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 大結局
回到駐地,韓秦沒有馬上告訴趙旭這件事，而是等到第三天鄭伊人確定能離開醫院的時候才告訴了他。
趙旭知道后又驚慌又茫然又心痛，反應過來后馬上要去研究院。韓秦把他送進鄭伊人工作的樓下。沒一會兒鄭伊人出來,臉上很平靜。趙旭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上下仔細地打量她，然後把她緊緊抱緊懷裡。
一兩分鐘后鄭伊人把他推開,看了眼車子,然後走過去問韓秦要不要進去坐坐，一樓有一個會客室。韓秦揮揮手讓他倆進去。
半個多小時後趙旭獨自出來,臉上沒有難過和彷徨，而是一臉堅毅,看樣子下了什麼決定。
「有什麼打算？」韓秦問。
「我要進研究院。」趙旭說。他好歹是內科學研三生，雖然荒廢了一年，專業也不太對,但按照現在各方面缺人的情況，進研究院做個助理應該是沒問題的。
「研究院現在是比較缺人,你應該能進去。不過你打算怎麼對趙曦說。」韓秦問。
說到趙曦趙旭也沉默了,他其實和鄭伊人想法差不多,趙曦知道這事沒什麼用，只會跟著提心弔膽煎熬兩三個月。當然，他知道趙曦肯定不同意這種做法。而且是趙曦是研究出如何抑制人體內病毒的一個關鍵，但她除了提供血也做不了什麼。現在告訴她身邊的人過幾個月會變異,趙旭能想象趙曦心裡的難過。
兩人回到駐地,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時，正好遇到去食堂的趙曦和賀梓欣、謝文嵐和李光希。
趙曦奇怪地看著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的兩人問道：「你們出去幹嘛了？」今天下午她沒看到兩人,以為參加物資收集隊外出了,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
趙旭還沒想好怎麼和趙曦說,因此強作鎮定地說：「我剛才和韓秦去給伊人送了點零食，這樣忙起來錯過吃飯時間了能有點吃的。」
「網上已經把全員抽血檢查的通知發出來了，說是每條街道都有專人通知抽血時間。」趙曦說道。
「對，所以我趕在他們忙起來前送點東西過去。現在研究員那邊糰子不用過去，我就沒有了進去的許可權，所以拉著韓秦把我送進去。」趙旭說。
趙曦點點頭，趙旭和韓秦雖然一臉平靜，趙旭的話也沒錯，可她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吃了飯，大家回到各自的小樓。趙曦看著趙旭匆匆回到他房間，狐疑地跟在韓秦身後進了他的房間。
駐地這些別墅酒店，每一棟別墅有三層，佔地面積從一百平方米到一百五十平方米不等。趙曦他們這棟是一百平方米，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和一個起居室一個小書房，二樓有三個卧室，三樓是主卧和一個小卧室。一樓的起居室和會議室被改成卧室后，三樓住著沈卓夫妻和徐哲，二樓住著趙曦、趙旭和韓秦三人，庄朝陽和馬峻住在一樓。而糰子的狗窩安在了二樓的小客廳里。
原本衛悠是安排趙曦和賀梓欣、馮雷母親她們這些女人住一棟，但韓秦不放心趙曦，還是讓她和他們小隊住在一塊。
韓秦看著趙曦跟他進了房間，拉著她坐在床上。趙曦卻反手把他按在床上坐著，自己拉了椅子坐到他面前，很認真地看著他。
「伊人姐出事了？」她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韓秦挑眉道。
趙曦皺著眉頭說：「抽血那天伊人姐看起來精神不好，不是疲倦那種沒精神，而是心事重重的那種。對了，你去打聽研究院出什麼事，是不是有結果了？」
韓秦有些為難，心裡嘆了口氣，把趙曦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雙眼說：「研究院里的人已經做了第三次查血，鄭伊人她體內病毒達到了警戒值。」
趙曦不敢相信地看著韓秦。
韓秦點點頭。
「老哥……」趙曦感覺頭皮發麻，聲音也有些發抖。
「他剛才去研究院見了鄭伊人，回來說也要進研究院」
「伊人姐她怎麼樣？」
「她參與了A蛋白的人體實驗。」
「不是說A蛋白致敏情況嚴重嗎？」趙曦有些無措地問道。
韓秦咽下到了喉頭的嘆息說：「前兩天她注射了第一針，過敏進了醫院，今天剛出院。等她身體稍微恢復后還會繼續注射。」
趙曦低下了頭，咬住下唇讓自己不要哭。
平緩了下情緒后，她問：「有大概變異的時間嗎？」
「兩個月到兩個半月。」
趙曦低頭反握著韓秦的手，努力控制著想要大哭的衝動。她看到韓秦和她的手上凍瘡：現在開始供暖后，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裡，相對暖和的溫度讓她手上和腳上的凍瘡開始發癢，看來凍瘡要好了。一切原本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現在……
她大拇指摩挲著韓秦食指關節上的一個凍瘡，抬起頭說：「我要加入A蛋白的實驗。」
看著韓秦眉頭開始皺起，趙曦說：「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但我作為A蛋白的載體，如果能更深入參與研究，肯定能推動A蛋白的研究進度。」
韓秦感受到趙曦緊握著自己雙手的手，看著她難過但又帶著果斷的眼神，點頭說：「明天先去找唐教授，看他怎麼說。如果你要進研究院，我要陪在你身邊。」
趙曦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只是上前摟著他的脖子緊緊抱住他。
第二天趙曦、趙旭三人一起去的研究院，直接找到唐永德。
唐永德得知趙旭要進研究院工作，大致了解了下他的專業后讓他去另一棟實驗樓找吳鈺教授。而當趙曦說她可以進一步配合A蛋白的研究后，唐永德卻為難了起來。
他斟酌了一下說：「要不再給你做個身體檢查吧。」他叫來熊清雲開出了一些檢查項目，然後讓熊清雲帶著趙曦去完成。
趙曦做完檢查后，唐永德看著她帶著點期盼的表情，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讓趙曦坐下，說道：「以後每周一、三你各來抽一次血就行。」
「只用抽血？」趙曦忍不住說道。
「有需要的話會讓你配合進行一些檢查。但目前瓶頸不在你這。」唐永德說。
主要是有些實驗也不敢在趙曦身上做，目前發現的A蛋白載體就這麼一個，誰也不敢亂來。
趙曦捏著褲腿，有些緊張地問道：「那A蛋白能致敏問題能在近期找到解決辦法嗎？」
唐永德搖頭：「這個沒法確認。」
看著趙曦臉上糾結在一起的失望、難過和無措時，他突然說道：「其實對你來說，A蛋白的量產和致敏問題最好一起解決。」
趙曦看著他。
唐永德掃了眼坐在一邊的韓秦說：「A蛋白致敏問題我們很早就發現了，但有些人不太相信，還鬧出了一些事。大概五個月前官方組織了一批人到研究院，展示了A蛋白注射進入人體后的反應，有些人這才消停了些。」他說的時間是基地第一次派人到首府的時候。
趙曦有些意外唐永德說的事，她抿了下嘴說：「既然A蛋白在實驗室已經能生產，那隻要解決了致敏問題，就有一部分人可以使用對吧？」她也不知道致敏和量產哪一個問題更難解決，但她覺得現在對鄭伊人來說致敏問題更重要。
唐永德似笑非笑道：「你怎麼確認致敏問題解決后，就能輪到鄭伊人使用實驗室產的A蛋白。你知道現在急需這東西的有多少人嗎？你知道其中有些人是什麼身份嗎？」
看著趙曦愣了下，他站起身臉上恢復平靜說道：「好了小姑娘，現在兩個問題的解決都八字還沒一撇，你別抱太大的希望。行了，回去吧。需要你配合時會通知你。」
唐永德看著韓秦拉著趙曦離開，面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然後又歸於平靜。
他只是想起了兒子：他痛恨病毒，希望能儘快解決病毒帶來的危險。但看到他人因身邊人即將變異陷入痛苦，他又有絲隱秘的痛快。可是他的理智和道德又讓人為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愧；他為有人變異而惋惜，希望能盡量挽救生命。但偶爾又會有一個念頭閃過：我兒子被他人害的變異了，我為什麼還要去挽救他人；他的職業追求讓他去尋找解決病毒的辦法，但他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絲倦怠……
趙曦回到駐地后，情緒低落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在下一次去抽血時對唐永德說，自己想進研究院做研究，問自己應該做哪些準備。
她的這個問題讓唐永德有些哭笑不得：趙旭能直接進研究院，是他本身就有底子，而且進去后也是從最底層的打雜開始。可趙曦一個文科生，高中文理分科前學了點生物基礎，現在估計連細胞壁有幾層都不記得了，如果要進研究院，那要補習的東西可多著去了。
他想了下說：「醫院那邊最近會招一批人進行培訓，你可以去看看。如果選上會有人教一些基礎的東西。」