步。

  「別過來。」那個變異人微微偏過頭看向雪地說道。

  聲音嘶啞還帶著點含混,但確實是在說話。

  趙曦站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會說話?」庄朝陽下意思問道。

  那個變異人慘笑兩聲說:「我為什麼不會說話。」

  庄朝陽張張嘴,沒發出聲,他一時腦袋也有點混亂。

  「我叫趙曦,能問問你的名字嗎?」趙曦找回理智后說道。

  變異人似乎有些驚訝趙曦這樣問,它看了眼趙曦又看回雪地,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回應道:「丁衛國。」

  「你,這個是……」趙曦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末世前就是你的名字?」

  丁衛國說:「這是我變異前的名字。」

  聽到丁衛國的話,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趙曦忍不住微微轉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韓秦,他雖然還警惕地握著槍看著丁衛國,可臉上也是掩不住的驚訝。

  趙曦回頭問道:「能問問你的年齡嗎?」畢竟丁衛國這個名字太有年代感。

  「73歲。」丁衛國說。

  趙曦看著丁衛國不到三十歲的外表,再次失語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從兩年前彗星撞地球到現在的一切,你都知道?」韓秦突然問道。

  丁衛國帶著痛苦和剋制的臉突然扭曲起來,他似乎有些無法呼吸地彎下了腰。

  韓秦和庄朝陽他們忍不住把槍拿起來了些。

  丁衛國眼中泛起了血絲,他看向趙曦他們,嘴開合著,面帶著猙獰似乎下一刻就會撲上來。

  趙曦的心提了起來,她強忍著害怕,努力表現出鎮靜的樣子,卻偷偷把左腳往後退了小半步,然後摸住韓秦的衣服,往後輕輕推了推。

  「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趙曦問道。

  丁衛國努力控制著起伏暴虐的情緒,擠出聲音說:「你們走,明天上午過來。」

  「走!」韓秦聽他這樣說說道。

  大家都不敢拿背對著丁衛國,就這麼面向著他小心後退著。丁衛國則艱難地控制著身體,推開門進去並關上院門。

  「二樓,那個女變異人。」徐哲輕聲說道。

  那個女變異人站在二樓打開的門前的走廊上,看著趙曦他們,趙曦抬眼正對上它沒有一絲波動的眼睛。

  大家回到車裡後車隊迅速離開這裡。

  趙曦坐在副駕上,看著小樓離開視線才手腳發軟開始后怕。

  剛才丁衛國的表現和說的話實在讓人震驚,車隊的對講機沒發出一點聲音。

  開了有三四公里后,韓秦拿出對講機對全員說:「我們沿著湖到南邊找個地方作為今晚營地。」

  韓秦這一下頓時打開了大家的話閘。

  「那個丁衛國真的是變異人嗎?」庄朝陽不敢相信地問。

  「眼睛還有次聲波交流都表明他確實是變異人。不過沒想到變異人居然真的變得能說話,他這樣算是七級變異人了吧。」沈卓說。

  「另外幾個變異人是六級變異人?」王書瀚問道,他們這一路過來只遇到了兩個六級變異人,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五個,還有一個七級。

  「感覺那個女的變異人應該也是七級。」李斌海說到。

  「大家覺得丁衛國真的記得從大變異開始到現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嗎?」趙曦問道。

  趙曦這一問,對講機里頓時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沈佳鈺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過人……」

  又是一陣安靜。

  過了十幾秒,庄朝陽的聲音傳來,帶著點勉強和不確定:「吃過吧,和進化動物相比,活人在最開始時是變異人最容易獲取的食物來源……」

  對講機里又安靜了會兒,徐哲說:「剛才那些變異人扛著動物,丁衛國也剋制著攻擊我們……」

  「我們要不要去把它們捉住,帶回基地交給研究院?」王書瀚說。

  對講機里又安靜了幾秒,然後韓秦說道「教授,先看看丁衛國明天準備幹什麼,這也能研究變異人行為規律。其他等明天早上去見了他再說。」韓秦說道,「今晚守夜的人也不要放鬆警惕,謹防變異人晚上摸過來攻擊我們。」

  韓秦選的營地地點在湖邊,四周有一兩平方公里的田地,視野寬廣,而且可以穿過湖面看到東邊有變異人的那個村子。安排了人警戒后,大家匯聚到庄朝陽他們的房車裡一邊做飯,一邊討論著白天的情況。當說到丁衛國它們這些變異人時,大家都覺得有很多想說的,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趙曦說明天再見丁衛國,還是自己作為主要溝通人員,畢竟她的樣子比其他人要沒有威脅性很多,有利於和丁衛國的溝通。大家雖然覺得有些危險,但畢竟韓秦他們跟著,也就都沒意見,只是說到時候一定要錄像記錄。

  吃了飯,大家再確認了接下去的行程后,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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